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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地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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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知道,葡萄酒的地租和利润对谷物、牧草的地租和利润的普通和自然比例,只有在那些只能生产普通葡萄酒的葡萄园才会有。这种葡萄园的土壤,或是疏松,或是含有沙砾,或是含有沙,而所产葡萄酒,除了浓度有益于健康外没有任何其他值得称道的地方。国内普通土地,只能和这种普通葡萄园相竞争。因为与那些具有某种特质的葡萄园相比,它显然是不能与之竞争的。

葡萄比任何其他果树更容易受土壤的影响。据说,有些葡萄树上发出的香味不是在其他任何土壤上通过栽培或管理所能产生的。这种香味不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有时仅为几个葡萄园产物所特有,有时为小区域中绝大部分葡萄园所共有,有时又为一大州中大部分葡萄园所共有。这种葡萄酒在市场上出售的全部数量,也不能满足有效需求,即不能满足这些人的需求:他们愿意支付为从培育到送往市场所需的地租、工资和利润率,这些地租、工资和利润率的价格按它们在普通葡萄园支付的价格计算。因而这全部产量就出售给那些愿支付更高价格的人,这必然会把这种葡萄酒的价格抬高到超过普通葡萄酒的价格。这两种差价的大小,取决于这种葡萄酒的流行和缺少的程度在购买者中所能激起的竞争的大小。但无论相差多少,其差额的大部分归于地主。因为这种葡萄园一般都比其他大部分的葡萄园耕作得更细致,但其较高的价格,与其说是精心栽培的结果,倒不如说是精心栽培的原因。就生产此种高价产品来说,由怠慢而产生的损失非常的大,所以,即使最小心的人,也不得不注意。因此,在这种高价中的一部分就足以支付投在它们的栽培上面的额外劳动的工资,以及使那劳动运转的额外资金的利润。

欧洲各国在西印度占有的蔗田,可与这高价的葡萄园相比拟。蔗田的全部产量,不够满足欧洲人的有效需求,所以,这全部产量,只能出售给愿意以超过从该商品的栽培到上市所需要的全部地租、利润和工资的价格按照其他任何产品通常所支付的地租、工资和利润的比率。而购买的人。据对交趾支那农事进行过极其细致考察的波佛尔先生说,交趾支那最上等精制白糖价格,通常为每昆特尔3皮亚斯特,合英币13先令6便士。那边所谓昆特尔,合巴黎的150磅到200磅,平均相当于巴黎175磅。以英衡计,每100磅约8先令。它与通常对殖民地进口的红糖或粗砂糖所支付的价格相比不到其14,与最上等精制白糖价格相比也不及其16。交趾支那大部分农地,是用来生产大多数国民所食的小麦和大米。那里,小麦、大米和砂糖的价格,也具有一种自然的比例,即大部分农地上各种作物,自然而然地成比例,那就是根据尽可能精确的计算使地主和农场主通常依照其原始改良费用和每年的耕作费用获得应有的补偿。但我国蔗田殖民地的砂糖价格,对欧美稻田或麦田的生产物价格,却没有这种比例。据说,甘蔗栽培者,常常希望以糖酒及糖蜜两项,补偿所有的栽培费,而把全部砂糖作为纯利润。对此我不敢妄加肯定,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么它就如同种植小麦的农场主,指望麦糠和麦秆可以支付种植的全部费用,而小麦全部成为纯利润一样。我们时常看到伦敦及其他都市的商人团体,收买我国蔗田殖民地的荒地,托地产管理人或代理人从事改良和耕作,期望获得利润。虽然距离遥远,而当地司法行政又不健全,不能保障他们的确定收入,他们亦在所不惜。而在苏格兰、爱尔兰或北美产谷区域的最肥沃土地,没有人愿以同样的方式来改良和耕作,虽然这些地方司法行政完善,可指望的正常回报也较多。

