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与(第5页)
“我也觉得古怪,可是我需要你。”
“我知道你需要我。”她说,“而我和你在一起怎么这样放松?你知道我内心是很封闭的,可跟你说的话也是我一生中说得最多最认真的。就连对自己父母不可能讲的话,我都跟你说了。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你和我确实很亲近。”
“我们像一家人。”
“对,就是一家人。”她说,“好吧,那以后我就是你姐,直到你找到了你的亲姐姐为止。”
“那我们还能和过去那样在一起吗?”
“你说呢?”
“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那不乱套了!”
“我要的是你。”
“你矛盾。”她说,“你非常矛盾。”
“生活原本就是矛盾构成的。”
“可是,如果一个人的自我矛盾太大了,也会毁掉他自己的生活,也就是平常说的不健康。”
“不健康是谁造成的?”我说,“任何人都不知道像我这般写了那么多健康作品的人,自己的心理却并不健康。”
“所以你的艺术还没有达到极致。”她说。
“我同意。”我说,“以后,我要真正做到向自己贴近。”
“你会的,我相信你能做到。”她说,“其实,我现在才从你身上认识到男人的另一面真实。”
“你讲的真实究竟是什么?”我问。
“一个适合的女人可以使一种男人的真实焕发出来。”她接着说,“男人其实都是孩子,或者说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两类,一种自以为不是孩子,另一种终究无法脱离自己的孩子心态。”
“结果怎样?”我感兴趣地问。
“结果,自以为不是孩子的人理性,但无才,外表深沉,内心虚弱,他们讲规则重严谨,喜欢外表上做样子,容易获得一般的成功。另一类男人,浪漫、热情、亲切,富有创造力,但做事容易走极端,自信与自卑、宽容与狭隘并存,他们一味地凭着梦想勇猛向前,可到头来成功便是极大的成功,失败就是惨败。”
“有点道理。”我说,“那你更认同哪一类人?”
“我认同这两类多少结合的人。”
“有吗?”
“不知道。”
“如果单方面呢?”我问。
“我只知道多数女人认同外表很像个男人的人,但那种人我见多了。如果排除一切实际因素,我恐怕更认同有梦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一生都处在成长的过程里,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你就是个有梦的女人。”我说,“你眼睛里有,脸上也有。”
“脸上会有梦吗?”
“细腻就是梦。”我说。
她笑着摸摸我的脸,说:“那就亲亲你的梦吧。”
我亲她,吻她。我们又沉醉在爱里。
自己始终觉得娇娘是我长久梦想的化身,而我在她的眼里也具有着一种亲情意义。我们给各自家人或外人的印象,虽然时常表现出冷漠,但在冷漠的外壳里包裹着的却是对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亲情的渴望。我们之所以必须包裹着一层冷漠的外壳,是因为家庭遭际带给我们的怀疑大于相信,也来自我们过于敏感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