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工作吃饭睡觉重复(第1页)
第一章工作、吃饭、睡觉,重复
在2017年2月那个特别的星期一早上,如果你在圣地亚哥的高速公路上看见了我,你可能不会再看第二眼。一个三十多岁的开始秃顶的男人,坐在一辆普通的汽车里,喝着冰露。这不过是通勤路上的一个普通美国人而已。
事实上,那个星期一的早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像许许多多个平常的星期一早上一样,车子在上班的路上正常行驶着,我在车子里坐着。说它特殊,是因为那天早晨我听到了一则将改变我一生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我辞掉了工作,离开了加州。和家人一起旅行了长达一年之后,我对成功、金钱和自由都有了新的认识。我找到了实现美国梦的秘诀。当然,实现美国梦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这个故事开始于十年前,那时我遇到了我的妻子泰勒。
一开始,我和泰勒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们都喜欢冒险,梦想过上奢侈的生活。去拉斯维加斯过新年?突发奇想去索诺玛泡温泉?为什么不呢!我们没有把钱花在华丽的手表或名牌服装上,而是在太浩湖划船、住四星级酒店、购买新的滑雪板和环球飞行。这多刺激啊!我们对名酒和高档饭店产生了兴趣,当一家新饭店开张时,我们一定要去尝尝,如果能见到厨师,那就更好了。有时,我们一周在外面吃三到四次高档大餐。我们开玩笑说,我们的座右铭是“如果卡里有钱,就去银行取出来吧”。
我们说到做到。拼命工作赚钱,而这些钱却被我们挥霍一空。当然,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只要不负债,我们就觉得我们做得对。我们大手大脚花钱,存款少得可怜,我有时也感到焦虑不安。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我们还年轻,将来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攒钱!遇上赚大钱的日子,如接了一个大单或者做成了一笔数百万元的生意,我们就会去饭店庆贺一下。
我们的收支平衡被逐渐打破,但我们都习惯了用彩票思维来聊以**。
当时,我正在给世界上最大的一家啤酒公司赞助的赛事做摄影师。我的工作包括飞往西海岸支持NBA(美国职业篮球联赛)和MLB(美国职棒大联盟)这样的全明星赛事,参加圣丹斯电影节,等等。
对于一个喜欢冒险和结识新朋友的小伙子来说,我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但一年后,我开始质疑起这项稳定的工作。我渴望去做更有创意、更有意义的工作。
我那时经常失眠,生活方式也很不健康。我知道我不能长期如此。我渴望去户外冒险、参加体育活动,我渴望的远比喝啤酒更刺激,我不愿错过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2010年,和泰勒结婚后,我俩去加勒比海上的岛国圣基茨和尼维斯度蜜月。在返航的飞机上,泰勒将头斜靠在飞机座位上,对我说:“要是每天都住在这样的地方多好啊!”
当时,我们住在里诺,但我们都想换换风景了。十分钟后,我们在餐巾纸背面列出了一张“天堂”地点的清单,包括圣约翰岛屿、考艾岛、科罗纳多岛、斯科茨代尔岛和基韦斯特岛这些风光秀丽的度假胜地。
2012年春天,经过反复论证,我俩怀揣着天天度假的梦想,双双辞去了工作。把里诺家里的东西打包之后,我们迁往靠近圣地亚哥的加州科罗纳多。我们想要的是天天享受,而不是只在周末去住两天。我们告诫自己,不要像其他人那样只是嘴上说说,却从未成行。回想起这次不寻常的迁移,对我们接受即将到来的FIRE生活方式是很好的磨炼。
在最初的几年里,住在科罗纳多,让我们真的感觉像生活在天堂一样。我们在海湾附近租了一间狭小的一居室。
每天,我们在木板路上散步,观看夕阳映照在美丽市区的天际线。我们买了两辆沙滩车,到处乱转。我们沿着城市转悠,下班后和朋友们一起喝酒。我们感觉拥有了人人都梦想的生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轻松地享受户外生活。
随着我们对户外运动热爱的与日俱增,我们的户外装备也越来越完备。我们买了皮艇、立式划板和冲浪板。为了运送所有的装备,我们买了一辆雪佛兰探界者SUV和一辆丰田普锐斯,都带有天窗和行李架。因为这是在加利福尼亚啊!这儿有最好的阳光。