在北美的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由于栽种烟草更为有利,所以,人们宁愿种烟草,也不愿种谷物。在欧洲大部分地区栽种烟草也都可以获利,但是欧洲几乎所有国家,都以烟草为主要征税对象。而国内要是栽种烟草,对各栽种地征税比对输入烟草课关税更为繁难,于是欧洲大部分地区极其荒谬地禁止栽种烟草。结果,允许栽种烟草的地方,便取得了一种垄断,而弗吉尼亚和马里兰的烟草生产量最大,所以它们虽有一些竞争者,却享受这种垄断的大部分利益。可是,栽种烟草,却不像栽种甘蔗那么有利。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烟草种植园是由居住在大不列颠的商人的资本进行改良和栽种的,而且我国种植烟草的殖民地也没有给我们送回过一个像我们常见的从我国种植蔗糖岛上回来的那种发了财的殖民者。从殖民地居民乐于栽种烟草、不愿栽种谷物这一事实看来,欧洲对烟草的有效需求,似乎未全部得到供给,但烟草的供给,也许比砂糖的供给更接近于有效需求。现在,烟草的价格虽然可以支付从烟草的培植到上市所必需的全部地租、工资和利润外还有剩余,但它绝不像现今的食糖价格那么高。因此,我国殖民地的烟草种植者,像法国的葡萄园主那样,都害怕生产过剩。于是,通过议会的法令,限定年龄16岁到60岁的黑奴1人,一年只得栽培烟草6000本,他们认为6000本可出烟草1000磅。他们计算,每个黑奴,除生产这个数量的烟草外,还能够耕种4亩玉米地。道格拉斯博士告诉我们(我怀疑他的信息不够准确),他们为防止市场供给过剩,有时在丰收年月,每个黑人还要烧毁一定数量的烟草,就像传说的荷兰人一样。如果说为了保持现今的烟草价格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是必要的话,那么,种植烟草对种植谷物的这种优势,如果说现在还有一些的话,可能也不会长久。

由此可见,生产人类粮食的耕地的地租,支配着其他大部分耕地的地租。没有任何一种特殊产品可以长期只提供很低的地租,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块土地马上就会转作他用;同时,如果哪一种特殊的产品总是能提供较高的地租,那也只是因为适宜种植这产品的土地过少,不能供应其有效需求。

在欧洲,小麦是直接用作人类粮食的主要产物。所以,除了少数特殊情况外,麦地的地租支配欧洲所有其他耕地的地租。大不列颠不必羡慕法国的葡萄园,也不必羡慕意大利的橄榄园。因为除了少数情况外,这些产品的价值亦须由小麦价值所调控,而在小麦生产上,土地肥沃的大不列颠也并不比这两国差。在欧洲,麦地地租决定其他生产食物的耕地地租。

如果任何一国国民一般爱吃的植物性粮食不是小麦,而是另一种植物,并假定在这1国家普通土地上,通过和谷田耕作相同或几乎相同的耕作,所能产出的这种植物量却比最肥沃谷田所生产的多得多,那么这时地主的地租或者说在支付劳动工资和补偿农场主的资金与平均利润以后地主的剩余必然比通常的利润要大得多。不论这个国家维持劳动力的比率是怎样,这种过大的剩余总是能维持更大量的劳动力,而地主因此也就能购买或支配更多的劳动量。他的地租的真实价值,换言之,他对于他人劳动所提供的生活必需品和便利品的支配权,必定大得多。

一块稻田所产的粮食比一块最肥沃的麦地所产的粮食要多得多。一年两季,每季据说一亩地的平均产量是30到60蒲式耳。虽然耕种稻田通常需要更多的劳动,但其生产量,除了维持劳动以外,还有更多的剩余。因此,在以大米为人民普遍喜爱的植物食品,而耕作者主要也是靠大米维持生活的产米国家,地主从这更大的剩余所得的会比产麦国地主所得的多。在卡罗林纳,那里的种植者也像在不列颠其他殖民地一样通常既是农场主又是地主,因此,地租与利润又混淆了。尽管当地稻田每年只收获一次,尽管当地人民根据欧洲普遍习惯,不以大米为普通爱好的植物性食物,但都认为耕种稻田比耕种麦田更为有利。

