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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染的婚礼(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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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蓝告诉我浴室在那边,她用手指了指,我拿着毛巾进浴室突然发现衣服还没拿进来就又出去拿衣服,在大厅里我听到卧室里有个男的和伊蓝在说话。

“你怎么把这样的牢改犯带到家里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总不能不接待他吧。”

我抓起我的牛仔包无声无息地走了,连门也没有关,我下楼走在寂寥的大街上,太阳如血地从背后打在我的身上,我的影子在我前面一颠一颠的,有人说影子是人的灵魂,那么现在我正一步一步地践踏着自己的灵魂。

4

推开熟悉的家门,一股灰尘迎面扑来,阳光“哗”地漏了进来,一些暗尘在阳光下翩跹起舞,屋子里一片轻飘飘耳鸣的寂静,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我又推开了妈妈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上面蒙着一层薄薄地灰,我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些旧照片与一本《圣经》,听伊蓝说,妈妈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信了教,谁知上帝也拯救不了她,终于在我入狱后的四个月,因伤心至极,郁郁而终。

我随手翻了翻书,圣经里说只有用隔世的眼光来看世界,才能穿越看透世事。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相续逝去,只能顺其自然,因为无法避免。

爱情,事业,亲情几乎成了我们生活所有的动力,而这一切又是那么地苍白,聚散离别,眼睁睁看着亲人痛苦,离去……

烟花的绚烂过后灰飞烟灭,所以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善待自己,善待别人。《圣经》的意思我看不太懂,我想上帝大概是想告诉我们生命只是一个空虚的轮回,放开点吧,手捧着《圣经》,我的心感觉不到喜,也仿佛感觉不到悲,我不知道自己是大彻大悟还是彻底地麻木了。

我不知道伊蓝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我身后了。

“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伊蓝淡淡地说。

“我不想打扰你们,我就回来了。”我也淡淡地说。然后我们都不说话,屋子里又静了好一会儿。

“他是我的老板,一直以来对我格外照顾,我家里人也挺喜欢他的,要我尽快和他结婚。”她缓缓地说。

“我看到你们的照片,蛮般配的,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真可惜那时候我在里面没机会吃你们的喜酒。”我原以为伊蓝那么多年不找男朋友是因为她一直爱着我,原来我错了,只是她受的**不够大。

“我们还没结婚,那照片是我被他硬逼着去照的。”

话题到这里又戛然而止,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她又挤出了一句话:“等一下去我们那吃饭吧!”

我的心突然“咯噔”地跳了一下,她说的“我们”是她与她的男朋友。这照理说应该很正常,可是我心里却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如原本这样东西一直都是自己的,有一天却要向别人借的感受大致是相同的,“不去了,我只是个劳改犯。”

她睁大眼睛然后泪水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好像流泪的人该是我吧,可是我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了。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是我村的村长,伊蓝马上把泪水擦干,在一旁安静地站着。村长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存折说:“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一万多元,当时你不在,身边也没什么亲戚,村里就帮你保管了,现在你出来了我们也该物归原主了。”说着他把存折递到了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存折。

“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您!”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村长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借故离开了,屋子里又剩下我和伊蓝两个人。

“你有什么打算吗?”伊蓝说。

“没有。我能有什么打算呢?”我像是问伊蓝又像是问自己。

“那你明天还在家吗?”

“我明天准备去看看我妈妈与叶子,你知道我妈妈在哪个位置吗?”

“明天我带你去吧。”

“嗯,好的,谢谢。”我没理由拒绝,而我也的确想要有个人陪,虽然今天的她已经非昨日的她。

“那好,我先走了,我明天来接你。”她给了我一张名片,原来她是一家企业的经理,很快就要成董事长夫人了。

5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那天是叶子与阿辉的一周年祭日,看着镜子里胡须邋遢的自己,我都快认不出“他”是谁了,对着镜子我拿出胡须刀好好地把自己修理了一翻,不一会儿,镜子里的人就又变得俊朗清秀了,但是仍略显疲惫。

伊蓝开着她的“凌志”轿车来了。她给我带来了我最爱吃的“牛腩粉丝”。

“给你,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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