在圣地亚哥这座新兴城市,我们找到了很多就业机会。泰勒为她的家族公司工作,稳固地建立了自己的市场和销售网络。我和别人合开了一家视频制作公司,后来被收购了,于是,我们又开了一家更大的营销代理公司。我开始觉得圣地亚哥的当地文化与公司不太合拍,最终我和我的搭档决定重起炉灶。当然,这样做意味着白白浪费一大笔钱,但我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总是把个人自由放在收入之上。我知道我有潜力创建另一家成功的公司,我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技能,我只需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时候,我和泰勒却决定要个孩子。
2015年10月,我俩的女儿降生了。那天的加利福尼亚,阳光明媚、海风习习。我们给她起名叫乔薇,取自“快乐”[3]这个单词,希望她会像我们一样在她的生活中追逐快乐。
像大多数初次为人父母的人一样,我们为孩子的降生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我们从一居室的出租公寓搬出来,住进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这套房子虽然小,但有更多的房间。当时,泰勒在家办公,她想要一间自己的办公室。除此之外,我们知道会有家人来看乔薇,所以需要一间客房。
经过几周的寻找,我们找到了一套每月租金为2850美元的出租屋,这在科罗纳多算是便宜的。我们很快又花了8000美元来装修新家,准备了一间带婴儿床的育婴室。我们为孩子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在乔薇出生之前,我和泰勒都感觉到开支正在失去控制。偶尔,我们会谈到削减开支,但当付诸实施的时候,都以失败告终。我们劝慰自己我们应该拥有想要的一切——去新西兰度假,为我们的宝贝女儿买意大利生产的最好的婴儿车。
我们有钱,我们都天真地以为这一切会有圆满的结局,我们的收入会持续增长,总有一天我们会为将来存钱。
毕竟,泰勒的收入不错,我的新公司也已经开始盈利了。另外,通过往我们的养老保险账户里存钱(通常大约是我们收入的10%),我们在经济上也有了保障。当然,除了养老保险账户以外,我们两人都没有投资股票市场。
我们不熟悉投资,总觉得股票风险太大,繁忙的日程也总是成为我们没有时间去学习更多知识的借口。除此之外,我们家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好。我们有很高的收入,定期往养老保险账户里存钱,没有消费债务。我们走的路当然是正确的。
之后,乔薇降生了,泰勒开始知晓许多母亲的烦恼。数周之内,她都无法接受重新工作,因为这表示她每天将与小女儿分离八小时之久。之前,泰勒很喜欢她的工作,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全职妈妈。现在,考虑到我们的经济状况,她别无选择。短暂的产假结束后,泰勒又恢复了全职工作。我们每月花2500美元雇保姆照看乔薇。我俩都不想让泰勒去工作,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们需要两个人的收入来维持我们的生活。
几个月过去了,泰勒越来越不开心,因为她留恋和孩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看见她郁郁寡欢,我的心都碎了,最糟糕的是,我认为我应该对目前的窘况负责。
在决定要孩子之前,为什么我没有督促我俩多攒钱呢?我离开那家待遇优厚的大公司,选择自己创业,是不是犯了个错误呢?当时泰勒是支持这一决定的,尽管这意味着经济收入会更不稳定。上班路途更远了,工作时间也更长了,现在我不知道她是否后悔了。她会觉得我的企业家之梦是她幸福的绊脚石吗?她放弃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是为了让我追求我的个人目标吗?当这一切在我脑海里翻腾的时候,我的心理压力更大了。如果是我自己承担这一切,我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乔薇了。天哪,准确答案在哪里呢?为什么这么难?
这时候,我的一个合伙人决定离开我们的制片公司,我的生意也垮了。四年前,开始创办公司的时候,我们都还只是一群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对事业充满了信心。
我们成功了。我们把公司从一个小型婚纱照公司做成了一家有理想的商业视频制作公司,每年有七位数的收入。当然,我们为公司付出了大量心血,这工作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