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页)
程时栎手里还拿着马克杯,被这么一拽,杯子差点摔出去,下意识攥紧抓住杯口的手指。
眼见三番两次被拦,程时栎瞪着眼睛,有些不爽道:“干什么?”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黎辘问。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对方拦住自己,却反过来问他有什么想说的?程时栎大脑运转本来就慢,这下彻底歇菜了,眉心一拧问道:“说什么?”
黎辘盯着程时栎的眼睛,视线从那双好看的杏眼一路往下,掠过下巴,最后落在那细直的,略纤细的手腕处。
他手上的力道不禁加大,声线微抖,像是在尽力压抑心底的情绪,“什么都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
大半夜的,程时栎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大骂一句,有病吧。
几天不见,黎辘的病情不仅没好,反而有种病入膏肓回光返照的势头,程时栎拽了拽手腕,见挣脱不开,只好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无语道:“黎总,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总这样反反复复,阴晴不定地,对你周围的人实在不友好,而且长此以往,也影响你自己的心理健康。”
话音落下,谁也没动,两人继续僵持……
程时栎拿出一副他得“关爱病人”的表情,黎辘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松了手,起身,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甩给程时栎一个冷漠的背影。
。
隔天周六,程时栎一觉睡到自然醒,也不知是不是回到了阳间作息,他现在的睡眠质量出奇地好,原本定的八点的闹钟,结果半梦半醒间伸手点了关闭,再次清醒,时间已经是十点过半。
昨晚睡前,黎辘还没进屋,起床时程时栎特地瞧了眼大床另一侧的枕头,结果上面半点痕迹没有,看来这人昨晚压根就没在主卧睡。
扫了一圈屋内,程时栎从床上爬起。
黎辘此时正在客厅落地窗前接听电话,程时栎瞄了眼,便去冰箱扒拉东西垫肚子,吃了两片吐司,微微侧头一看,发现那人依旧举着手机,连姿势都没变。
视线收回,程时栎路过客厅。
似乎是听到声响,黎辘转过身来,他将手机拉开一些距离,捂住收音筒的位置,说道:“稍微准备一下,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程时栎指了指自己,“我?”
“嗯。”黎辘继续通话,但没几秒,这人又说:“穿主卧衣帽间里的正装,自己挑。”
程时栎心想,黎辘的衣服他穿哪里合适,都不是一个尺码的,可这人明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背过身接着打电话,程时栎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回卧室。
搬进来十来天,程时栎一次没进过黎辘的衣帽间,他并不想踏足满是对方私人物品的领域,总觉心里头别扭,浑身难受。
衣帽间看起来不小,中间的岛台负责收纳腕表之类的奢品,两侧是定制的冷色调木柜,外嵌玻璃推拉门,程时栎转了一圈,才发现左右两侧的衣服风格似乎略有不同。
没待他细究,黎辘从外头进来问,“挑好了吗?”
程时栎转过身来,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不想挑,你这的衣服,我又穿不了。”
听到这话,黎辘眉头紧拧,走近几步,站在岛台旁,“你一次都没进来过?”
“我进来干嘛?”程时栎瞥了眼玻璃展示窗下那一排整齐的腕表,瘪嘴道:“你这都是贵重物品,万一丢了,到时候赖我头上怎么办。”
黎辘没说话了,沉默三四秒后,冰冷着声音回道:“程时栎,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怎么说话了?”程时栎抬头问。
又是这种语气,黎辘别开视线,没耐心地往里走了两步,他拉开一侧衣柜的门,随手挑了其中一套,往程时栎身上丢,语气不明:“换好了再出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衣帽间。
同样是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裤,怀里的明显比他从某宝上淘来的手感好,程时栎也懒得计较,拉过标签瞧了眼,这才发现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似乎都是自己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