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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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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爹以前是个小举人,穷得叮当响。后面来京城当官,也只是七品芝麻官。她攒的钱加上嫁妆目前有四千两。

四千两对于普通人家,虽然几辈子花不完,可这些钱用来打发监司和路上的狱卒们,也不知够不够。

况且还有个问题——

爹爹家产被抄,她也只有四千两能救人。等到钱都花光,他们兄妹三人往后又该如何生存?

攒了十六年的体己钱啊!就要毁于一旦了。

温画缇与它们难舍难分,揣入怀里蹭蹭,宝贝的不得了。

最后只能揉摸沉甸甸的钱袋,长叹出声——哥哥和小妹,是一定要救的!

今日是范桢停灵的第六日,明天头七,棺椁就该下葬了。

只待范桢下葬,范母巴不得她走,要不了多久就会召来族老们商谈休妻的事。

所以温画缇打算趁今天,把嫁妆里的首饰拿去当铺卖掉——那个典当行的掌柜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等到她被休,还不知道要怎么压价呢!

温画缇用衣裳,里一层外一层包住金簪首饰,又往包袱丢进几件衣裳。

她要典的是自己嫁妆里的首饰,不拿范家分毫钱。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想了个离开的新借口——给娘家小妹送衣物。

温画缇刚抬脚出房门,迎面便看见了长岁。

看见长岁时,她是有些吃惊的——自从范桢死亡,长岁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由于长岁是范桢的贴身随从,停灵期间范母曾派人多次找他,却没见过踪迹。

此刻,他就活生生站在温画缇门口。

长岁手里捧着一盒古香木制的匣子,递过来。她打开一看,竟有厚厚一沓大面额银票,银票底下还压着几张地契。

长岁的意思是要她清点。

她数了数,这竟是十万多两,连地契上的铺面,都在洛阳最繁华的地段。

温画缇登时愣住,“这是?”

长岁道:“这些都是二爷留给娘子的,是二爷名下全部的钱财。”

“本来二爷在汴京还有铺面,但二爷说要全部变卖折钱,小的这几日便在处置此事,折的钱都在这些现银里,娘子务必收好。”

“二爷说,即便日后娘子要离开,孑然一人,也没娘家可依,这些钱能保娘子一世荣华富贵。”

温画缇惊得说不出话。

十万两,这么大的数,即便对于范家如此望族来说,也不是一个子弟能随时变现的。

她惊疑不定又看长岁,恍然意识到,或许范桢很早就在准备了。

他为什么要准备这些?

记忆中的某个点,突然由深处扯出——她当时便不解,为何成亲后的范桢变得吝啬。

他嫌伺候自己的丫鬟仆人太多,吵人没个休息,因此跟范母说,要把兰花院的人裁掉一半,他不要伺候的。还问范母,要把每月省下的开支,都折成现银给他。

她当初只觉范桢此举荒诞,世家大族的公子身边怎么会无人伺候?

但范桢铁心不要,范母骂了几句也奈何不了。最后为了脸面,还是给他留下两个做粗活的仆婢。

温画缇回顾这五年,如今想来,范桢好像也只对自己抠门吝啬,未曾苛待过她。她的吃穿用度跟世妇们一样,没有差的。

难道他这五年一直在攒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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