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页)
程时栎没说话,坐在对面的黎辘也不说话,两人都是埋头干饭,等吃到一半,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半晌后,接听完电话的黎辘起身,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黎辘又从屋里出来,身上已然换上职业装,匆匆往门口走,蹲下换鞋。
玄关的暖灯落下,程时栎侧过头看向蹲在那儿的黎辘,他嘴里还塞了个派,口齿不清:“回公司吗?”
“嗯,你自己收拾一下。”黎辘拿了车钥匙,话音刚落,那人便已然出了门,“啪嗒”,门关上。
低头看向那一桌食物,足足三四个人的分量,程时栎垂下眼眸,身子轻轻往后一靠,莫名地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思绪渐渐凌乱,原本偃旗息鼓的酸涩感在这一秒悄然爬出,眼角略带湿气。。。。。。
他别过头看向落地窗外,夜幕降临,这雨下了一整天,却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
第26章合格的情人
陈昕也是黎辘的秘书之一,此时正候在总裁办公室外头,这人虽然职级不如林秘书高,但公司大小事务会先由她做一手分类,再依轻重缓急汇报。
“黎总。”在漫长的等待后,黎辘的出现堪称救世主临世,陈昕的高跟鞋踩出火花,“王总是二十分钟前到的,同行的除了其助理,还有两位生面孔,按照您的吩咐,林秘书已经在里头陪同。”
“嗯。”黎辘点头。
陈昕说完伸手先一步推门,视线轻扫沙发上的几位,站在一旁,待黎辘进到里头,她轻手轻脚退出。
门关到一半,王总的声音传来,“黎老弟,烦你跑一趟,不打扰吧?”
打扰不打扰的,还不是他王总说了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陈昕“啧”了一声,关好门,翻着白眼回工位加班。
总裁办内,黎辘在主位坐定,视线在左侧待客沙发掠过,没停留,看向右侧的王信德冷声回道:“王总说笑了。”
昨晚两人刚见过,面上看着一切正常,实则不欢而散,王信德想插手公司业务,却被黎辘一票否决,今夜再次拜访,恐怕是想旧话重提。
王信德没回复,眼神瞥向对面的两人,又说:“有件事黎总可能有些误会,我今天来主要是替我这个没本事的表弟求个人情。”
王信德语毕,不多时,坐在另外一侧的男女站起,两人直直跪下,只见男人将头埋低,哆嗦着肩膀说道:“黎总,这事一定有。。。误会,我哥刘益向来以您和王总马首是瞻,如果有哪里得罪的地方,看在他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能不能。。。。。。放。。。放他一马?”
男人话落,四周猛地安静了几秒,黎辘视线朝地上的两人扫过去,没说话,刹那间屋里的温度唰的降至零点。
“刘总的事我听说了些。”他看向王信德,“王总觉得——是我的手笔?”
看似问话,实则是在撇清关系,王信德一笑,直言不讳:“难道不是?”
两人视线相对,半晌后,黎辘拿过桌上的茶杯,轻声道:“不是。”
刘益归属王信德阵营,在外人眼里,王信德和黎辘是共同创业的合作伙伴,他们这样的联盟属于津市可与老牌世家对抗的newmoney,虽然黎辘从不承认这一圈子的存在,但在津市,最忌讳同阵营厮杀。
如果刘益落马之事真是黎辘做的,这样的行为只会不利于“深宇”今后寻求资本合作,毕竟在肮脏的资本圈,没有谁的手是真正干净的,如果人人不讲“道义”,岂不乱套?
早年的刘益游走在灰色地带,为王信德解决不少麻烦,但如今此人的产业全然洗白,说不定早想一脚踢开这个旁系“表弟”,醉翁之意不在酒,黎辘知道对方此行并非真的想为其求情,而是以此为把柄形要挟之势。
林秘书站在一旁,目睹全局,心想还是自己老板道行高,反正打死不承认。
“黎。。。黎总,只要您放了我哥,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再惹您的人——”说话的是跪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不等那人说完,黎辘打断道:“抱歉,如果刘总这边需要法律帮助,无论是我还是王总,都会鼎力支持,至于其他我想是你们多虑了。”
冷眼扫过抬头的男女,黎辘抿了口茶,将茶杯归位,再次看向王信德:“刘总并未得罪过我,希望王总莫要听信谣言,伤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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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碗瓢盆一并丢进去,安装好洗涤块,按下启动键,几秒后“嘀”地一声,喷水装置齐齐工作,隔着小窗,洗碗机里头的空间一点一点被绵密的泡沫侵占,程时栎盯着出神,灵魂仿佛住进那白色泡泡里。
这顿饭吃得兵荒马乱,黎辘走后,程时栎将前后发生的事重新复盘了一遍,心里依旧没有答案,原本以为住进黎辘家,随之而来的会是奴役和欺凌,不成想他竟然安全地活过了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