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第2页)
一三页二〇行“种瓜的”应改:“看瓜的”。
一四页一七行“你发昏了吗?!”应改:“大概是发昏了吧?!”
三四页六行“回子”本页末应加注:“回子”是沙皇时代带着大俄罗斯民族主义观点的人们对于一般非正教的,尤其是对于回民及土耳其人的一种最轻视,最侮辱的称呼。——作者给中译本特注。
三六页三行“你要长得好象一个男子呵。”应改:“我们将来要到地里做活的呵。”
三八页三行“一个头发很稀的”之下应加:“蓬乱的”。
四三页二行“杂种羔子”应改:“发疯了的私生子”。
四四页一六行“喝吗”应改:“去糟塌吗”。
四六页八行“侦缉营”本页末应加注:侦缉营(译者:俄文为普拉斯东营:)黑海沿岸之哥萨克平卧在草地里,芦苇里,密林里埋伏着,以等待敌人,戒备敌人。——作者特注。
四九页一四行“平底的海面”本页末应加注:此处指阿左夫(Azoph)海,此海有些地方水甚浅。渔人们都给它叫洗衣盆。——作者特注。
四九页一七行“接连着就是另一个海”本页末应加注:此处指黑海。——作者特注。
五〇页四行“野牛”本页末应加注:现在极罕见的,差不多已经绝种了的颈被尨毛的野牛。——作者特注。
五二页七行“沙波洛塞奇”本页末应加注:自由的沙波洛塞奇:是乌克兰哥萨克的一种组织,发生于十六世纪,在德尼普江的“沙波罗”林岛上。沙波罗人常南征克里木及黑海附近一带,由那里携带许多财物回来。沙波罗人参加于乌克兰哥萨克反对君主专制的俄罗斯的暴动。沙波罗农民的生活,在果戈里(Gogol)的《达拉斯·布尔巴》(TarasBulba)里写的有。——作者特注。
五三页六行“尖肚子奇加”本页末应加注:哥萨克村内骑手们的骂玩的绰号。由土匪奇加之名而来。——作者特注。
五三页一一行“加克陆克”本页末应加注:即土豪。——作者特注。
五三页一一行“普迦奇”本页末应加注:鞭打者;猫头鹰;田园中的干草人。(吓雀子用的。)——作者特注。
五六页三行“贪得无厌的东西!”应改:“无能耐的东西!”
五七页一五行“下处”应改:“鼻子”。
七一页五——六行“它平坦的横亘着一直到海边呢?”应改:“它平坦的远远的横亘着一直到海边呢?”
七一页八行“当摩西把犹太人由埃及的奴隶下救出的时候”本页末应加注:据《旧约》,古犹太人在埃及,在埃及王手下当奴隶,在那里建筑极大的金字塔,摩西从那里将他们带了出来。——作者特注。
七一页一三行“他一下子什么都会做好的”应改:“什么法子他一下子都会想出来的。”
七一页一八行“海湾”本页末应加注:指诺沃露西斯克海湾。——作者特注。
九四页一二行“加芝利”本页末应加注:胸前衣服上用子缝的小袋,作装子弹用的。——作者特注。
一四五页一四行“小屋”应改:“小酒铺”。
一七九页二一行“妖精的成亲”本页末应加注:“妖精的成亲”是乌克兰的俗话,譬如雷雨之前——突然间乌黑起来,电闪飞舞,这叫作“妖女在行结婚礼”了,也指一般的阴晦和湿雨。——译者。
以上,计二十五条。其中的三条,即“加克陆克”,“普迦奇”,“加芝利”是当校印之际,已由校者据日文译本的注,加了解释的,很有点不同,现在也已经不能追改了。但读者自然应该信任作者的自注。
至于《绥拉菲摩维支全集》卷一里面的插图,这里却都未采用。因为我们已经全用了那卷十(即第六版的《铁流》这一本)里的四幅,内中就有一幅作者像;卷头又添了拉迪诺夫(L。Radinov)所绘的肖像,中间又加上了原是大幅油画,法棱支(R。Frenz)所作的《铁流》。毕斯克列夫的木刻画因为至今尚无消息,就从杂志《版画》(Graviora)第四集(一九二九)里取了复制缩小的一幅,印在书面上了,所刻的是“外乡人”在被杀害的景象。
