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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已经是她进太衍后的第三个月。
执法堂弟子脸上闪过心虚之色,广莫崖弟子道:“事急从权,不然走漏了风声让人有时间毁灭证据怎么办。”
下蛊的事她一拖再拖,有几次已经把蛊虫带在了身上,可不是没机会就是临到头又怂了,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又苟了一个多月。
难道是开山?
凌岳仙尊不等她说完,把她手指轻轻合拢,望着她的眼睛,声音里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它让我想起师妹的眼睛,所以想请你收下。”
正想着,那两名弟子行了个礼,执法堂的弟子道:“这位可是苏筱圆苏道友?抱歉打扰。”
刚穿好衣服,正用布巾擦头发,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太衍用玉牌的颜色区分弟子归属,青色玉牌代表这女弟子是慈恩道君广莫崖的人,而黑色玉牌却代表了执法堂。
“不知道两位道友找我有什么事?”苏筱圆问道。
周执事冷笑了一声:“龙脊峰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操心了?慈恩道君可知此事?”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漂亮的石头,不觉想起方才注视自己的那双眼睛。
苏筱圆浑身的血液瞬间结成了冰。
“不过这是仙尊家务事,不劳你们费心,”他伸出手,“物证交与我便是。”
两人神色都是一凛,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见礼。
“周执事,”她坐直身子,往前探了探,向那驾车的圆胖背影道,“万一……”
“请问这里可是苏筱圆苏道友的住处?”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语气是礼貌的,但声音里有某种东西让苏筱圆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是拉紧的弓弦。
苏筱圆浑身麻木,什么都听不见了。
苏筱圆怔了怔,随即想起那是龙脊峰的周执事,每次她去学剑都是这执事驾车来接。
广莫崖弟子挣扎了一下,到底不敢和凌岳仙尊的执事作对,不情不愿地将装着物证的芥子囊交给了周执事,终究忍不住道:“请仙尊秉公审理,还我大师兄一个公道!”
广莫崖弟子一甩袖子:“你不敢搜,我自去!”
苏筱圆和他也算熟悉,还送过他两罐橘子糖。
苏筱圆不明就里地点点头:“之前送过几罐,那些糖怎么了?”
周执事笑了笑:“放心,清者自清。”
“我就直说了吧,”广莫崖弟子道,“那橘子糖里查出了合欢药,经鉴别是你们云雨宗出产的,你的嫌疑很大。”
苏筱圆坐在云车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心脏“嗵嗵”直跳,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简直像是被下了蛊。
广莫崖弟子不敢说是大师兄从无极宫悄悄给她传的秘信,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她松开手里的绳子,灵绳一闪化作无形,金色小兽向着里屋飞奔而去。
苏筱圆练完剑,凌岳仙尊照例留饭,她推说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膳堂,他这才没坚持,只是把她送到门外,看着她登车。
广莫崖弟子赶紧捡起来,打开盖子仔细嗅了嗅,如释重负地一笑,盖好盖子,交给执法堂弟子:“证据你保管好,省得瓜田李下说我们冤枉了她。”
苏筱圆赶忙去追,可它的速度快如闪电,等她追至房门口的时候,那小兽已经叼着个乾坤袋朝它的主人扑过去。
她心头重重地一跳。
何况她性格好,并不因为凌岳仙尊的青眼自命不凡,反而低调谦逊。而且做的糖还好吃。
他将芥子囊收进袖子里,对苏筱圆道:“有劳苏仙子随仆去趟无极宫。”
执法堂弟子有些迟疑:“要不然……”
她定了定神,抽开门闩,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名穿着太衍内门道袍的弟子,一男一女,女弟子手里牵着只金色的小兽,有点像狗,又有点像羊,头上生着一只角。
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周执事将两人腰间的令牌依次翻过来,慢悠悠地读出他们的名字:“孟采春,李寒林,你们这么关心仙尊,我们龙脊峰一定会重重答谢的。
执事笑着向她见礼,对那两个弟子却视若无睹。
广莫崖弟子抢过乾坤袋,往地上一倒,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全都掉了出来。
她嘴上说的是“嫌疑”,但看她神色显然已经在心里定了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