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创意源自扯淡(第2页)
“优优,以前好多客人塞我钱,让我安排你上他们的床,我从没答应过。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现在就帮你安排!”我说完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向地面,碎裂的巨响把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这帮小姐都跟了我好些年,从没见我这样发过火。优优都快哭了,咬着嘴唇说她只是想开个玩笑调节气氛。
我告诉她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涉足这个行业以来,我的原则你们都该知道,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去蹲监狱。现在来的那些小姑娘刚坐上台就想勾引客人出台,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如果谁被客人逼着出台,我生意不做也管到底。
这时候一个叫小雪的小姐怯生生地说:“我……我坚决反对裸陪!”
这个姑娘平时话很少,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她最有觉悟,我觉得非常欣慰。我立刻把她拉出人群:“来,你跟你的姐妹们好好谈谈你的理由和想法,别怕,我支持你!”
小雪紧张得手都没地方放了,红着脸憋了半天,细声细气地说:“我一喝酒就全身通红,不穿衣服太难看了……”
大伙儿全都愣了,几秒钟后也不知道谁先扑哧笑出了声,顿时流感般传遍整个屋子,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我也终于端不住了,捂着肚子连连摆手,说散会散会,我认识你们真是算我路道粗。
总有一些人,你从未见过,也从未谈起过。但他们与你一样,伤痛时会哭泣,相爱后会舞蹈;他们与你一样,是脆弱生命的背负者,在摩肩接踵的道路上,依旧寂寥。
这次员工大会可谓是虎头蛇尾,虽然消除了新疆小姐带来的忧患,但也没培养起长期发展所应具备的忧患意识。
其实我知道,得过且过是小姐们的通病,很少会有人去畅想未来。对她们而言,爱情家庭事业健康等等正常人为之鞠躬尽瘁的东西,都是不可持续发展的镜花水月。
这的确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悲哀,由里至外地散发出来,却被脂粉过滤成为一种销魂的风尘气息。
散会后,小姐们缠着吕坚要他请客吃排档,其实根本不用缠,这是吕坚做梦都能笑出声的事情,他总想着每天被一群美女簇拥,然后表情冷酷地穿街过市,像崔健歌中所唱: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这很酷很有腔调,他由衷热爱。
我老说他,你小子把所有感情都投入到泡妞中去了,但从不对妞动感情。
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闹做一团,我没忘了还有件正事儿要处理。我偷偷招手把优优给叫了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下,优优眼睛瞪得圆圆的,握紧了小拳头,说难怪前段时间你老不开心,原来冒出这么个家伙呀,他把嫂子怎么了呀?
这姑娘别的地方都不错,就是嗓门稍微有点大,她刚才自以为的窃窃私语,硬把所有人都给惊动了,大伙儿纷纷围拢过来,问是哪个家伙,他跟嫂子怎么了。
情况非常之尴尬!就像你拎着尿了床的床单想偷偷去洗,结果街坊四邻个个古道热肠,非要抢过来帮你。
我无奈地看着优优,她正把我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大家听,绘声绘色的,甚至比我还义愤填膺,比花木兰还家国天下。
吕坚听完就急了,建议甭管有事没事,先抓过来打一顿再说,你手下的小姐一人挠他一爪子,他也得变斑马。
我说你就别添乱了,打架要是能解决问题,人类历史只需要一场战争就够了。我现在需要揭露他的真实嘴脸,让杨露露知道他其实和吕坚没区别,吕坚才是男人的通用版本。
吕坚叼着烟,翻着白眼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这算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优优听说是这个意思,顿时兴致盎然,她翘起大拇指比画着身后,说咱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姐妹呢,你随便挑一个,保管让那小子原型毕露,如果是个帅哥,那她亲自出马。“老娘就不信了,哪怕是个玻璃,也叫他当场改变性取向。”
当初刚有这构思的时候,我确实是想从她们中间挑一个去色诱“搓面团”,但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一下,却发现让谁去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从杨露露嘴里听来的“搓面团”,肯定不是发廊妹一招手就铁定消费的荷尔蒙超男;也不是赏几十块服装费就入家族喊娘的劲舞团狼狗。万一派去的小姐功力不够,反倒成了他卖弄正义的垫脚石。
小姐们在殷切地看着我,都希望能挑中自己。因为我向来大方,这样的差使我绝对亏待不了她们。而且,能赢得我这个爸爸桑的个人信任,对她们的行业前途也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她们跟我那么久,没感情也有亲情了,必须为家里人被人戴绿帽子而奋勇抗争。
但我真的一个都选不中。不是她们脸蛋身材有碍观瞻,也不是应付男人经验不够。相反,正是因为这些特征让她们过于招摇,怎么形容呢?说的文学点:“她们袅袅走来,如雅典娜般婀娜,在这神的战场上,圣斗士为她裙角扬起漫天风尘!”
而杨露露,浑身上下别说风尘,连灰尘都没有。她妩媚而不妖媚,清丽而不华丽,惹火而不点火,是一种很奇妙的结合体。
别忘了,“搓面团”恰恰喜欢的就是杨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