一块好的稻田一年四季都是沼泽地,而且有一个季节它上面还有一层水。它不适宜于种麦,不适宜于做牧场,不适宜于做葡萄园,实际上除了种稻外,不适宜于栽种任何对人类有用的植物性食物。而适于那些用途的土地,也不适宜于种稻。所以,即使在盛产稻米的国家中,稻田的地租也不能调控其他不能种植稻米而种植其他作物的土地的地租。

一块马铃薯地生产的食物在产量上不亚于一块稻田的产量,同时也远高于麦地的产量。一亩地生产马铃薯12000磅,并不算是什么高产,而一亩地生产小麦2000磅,就已经算是高产了。诚然,马铃薯所含水分很大,从这两种植物所得的固体滋养料,不能与其重量成比例。但是,从马铃薯这种根茎食物的重量中,即使扣除一半作为水分(这是很大的扣除),一亩地的马铃薯,仍有6000磅固体滋养料,仍3倍于一亩麦地的产额。而且种植一亩马铃薯的费用也比种植一亩麦地少,播种小麦前通常所需的休耕所需的费用就超过种植马铃薯在锄草和其他特殊作业上的费用。所以,这种根茎植物,如果在将来成为欧洲某地人民的普遍爱好食物,正如米在一些产米国家成为人民的普遍爱好食物那样,使得栽培马铃薯的土地面积在全耕地中所占的比例,等于现今栽种小麦及其他人类食用谷物的土地面积在全耕地中所占的比例,那么同一面积的耕地必能养活多得多的人民。而且,劳动者如果一般都靠马铃薯过活,那么在生产中,补偿了资金和栽种过程中的全部劳动力的生活费用外,其剩余所得也将更多。这剩余中的最大部分将归属地主。那时人口就会增加,而地租也会增高,远远高于现今的地租。

凡适宜于栽种马铃薯的土地,亦适宜于栽种其他所有有用植物。假如现在栽种小麦的土地全部栽种马铃薯,那么马铃薯耕地的地租,就像现在麦地地租一样支配着其他耕地中大部分耕地的利润。

我听说,在兰开夏的某些地方有这样一种观点,劳动人民吃燕麦面包比吃小麦面包长得更为健壮。而在苏格兰我也经常听到这种理论。不过对于其真实性我还是有一些怀疑,因为吃燕麦面包的苏格兰人一般长得并没有吃小麦面包的英格兰人那么健壮,也没有那么漂亮。他们既不像英格兰人那么起劲地工作,也不像英格兰人那么健康。而在这两地上流社会的人们中却没有这个差异。经验似乎告诉我们,苏格兰普通人民的食物,没有英格兰普通人民的食物那么适合于人类的体质。但就马铃薯来说,情形却完全两样。伦敦的轿夫、脚夫和煤炭挑夫,以及那些靠卖**为生的不幸妇女(也许是英国领土中最强壮男子和最美丽女子),据说,这些人的大部分,来自一般只以马铃薯为食物的爱尔兰底层人民。马铃薯提供最明确的证据,证明它含有营养素,而且特别适合于人类的体质。没有任何食品能对其营养价值提出比这个更有力的证据了,这也就是对它特别适合人的体质和健康的一个更有力的证据。

马铃薯很难保存一年,而且不可能像小麦那样贮藏二三年,因而对在腐烂之前能否全部销售出去的担心挫伤了销售的积极性。而这似乎也正是它不能像面包一样成为任何一个大国各阶层人民主要植物食品的主要障碍。

第二节间或能提供地租的土地生产物

人类的粮食似乎是必然能给地主提供某些地租的土地上的产物;其他生产物,则随着不同情况,有时能提供地租,有时不能提供地租。

人类最需要的东西,除了食物,就是衣服及住宅。

在原始自然状态下,土地在衣服及住宅材料方面所能供给的人数,比在食物方面所能供给的人数多得多。在进步状态下即土地改良了以后,它有时能养活比它能提供衣服和住宅材料方面供给的人数还要多的人。至少是在他们需要那些材料,而且又愿意为它们付出代价的时候是如此。因此,在原始自然状态下,衣服和住宅材料总是过剩,因而没有多少价值,甚或完全没有价值。在进步状态下,由于常常匮乏,必然使其价值大增。在前一种状态下,大部分衣住材料,往往由于无用被抛弃,而使用部分的价格,可以说只等于改造这些材料使其适于人所花的劳动与费用。因此,对地主也不能够提供任何地租。在后一种状态下,这些材料全被使用,而且往往求过于供。于是,对于此等材料的任何部分,总有人愿意以超过其产值和上市的费用的价格来购买。所以,它们的价格总是能够对地主支付某些地租。衣服以及住宅材料最初非常丰富,后来能提供地租。

