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邪(第2页)
七爷过来问:“同志,喃生中的什么邪?他说他看见了女鬼。”
“大哥,不是中邪。我儿子我知道。”我爸说。
“啊?不是中邪?”七爷还是不相信。
“羊痫风!间歇性的。”
“什么?发羊痫风能发几个小时?”七爷问。
“嗯,这小子曾经发过几次羊痫风,只是这次比较重而已。阿三!”我爸叫我三叔。
“二哥,在。”三叔说。
“走,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我爸转身问七爷说,“大爷,这里哪里有水池?”
“水池?边上有个小池塘,我带你去。”七爷说。
“有劳了。对了,晓凌,喃生说见到鬼,是怎样的鬼?在哪里?”
我爸问。
“他,他说和我长得一样,我就莫名其妙了。”晓凌说。
我爸、三叔、七爷仨来到小池塘边,七爷问:“找啥呢?”
“水蛇。”我爸说。
“正好,里面很多,但得小心点。”七爷说。
“七爷放心,我抓水蛇抓的次数可多了。”三叔说。
三叔和我爸就卷起裤腿,下到池塘,稀泥深至膝盖,一阵沼气飘上来。这个池塘,就是个臭水池。
三叔感觉到水下有东西钻来钻去,不是泥鳅,泥鳅没这么长,是水蛇!水蛇在三叔脚底打滑,估计是三叔踩到它了。一条拇指粗、半米长的水蛇探头而出,三叔一个飞爪抓蝇的动作,就抓住了水蛇的七寸。
“二哥,有了,有了,走。”三叔抓着水蛇,在水里晃几下,洗掉水蛇身上的泥。
“嗯,可以了,回去,快点,否则就晚了。大哥,谢谢你。”我爸赶紧洗脚上岸。
七爷虽然是贫苦出身,可也见过世面,但一见这三叔如此娴熟、专业的抓蛇动作,惊呆了,甚至有点怀疑这中年人是不是抓蛇户。殊不知在农村,别说抓蛇,就算是打野猪、套狐狸这些事,人人都是高手。
三叔把水蛇抓回来,把晓凌吓得不浅。晓凌在我身后把我扶起来,我知道解药来了。
我爸拿着水蛇的尾巴,问七爷要了把剪刀,咔嚓一声把水蛇的尾巴剪断。三叔用拇指、食指一捏我的脸颊,我乖乖就范,张开了嘴巴。爸把水蛇的断尾放在我口里。那蛇不断地扭动,血一滴一滴地滴进我嘴里,一股腥臭味的热流从喉咙里往下钻。
那蛇血滴了十分钟才完。我满嘴是血,好想吐,可是我的头被三叔摁着,无法动弹。直到所有的血流进我的肚子,感觉还有点饱了,我舔舔嘴唇,三叔才放开我的头。我恶作剧地张嘴啊的一声,如吸血鬼般,把晓凌吓了个激灵。
半个小时后,身上的痒痛慢慢消失,药到病除。除了身体有点发软外,我又恢复了正常。
“好了,好了,终于好了。”我爸说。
“同志,喃生一直都有羊痫风吗?”七爷问。
“也不是,以前有发过几次,小时候带他去检查过,医生说不是遗传,家族也没有这病史,不要紧。根据我的经验来看,问题出在很多方面,最主是由紧张导致的。对了,喃生,喃生。”我爸叫我。
“嗯。”我软弱无力地回答。
“好点了吗?”爸爸问。
我点头。
“你再看看,下面的女鬼还在不?”
我都不想回忆,更不想再看,道:“不看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