别国的译本,在校者所见的范围内,有德,日的两种。德译本附于涅威罗夫的《粮食充足的城市》,《达什干德》(A。ast,diebrotreicheStadt)后面,一九二九年柏林的新德意志出版所(scherVerlag)出版,无译者名,删节之处常常遇到,不能说是一本好书。日译本却完全的,即名《铁之流》,一九三〇年东京的丛文阁出版,为《苏维埃作家丛书》的第一种;译者藏原惟人,是大家所信任的翻译家,而且难解之处,又得了苏俄大使馆的康士坦丁诺夫(Konstantinov)的帮助,所以是很为可靠的。但是,因为原文太难懂了,小错就仍不能免,例如上文刚刚注过的“妖精的成亲”,在那里却译作“妖女的自由”,分明是误解。
我们这一本,因为我们的能力太小的缘故,当然不能称为“定本”,但完全实胜于德译,而序跋,注解,地图和插画的周到,也是日译本所不及的。只是,待到攒凑成功的时候,上海出版界的情形早已大异从前了:没有一个书店敢于承印。在这样的岩石似的重压之下,我们就只得宛委曲折,但还是使她在读者眼前开出了鲜艳而铁一般的新花。
这自然不算什么“艰难”,不过是一些琐屑,然而现在偏说了些琐屑者,其实是愿意读者知道:在现状之下,很不容易出一本较好的书,这书虽然仅仅是一种翻译小说,但却是尽三人的微力而成,——译的译,补的补,校的校,而又没有一个是存着借此来自己消闲,或乘机哄骗读者的意思的。倘读者不因为她没有《潘彼得》或《安徒生童话》那么“顺”,便掩卷叹气,去喝咖啡,终于肯将她读完,甚而至于再读,而且连那序言和附录,那么我们所得的报酬,就尽够了。
一九三一年十月十日。鲁迅
好东西歌阿二
南边整天开大会,北边忽地起烽烟,北人逃难南人嚷,请愿打电闹连天。还有你骂我来我骂你,说得自己蜜样甜。文的笑道岳飞假,武的却云秦桧奸。相骂声中失土地,相骂声中捐铜钱,失了土地捐过钱,喊声骂声也寂然。文的牙齿痛,武的上温泉,后来知道谁也不是岳飞或秦桧,声明误解释前嫌,大家都是好东西,终于聚首一堂来吸雪茄烟。
(一九三一年二月十一日出版《十字街头》半月刊第一期。)
公民科歌阿二
何键将军捏刀管教育,说道学校里边应该添什么。首先叫作“公民科”,不知这科教的是什么。但愿诸公勿性急,让我来编教科书,做个公民实在弗容易,大家切莫耶耶乎。第一着,要能受,蛮如猪啰力如牛,杀了能吃活就做,瘟死还好熬熬油。第二着,先要磕头,先拜何大人,后拜孔阿丘,拜得不好就砍头,砍头之际莫讨命,要命便是反革命,大人有刀你有头,这点天职应该尽。第三着,莫讲爱,自由结婚放洋屁,最好是做第十第廿姨太太,如果爹娘要钱化,几百几千可以卖,正了风化又赚钱,这样好事还有吗?第四着,要听话,大人怎说你怎做。公民义务多得很,只有大人自己心里懂,但愿诸公切勿死守我的教科书,免得大人一不高兴便说阿拉是反动。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出版《十字街头》半月刊第一期。)
南京民谣
大家去谒灵强盗装正经
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
(十二月二十五日出版《十字街头》半月刊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