比较大的动物的皮是衣服的原始材料,而且这些动物的肉也是人类的食物。所以,在那些动物的肉为主要食料的狩猎和牧畜民族里,每一个人通过为自己提供食物,也为自己提供了更多的所能穿的衣服的材料。如果没有对外贸易,那么那些材料的大部分就会被作为没有价值的东西而扔掉。就那些未被欧洲人发现以前的北美狩猎民族来说,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而现在,他们用多余的毛皮和欧洲人交换毛毯、火枪和白兰地,从而使这些多余的东西有了一些价值。我相信,在现在世界的通商状态下,即使最不开化的民族,只要土地所有制业已确立,就在一定程度上有这种对外贸易,他们在国内土地生产但不能在国内加工或消费的衣服材料,在较富裕的邻国中,找到了市场,从而提高了它们的价格,于是他们把它们送往富裕的邻国。当苏格兰高地的牲畜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山上被消费了的时候,毛皮出口就构成了其最可观的商品,而它所能交换的东西对高地的地产也提供了一些附加的地租。那些从前在本国无法加工也消费不了的羊毛,也在当时更富裕和更勤劳的弗兰德人的国家里找到了市场,它们的价格也给生产它们的土地提供了一些地租。然而,在耕作状态不比当时英格兰及今日苏格兰高地更为进步,又无对外贸易的国家,衣服材料显然是会极端过剩,以致有一大部分会被作为废物而扔掉,因而也没有任何部分能够给地主提供地租。

国家的人口,不和它们所生产的衣服和住宅能够供给的人数成比例,而和它们食物能供给的人数成比例。食物要是得到供给,那就不难找到必要的衣服及住宅。相反,尽管有了住宅和衣服,却往往很难找到食物。即在不列颠许多地方,一个人通过一天的劳动,就可以建造出称为住宅的简易房屋,且把兽皮制作成一件简单的衣服也只需要更多一点的劳动而已。在野蛮未开化的民族中,为获得这种衣服及住宅,所费不过占全年劳动的1%。而其余99%的劳动,用于为他们提供食物,却往往只勉强够用。人口取决于食物。

但当通过土地的改良和耕种从而使一家人的劳动可为两家人提供食物时,半个社会的劳力就足以为全社会提供食物。另一半,或者说是其中大部分的劳动力就可以用于提供其他东西,或者用于满足人类的其他要求和爱好。衣服、住宅、家具,以及所谓成套的应用物品,便是大部分这些要求和爱好的主要对象。富人所消费的粮食,并不比他穷苦邻人所消费的多。在质的方面或许可能十分不同,而且挑选和制作可能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和技术,但在量的方面几乎相同。然而我们把富人宽敞的豪宅和巨大的衣橱与贫民的茅舍和几件破衣相比,这两者,不论在质的方面还是在量的方面,都会令人感到极大的差异。对食物的欲望是受每个人的胃的大小所限制的,然而对于住宅、衣服、家具及应用物品的欲求,似乎却是无止境的。所以,对自己所消费不了的剩余食物有支配权的人,一定愿意用剩余食物即其价格来交换他喜爱的东西。凡是满足了有限欲望还有剩余的东西总是用于去交换不能满足的东西,而且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另一方面,穷人为取得食物,竭力劳作,以满足富人的那些爱好;而穷人为使自己的食物供给较有把握,往往在价格低廉和工作完美上相互竞争。工人人数,随食物量增大而增加,换言之,随土地改良及耕作的进步而增加。由于他们工作的性质容许极大的分工,于是他们能够加工的材料的数量的增加相对于他们人数的增加比例更大。因此,人类才能在建筑物、衣服、应用物品或家具上有用的或作为装饰品使用各种原料,甚至对地下的化石、矿产、贵金属和宝石,都有了需求。因此衣服和住宅材料的需求因获得粮食更为容易而增加。

