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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夜的不知疲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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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夜的不知疲倦

杨露露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见我正躺沙发上看书,她慢悠悠地踱到我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喂,我问你个事儿。”

以前每逢她用这语气跟我说话,我就情不自禁地心里发毛。这情况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困扰着我,我甚至怀疑自己心理有了缺陷。

为此我特意咨询过很多哥们儿,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深有同感,而且比我症状还严重。我一哥们儿说:“你这都算好的,我媳妇儿如果一本正经地问我话,我第一反应就是逃窜。”还有个哥们儿很酷地点上根烟,以过来人的口吻引导我们:“知道为啥携带毒品的人连火车都上不去吗?不是东西没藏好,也不是安检多牛逼,而是他自己先慌了,走路腿都能发软,而且满脑门儿汗,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

于是,大家得出一个深入浅出的结论:我们做贼心虚!我承认,这很让我们泄气。

我放下书仰起头,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小浴巾,我说露露你今天真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整个儿一出水芙蓉啊。

这要换了平时,她一准儿掀起浴巾,在我面前摆出无数个她自以为最性感的造型,然后很专业地指正我:“跟你说多少遍了,研究问题要透过表象看内在,实在透不过去就扒掉!现在看到内在了吧,把你口水擦干净,赶紧的,给我接着夸!”

但今天她没那么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叫我别打岔:“还有,现在夸女人别比喻成芙蓉,那不是骂人嘛。”

我再次举起书挡住眼睛,说你问吧,我听着呢。

“今晚酒吧那个新来的,叫唐什么的,你们早就认识吧?”

“瞎说什么呢,我上哪儿认识她去啊。你不都看到了嘛,就是一个来找工作的。”

杨露露一把把我手里的书给夺了过去,气呼呼地凝视着我,竭力想从我的表情里挖出真相。“我就是觉得你们早认识,而且,你们之间有问题!”

女人的敏感是天性与阅历的私生子,他存在至今都没上过户口,靠着肆无忌惮而横行于世。这个小魔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错放一个,于是真相与假相互相依偎,永远在他的**威下瑟瑟发抖。

我与女人的敏感做过长期艰苦卓绝的斗争,对付此刻的杨露露,我很明白我不能腿发软,更不能头冒汗,我必须在理直气壮中转移重点。

我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直视着杨露露的眼睛,说:“你又犯什么病了,莫名其妙,无理取闹,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唯恐天下不乱,期盼老公不忠是吧?”“你今晚也在场,她和你那个吴宇不说一见钟情,也快郎情妾意了吧,就差去我酒吧厕所开房间了。你难道瞎啦,你说,你到底看见没有?”

可怜的杨露露,气势上的主导权一下就被我给抢了过去,如果说我的质问如重机枪般火力生猛,那她的猜测顿时成了小屁孩儿手里的弹皮弓。

杨露露小脸涨得通红,试图做最后一丝抵抗,好让自己的敏感再度鲜活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反正她就是有这感觉。

三年多前我和她刚同居不久,有一次我在她的生拉硬拽下去逛了趟外滩,在情人墙前偶遇一个有过几夜之欢的姑娘,当时她正依偎着她的男朋友拍照,而杨露露正依偎着我。我俩都看见了对方,却没有打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没有瞄对方一眼。

曾经的缠绵只是深夜突发的一场春梦,曾经与自己肌肤相亲的那个人,也只是春梦后擦拭下身的那张纸巾。这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规律,是我们得以遗忘的源泉。这样每个人,才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寻找下一站幸福。

回来的车上,杨露露提起了她,然后一口认定我和她以前认识,而且关系非比寻常。我承认了,但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有你。

那时候杨露露一脸的幸福,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地说:“你看,以后有什么事儿可别想瞒着我,我的感觉可准啦!”

我重新躺回沙发,懒洋洋地劝杨露露别老是捕风捉影,捉奸是项复杂的技术活,而不是单纯的第六感应。“你如果想熟练掌握这门技术,勤学苦练是免不了的,而且我还得做出牺牲。”

杨露露有些疑惑,眨巴着大眼睛问需要我牺牲什么。我叹了口气,说只有我锲而不舍地参与出轨活动,你才能得到大把的实践机会,可见为了你的成长,我多不容易呀我。

杨露露乐了,捶了我一拳头,神情也恢复了常态,她说:“美得你,还牺牲呢,在通奸之路上,你一准儿比谁都斗志昂扬。”

我一把把她拉倒在我身上,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的小浴巾,装出很惊诧的表情问她:“奇怪了,我这不还没走上通奸之路嘛,怎么已经斗志昂扬了。”

杨露露在我怀里软成了一团,眯缝着眼睛气喘吁吁地催促:“那还磨蹭什么呀?赶紧的!趁你还没不举,趁我还没下垂。”

**是一朵悲观主义花朵,倔强地攀附在情感的枝蔓上,它色彩绚丽,美轮美奂。它能弥补创伤,愈合裂痕,至少在它怒放的那一刻,两个人是相依相偎的。

杨露露的娇喘渐渐平复,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我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还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没病吧,我知道我很厉害,但你也不用幸福成这样,小姑娘要矜持一点,心里崇拜崇拜就得了”。

她说:“去你的,你当我花痴呀,我在笑吴宇和那个唐小静,你说他们俩今晚会上床吗?”我说:“我哪儿知道,要不你打个电话去试探下,就说找他有事。没准儿他说他们正脱衣服呢,让你两分钟后再打过去。”

杨露露扑哧一声乐了,说你就坏吧,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两分钟?我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我是不知道,莫非你知道?”她问我刚才说什么,我说我问你到底笑什么呢?

“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一直都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今天第一次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可见爱情来了谁都挡不住。”

我说:“拉倒吧,我第一眼见他就觉着他常年性压抑,这不,酒吧随便见一姑娘就猴急成那样,这要是去我K房,他非当众射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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