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士子之心圣人之道（第3页）

>不是导师，

>更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一个曾经不敢说话的人，

>如今学会了开口。

>所以，请继续说吧，

>不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历史，

>仅仅是因为??

>你想说。”

信号中断。

她倒在实验台上，气息微弱，双目紧闭。林小禾等人冲进来抢救，整整三天三夜未出实验室。

第四日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阿萤睁开了眼。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窗外。

众人顺着望去，只见远处群山之间，一道前所未有的光柱冲天而起??那是数百个曾失语者同时开口背诵《直言誓词》所引发的集体共鸣。他们的声音原本各自微弱，但在“痛言之核”的牵引下，竟融合成一股穿透云层的音浪，直抵苍穹。

更令人震撼的是，第十三块言心石在此刻轰然震颤，分裂出十二道光束，分别射向全国十二座核心哨塔。每一道光落地之处，便有一座新的小型言心石雏形浮现，宛如星辰降世。

而那个小女孩，正站在家乡山顶，高举双手，腕上光带化作一圈光环，环绕全身。她大声喊着：“我妈妈说的是真的！桥钱被贪了！我要让更多人知道！”

她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被某种力量放大，传遍四方。

多年以后，史书将这一天记为“星石诞日”。

据说，自那日起，大周境内再无绝对的寂静。哪怕是最偏僻的村落，夜晚也能听到孩童争论是非的声音；哪怕是权贵之家，也不敢轻易打断他人讲话。人们渐渐明白，言论自由不是赐予的恩惠，而是每个人用一次次冒险开口换来的权利。

阿萤活了很久，久到亲眼看见孙子辈的孩子在学校辩论赛上质问校长：“您上个月说食堂经费充足，可为什么菜价涨了三成？请出示账目。”

她笑着鼓掌。

临终那夜，风雨再临。

拾字庐灯火通明，她躺在床上，手中仍握着一支笔。窗外雷电交加，言心殿方向传来悠远钟声??那是新任执灯人敲响的“守言钟”，每七年一次，提醒世人勿忘初心。

她轻轻闭上眼。

最后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暴雨之夜，年少的自己跪在殿中，听见亿万声音齐声低语：

>“我们，开始说了。”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可就在她呼吸停止的瞬间，第十三块言心石猛然爆发出璀璨光芒，一道细如发丝的光链破空而出，跨越千山万水，落在一座小镇教室里??那里有个瘦弱男孩正颤抖着举起手，准备说出老师剽窃论文的秘密。

光链缠上他的指尖，温暖如春。

风起了。

群山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