例如,煤矿能否提供地租,一方面要看它矿藏的丰富程度,一方面要看它的位置。

矿山是富饶还是贫瘠,要看使用一定数量劳动从这矿山所能开采出的矿物量是多于或是少于使用等量劳动从大部分其他同类矿山所能开采出的数量。

有些煤矿,位置十分有利,然而由于矿藏贫瘠而无法开采。其产品,甚至不能偿还开采的费用。这样的煤矿,既不能提供利润,也不能提供地租。

有些煤矿的产品,仅足够支付劳动工资和偿还开矿资本,并提供其平均利润。它们对从事开采的人能提供一些利润,而对地主却无法提供地租。所以,像这类煤矿,除了地主自己开采,投下资本,可期得到平均利润外,其余任何人都不能经营得利。苏格兰有许多煤矿就处于这种状态。如果不向地主交付一些地租,地主就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开采,但是其他人又无法承担任何地租。

苏格兰还有一些煤矿,矿藏丰富,但由于位置不好,不能进行开采。足够支付开采费用的矿山产量,有时虽可使用一般劳动量或比一般少的劳动量采掘出来,但在人口稀少,且又没有畅通的陆运和水运的内陆地区,这么多的矿产也无法销售出去。

相较于木柴,煤是比较不适宜的燃料,据说,它还不是那么洁净。因此在消费煤的地方,其费用通常要比木柴的费用少。

此外,木柴价格几乎像牲畜价格一样,随着农业状况的变动而变动。其变动的原因,也和牲畜价格变动的原因完全相同。在农业的原始时期,由于树木的繁多因而在地主眼中就成了毫无价值的障碍,他们很乐意看到任何人砍伐。后来,随着农业的进步,树木部分由于耕地的扩张而被砍伐,部分则由于那些越来越多的牲畜的破坏而死亡。牲畜虽然不是同谷物成比例地增长,然而也是人类勤奋劳动的产物,因此在人类的关心和保护下它们成倍地增长。人类在丰饶的季节,预先给牲畜贮藏食料,以备在缺乏季节使用,这样人类给牲畜提供的食物量,就比未开发的自然所提供的多。人类毁灭和消除它们的敌人,使它们能安然自由享受自然所给予的所有。许许多多畜群,随意放牧于森林,森林中的老树,虽不受到损害,但幼树却受到摧残。其结果就是在一两个世纪里全部森林被毁灭。这样,由于木柴的缺乏而使其价格得到提升,它就能够给地主提供地租。地主有时会发现利用自己最好的土地培育木柴是极其有利可图,其巨大的利润常常可以补偿回报的长期性。这似乎也是现今不列颠境内许多地方的情况,在这些地方,种植树木的利润通常被认为与种植小麦和牧草的利润相等。不过,地主由种植树木所能获取的好处,不论在哪里至少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都不会超过种植谷物和牧草所能提供的地租,而在耕作十分发达的内地,其利益往往比此种地租少得多。在十分进步的沿海地带,作为燃料的煤,要是容易得到供给,那么由那些不太进步的国家进口木材,往往比本国自己生产更为便宜。爱丁堡最近几年建筑的新城镇,也许就没有用苏格兰产的木材。

在产煤国家,任何地方的煤价格,都比最高价格低得多。否则,煤就负担不起陆路或水路长途运输的费用,这样,就只有很少量的煤可以卖出。煤矿采掘者及所有者在对自己所得利益进行比较后,就会发现与其用最高价格卖出少量倒不如用最低价格卖出大量,这样反而获利较大。这样一来,贮藏最富饶的煤矿就支配着邻近所有其他煤矿的煤的价格。那些贮藏最富饶的煤矿的所有者及经营者发觉,只要以略低于附近煤矿的价格出售煤,就能增大其地租与利润。这样一来,邻近煤矿,不久也不得不以同样的价格出售煤,尽管它们没有能力这样做,尽管这样做总是减少,有时甚至剥夺它们的地租与利润。于是一部分煤矿只好停止开采,另一部分煤矿因不能提供地租而只能由所有者自己来开采。

