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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爬行人(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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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再说一遍,我们白打扰你了一趟。

没那么简单,福尔摩斯先生!这个老头儿尖声地叫道,脸上表情特别的恶毒。他一边说着一边站到门前拦住我们的去路,狂暴地用两手向我们威胁着。想走没那么容易!他忿恨得脸上的肌肉都怞搐起来了,咧着嘴向我们乱嚷。要不是伯内特先生出来干预,我们只好一路开打才能离开屋子。

亲爱的教授,他喊道,请你考虑你的身分!请你考虑传到学院里去会发生什么影响!福尔摩斯先生是一个著名的人。你不能这样无礼地对待他。

于是我们的主人——如果我能这样称呼他的话——无可奈何地让开了门口的路。我们庆幸地离开住宅,来到外面恬静的马车道上。福尔摩斯似乎起觉得这件事好玩。

咱们这位博学的朋友,神经有点毛病,他说。咱们冒昧拜访也许有点生硬,但我还是达到了亲身接触的目的。好家伙,华生,他一定是在跟踪咱们,这家伙出来找咱们来了。

我们身后是有跑步的声音,但是,我放心地发现,那不是骇人的教授,却是他的助手,在马车道的拐角出现了。他喘着气向我们走来。

真对不起,福尔摩斯先生,我应该道歉。

不必,不必,伯内特先生。这是职业上不可避免的情况。

我从没见过他象今天这样蛮不讲理。他越来越凶恶了。这你就明白为什么他女儿和我是这样害怕出事了。但他的脑子是完全清醒的。

太清醒了!福尔摩斯说,这是我的失策。显然他的记忆力比我估计的要好得多。对了,在我们走之前,能不能看一下普莱斯伯利小姐房间的窗子?

伯内特拨开灌木往前走,我们看见了楼的侧面。

在那儿,左手第二个窗子。

好家伙,这么高。不过,你看窗子下面有藤子,上面有水管,可以攀登。

连我都爬不上去,伯内特说。

是的。对任何正常的人来说,这都是很危险的运动。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福尔摩斯先生。我搞到了跟教授通信的那个轮敦人的地址。教授今天早上似乎给他写了信,我从他的吸墨纸上发现了地址。机要秘书干这种事是可耻的,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那张纸头,就放进衣袋里。

多拉克——是一个怪姓氏,我想大概是斯拉夫人。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伯内特先生,我们今天下午回轮敦,我看留在这儿没什么用处。我们不能逮捕教授,因为他没犯罪。也不能限制他的行动,因为不能证明他神经失常。目前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那我们到底怎么办呢?

耐心一点,伯内特先生。情况马上就会有发展。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下星期二可能是一个危机时刻。我们到时一定前来。这段等待时期是很不愉快的,如果普莱斯伯利小姐能延长她在轮敦的停留——

这不难。

那就让她留在轮敦,等我们通知她危险已过再说。目前让他任意行动,不要逆着他。只要他顺心就好。

他来了!伯内特惊恐地小声说。从树枝间隙里我们看见那个挺拔的高个子从前厅走出来,四面张望着。他向前欠着身子,两手下垂摇摆着,脑袋左顾右盼。秘书向我们摆手告别,就潜入树丛溜走了。不大会儿,我们见他站到教授身旁,两个人仿佛一边激烈地谈论着,一边走进屋内。

我看老教授是猜出咱们的行动来了,福尔摩斯一边跟我往旅馆走一边说。虽然只见过短短一面,我觉得他有着特别清晰和有逻辑的头脑。性情火爆是真的,不过从他的立场来看,他的火爆也不是没有缘故,因为侦探来跟踪他而他猜出这是他自己的家庭要求这样干的。我看伯内特是有点日子不好过呢。

福尔摩斯在邮局停下来发了一封电报。当天晚上来了回电。他把电报扔给我看。

已走访商务路,见到多拉克。和蔼,波希米亚人,略上年纪。开一家大杂货商店。

麦希尔

麦希尔是在你走之后才来的,福尔摩斯说,他是我的照管日常事务的杂务工。有必要了解一下教授秘密通信的对象,他的国籍和布拉格之行是有联系的。

谢天谢地,总算有一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上了,我说,目前咱们仿佛面临一大堆无法解释的彼此无关的事件。比方说,狼狗咬人和波希米亚之行有什么联系?它们又和夜里在楼道爬行有什么联系?至于你的日期,那是最神秘莫测的了。

福尔摩斯一边微笑一边搓手。我们是坐在古老旅馆里的陈旧起坐间里,桌上摆着一其他提到过的著名片萄酒。

那好,咱们先来研究一下日期吧,他说。他把五指并在一起,就象是在班上讲课似的。这位有才干的青年的日记本表明,七月二日出了事,从那以后仿佛九天出一次事,就我所记得的而言,只有一次例外。所以最后一次是在九月三日即星期五,也符合九天的规律,八月二十六日也是如此。这绝不是巧合。

我不得不同意。

因此,我们可以姑且假设,教授每九天用一种烈性药物,其药效短暂但毒性较大。他本身暴烈的性格被药性刺激得更暴烈了。他是在布拉格学会使用这种药物的,目前由轮敦的一个波希米亚经销商供应他药品。这些都是互相联系的,华生!

那怎么解释狗咬,窗口的脸,楼道里爬行这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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