像所有其他商品的最低价格一样,在任何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煤炭能够售出的最低价格仅仅足以补偿把它们送往市场所必须投入的资金及其平均利润的价格。那些对地主不提供地租,因而必须由地主亲自经营,或者就完全弃置的煤矿,其煤炭价格通常必然会接近最低价格。

即使在能够提供地租的煤矿,地租在煤的价格中通常所占的份额一般也小于它在土地其他大部分原生产物的价格中所占份额。土地地面的地租,通常等于总生产额的13,而且通常是一个稳定的地租,不受收获上意外变化的影响。然而就煤矿来说,则以总生产额的15为非常大的地租,而以总生产额的110为普通地租,而且也是极不稳定的,它取决于生产中各种意外变化。这些意外变化非常大,以致在一个30年的地租被视作购买一个地面上的地产的中等价格的国家里,10年的地租就可视作购买一个煤矿的好价钱了。

对所有者来说,煤矿的价值取决于其矿藏的富饶程度,同样也取决于其地理位置。然而金属矿山的价值,则多取决于其矿藏的富饶程度,地理位置的好坏则是次要的了。由矿石分离出来的普通金属,尤其是贵金属,具有相当大的价值,因此通常它们都能够支付长时间陆运和长距离水运的费用。它们的市场不局限于矿山邻近国家,而是扩展到整个世界。例如,日本的铜是欧洲贸易商品;西班牙的铁在智利和秘鲁的市场上进行交易;秘鲁的银,不仅在欧洲找到了市场,而且通过欧洲,甚至在中国也找到了市场。

这样看来,各个矿山的每种金属的价格在某种程度上要受世界上开采中的最富有的矿山所产金属的价格支配,所以大部分矿山所产的金属价格,除偿还其开采费用外没有多大剩余,因而很少能为地主提供一个很高的地租。在大多数矿山所产的粗金属的价格中,地租似乎只占小部分,而在贵金属价格中,地租所占部分更小。劳动与利润则构成了这两种金属价格的大部分。因而地租在金属价格中的份额很小。

以产量丰富著称于世界的康沃尔锡矿的平均地租,据该锡矿区副监督波勒斯先生说,高达总产量的16。同时他也说道,有些矿山的地租可能超过这个比率,有些可能不及这个比率。苏格兰许多产量很丰富的铝矿的地租,也是占总产量的16。

佛勒齐及乌罗阿曾告诉我们,秘鲁银矿所有者往往要求开采的人在他设立的磨坊中碾磨矿石并支付一些使用费或碾磨费。直到1736年,西班牙国王才对这些银矿征税,税额是标准银产额的15。到那时为止,这可视为大部分秘鲁银矿的真实地租,而秘鲁银矿是当时世界上最丰富的银矿。如果没有征税,这15自然属于地主,而当时由于负担不起这种捐税而没有开采的许多矿山,肯定也会被开采。康沃尔公爵所征的锡税,据说是大于5%,即其价值的120以上。不论其比率怎样,要是不征税,这一部分自然也就属于矿主了。假定以120,与上述16相加,就会发现康沃尔锡矿的全部平均地租对秘鲁银矿的全部平均地租的比例是13比12。然而,秘鲁银矿现今连这低微的地租也不能支付,而银税也在1736年由15减到110。即使对银征收的税只有这么一点儿,也比对锡征收的120更能诱使人们去走私,而走私这个贵金属必然要比走私笨重的货物要容易得多。所以,有人说,西班牙国王得不到什么税收,而康沃尔公爵却得到很可观的税收。因此,很可能地租在世界最丰富锡矿生产锡的价格中所占的份额,比地租在世界最丰富银矿生产银的价格中所占的份额大。在偿还开采那些矿产物所使用的资本及其市场的平均利润后,留归矿山所有者的剩余部分在粗金属中似乎比在贵金属中要大些。

不过由于秘鲁国王的税收大部分来自银矿,所以秘鲁法律对发现和开采新矿给予尽可能的鼓励。任何人发现一个新矿,他就有权根据他推测的矿脉的走向丈量出一块长246尺、宽123尺的矿区作为己有。他成为矿山那一部分的所有者,无需向地主支付任何报酬,就可以自由开采。鉴于自己的利益,康沃尔公爵也在那古公国内,制订了类似的法令。但凡任何人在荒野和未圈地上发现锡矿,都可在一定范围内划出锡矿的界限,这就是所谓的矿山边界。不需要经过地主的同意,这个划定界限的人就成为这个矿山的所有者。他可以自行开采,也可以租与他人开采,不过在开采时需要给予地主一些微薄的报酬。在以上那两个法规中,私有财产的神圣权利都由于公共收入中所设想的利益而被侵犯了。

在秘鲁对发现和开采新金矿的人也给予了同样的鼓励,而且国王对金矿所征收的税也仅仅是所采标准金属的120。金税同银税一样,原来是15,后来是110,然而就开采的情况看来,即使这两个最低的税矿山也负担不了。佛勒齐和乌罗阿也说过,如果要找到一个是由于开采银矿而发了财的人都是很困难的话,那么要找出一个由于开采金矿而发财的人就更困难了。这120似乎是智利、秘鲁大部分金矿所支付的全部地租。金的走私比银的走私容易得多,这不但由于和容积对比,金的价值高于银的价值,而且由于金的固有状态特殊。像大多数其他金属那样,银在被发现时一般搀有其他矿物质,鲜有掺杂质的。要把银从这矿化物中分解出来,需要经过极困难和极烦琐的操作,而这种操作,要在专门修建的工场里进行,这样就要暴露在国王和官员的监视之下。反之,发现的黄金几乎都是纯金,有时发现的甚至是金块,即使搀有几乎看不出来的砂土及其他外附物,只要通过极简单的操作就能使纯金从这些混杂物中分解出来。任何人只要有少量的水银,在自己的家里就可以进行分解工作。因此,如果说国王的银税都收缴不齐,那么金税的收缴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所以地租在黄金的价格中所占的比重,必定比它在银价中所占的比重小得多。

贵金属能在市场上出售的最低价格,或者说贵金属长期在市场上所能交换的最小其他货物量,要受决定所有其他货物最低平均价格的原则的支配。决定这种最低价格的是通常必须运用的资本,即把贵金属从矿区运到市场所消费的食物、衣服和住宅。这最低价格至少必须足够偿还所费的资本并提供该资本的平均利润。

对于这些贵金属的需求部分是来源于它们的实用性,部分则源于它们的美感。如果我们把铁排除在外,贵金属也许比任何其他金属更有用。它们纯度高,不易生锈,因而比较容易保持清洁。所以,用它们制成的餐具或厨房用具,更易得到人们的喜爱。一个银制的水壶比铅制的、铜制的或锡制的更清洁。同样由于这一品质使金水壶也比银水壶更好。不过,贵金属的主要价值,在于它的美感。而这一美感使贵金属特别适宜用作衣服和家具的装饰。任何颜料或染料,都不能提供像镀金那么光亮的色彩。贵金属的这种美感又因其稀缺性而大大增强了。在大部分富人看来,主要的享受就是炫耀他们的富有,而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当他们表现出自己享有别人无法享有而只有他们独有的这些富有的特有标志时,财富的炫耀才达到前所未有的完美。在他们看来,任何有几分用处或有几分美感的物品,都会由于稀缺而大大增加其价值。换句话说,由于收集相当数量的这种物品,需要有很大劳动量,而这么大的劳动量的代价,只有他们才能支付,因而大大增加其价值。对于这样的物品他们愿意出比更加美丽、更加有用的普通物品高得多的价格去购买。实用性、美丽和稀缺这些特质乃是贵金属具有高价即到处都能换得很大数量其他商品的根本原因。贵金属并不是由于用作货币而后具有高价值的,它在未用作货币以前,就已有了高价值,而高价值正是使它适宜于作这种用途的特质。同时这个用途又引起了对它们的新的需求,而且因为减少了它们可能用于其他用途的数量,也就使它们能够保持其价值或者不断增加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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