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隐私被窃遭毁誉(第1页)
第九章隐私被窃遭“毁誉”
星期天晚上,景正中和谢厅长在高坪县城人民医院旁一家不起眼的小餐厅里吃过晚饭,已是七点半钟了,谢厅长抬腕看表未作挽留,敦促景正中他快点出发早点回家。景正中他伸出手和谢厅长握手道别。厅长的手温热而厚实,握在手里很舒服,厅长没有急于放手,握过之后,还捏住他的手摩挲了几下,他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关爱。
坐上车,景正中他几乎是瘫在后车椅上,疲乏困倦席卷全身,他只想有张床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睡就睡他个人事不省。景正中他是星期四晚上赶到高坪县人民医院的,杨齐胜先他而来。谢厅长的老父亲在星期四下午和人抹纸牌时突发脑溢血送到高坪县人民医院急救,适逢谢厅长出国未归。邻居给谢厅长打电话,谢厅长只给司机老潘透露了这个消息,专门叮嘱他封锁消息不要张扬。老潘考虑到谢厅长的夫人要在家里照看生病的儿子不能去医院护理,谢厅长的姐姐在深圳已是儿孙满堂难得回来照护老人,正想如何处理这个事,刚好杨齐胜和小张、小刘从厅里出来,老潘和杨齐胜已经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便把杨齐胜拉到一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杨齐胜。杨齐胜当即坐上老潘的车便住高坪赶杨齐胜当即坐上老潘的车便往高坪赶,在车上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景正中他。景正中他当时正准备下班,二话没说,叫上司机小吴直奔高坪,景正中他给家里和局里都是说自己要到省厅开几天会。
从星期四晚上到今天下午谢厅长从澳洲飞回来,三天三夜,景正中他和杨齐胜几乎没离开过病房,两个人轮流护理,饿了叫外卖,困了睡陪护床,比孝敬自己的亲娘老子还要精心还要贴意。今天下午,谢厅长来到病房,看到父亲转危为安病情稳定,很是高兴,望着景正中他和杨齐胜两个人面相憔悴眼布红丝,很是感激,拉着景正中他和杨齐胜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三天三夜的陪护和守候虽然辛苦难耐,但非常值得,应该达到了目的。本来景正中他可以多睡一会儿可以多歇一阵,但他没有让自己轻松没有让自己懈怠。作为局长,景正中他完全可以让杨齐胜多守一会儿,自己做做样子表表心意就可以了,但是,他没那么做。他觉得既然是有目的而来,就要围绕达到那个目的而坚持。不可否认,自己有装的意思,也有投机的成分,像在演一场悲情剧一样。然而,自己绝对是真心投入真情融入地在演这出戏,不然,怎么能在那儿困守三天三夜?怎么能为老人端屎端尿擦脸洗身呢怎么能为老人端屎端尿洗脸擦身呢?对于自家的父母,自己都没那么伺候陪护过。当闻到老人身上散发出的老腥味和大小便失禁后的臭味以及病房的汗臊味混合而成的异味时,当时恶心得想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这是为哪桩呀?为了陪护别人的父亲,低三下四装模作样地当龟孙子,把前辈子的人都丢尽了。想到这儿的时候,都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差点一走了之,;但一想到转贷,想到老人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年龄,也可算是自己的父母,他一应忍了,并且装得若无其事装得平静如常。三天三夜,他让自己变得困乏让自己变得疲倦让自己变得胡子拉碴让自己变得苍白憔悴眼布血丝,因为他知道谢厅已于昨晚从澳洲机场起飞,今日下午五时可以到达医院。是呀,虽然辛苦一点虽然低贱一点,但起码感动了谢厅长,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一阵疲倦袭来,景正中他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手机铃音响起,景正中他迷迷糊糊抓起手机接听,是辖区派出所一位刘姓副所长打来的电话,告知他单位干部范晓斌赌博被抓,让他去领人。
景正中他打了一个激灵醒了,不太相信这是事实,因为前几天,范晓斌到办公室向自己汇报了汽运公司改革的具体方案和时间安排,这几天应该是他最繁忙的时候,怎么有时间去斗地主呢?后来一回过神,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天,每逢双休,范晓斌喜欢斗斗小地主。斗小地主派出所一般是看都不看的,怎么会去抓呢?再说派出所抓赌后一般只交点罚款放人,从不通知单位领导,而范晓斌斗点小地主却要通知单位领导去领人,这内中有什么玄机呢?景正中他有些费解。
景正中他让小吴加快车速。他想快快赶到派出所,迅速接出范晓斌,因为汽运公司的改革箭在弦上,离不得范晓斌。不一会儿小车箭一样地飚到派出所门口,一下车走进大门,撞见了匆匆而来的周雨菲。两人来到接待室,刘姓副所长从办公室里出来,说:“下午五点钟,我们接到举报,范晓斌伙同他人在天河宾馆508号房间斗地主赌博。我们立即派人抓获,当场收缴赌资635元。三个人已经做了笔录材料,现已送到市局法制科裁决。你们准备好钱领人吧。”
“他们斗多大的地主?”景正中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五元钱的底子。”刘姓副所长回答说。
“这能叫赌博吗?你们不是有不成文的规定,抹牌带彩一元两元五元不算赌博也不抓吗?”景正中盯着刘副所长问。
“我们从没这种规定,只要来钱,就是赌博。”刘姓副所长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麻将馆里那些爹爹婆婆打五元钱的晃晃,纯属是消磨时光,也算赌博吗?”景正中耐着性子问,见刘副所长没答话,他便以训诫的口气说,“刘所长,斗点小地主抹点小麻将不伤筋动骨,已成为我们老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娱乐方式,是利于安定有助和谐的好事,你这样又是抓又是罚,我看不是在维稳而是在添乱。”
刘姓副所长深知自己讲道理讲不过眼前这位局长,便直通通地说道:“我奉命抓赌,没啥可讲。要讲道理,你和我们所长讲去。”
这时一名警察把裁决书递给刘姓副所长,说:“这是市局的裁决,每人罚800元。”
听到裁决结果,呆在旁边一声没吭的周雨菲憋不住了待在旁边一声没吭的周雨菲憋不住了,她不无讥诮地说:“斗五元钱的地主治安处罚800元,只怕是‘天价罚款’,比抢钱来得快呀!”
“你不要在这里冷嘲热讽,告诉你,这起赌博案件我们严格按程序办理,没有丝毫越规,你要是不服,可以提起行政复议。你还可以去告呀。,你们不是专门告别人的吗?”刘副所长后面的诘问意味深长,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景正中想,完了,听话听音,派出所是受人指使去抓的牌派出所是受人指使去抓的赌。和他们这帮子人讲不出道理,只能搬大菩萨来压了,便走到一旁给公安局局长打了手机,通了但无人接听。他又给政委打,政委接了说在外地考察,问他有什么事,他哼哼哈哈一阵过去了。千里迢迢的,为这点小事烦扰人家,值不值得呀?何况和局长政委只算是“面子上的关系”,根本没什么深交,要是人家把“拦头板”一打,你还真没辙咧。细细想过,便断了这份念头便断了这个念头。
景正中走到刘姓副所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罚个百把块钱说得过去,也拿得出来,;罚个千儿八百的,对于一个小干部来说,确实很困难,刘所长就通融通融吧。”
刘副所长板着脸,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冷冷地说:“局里的裁决就是命令,我们岂能更改?您当局长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看到景正中受一个小所长的轻慢,周雨菲心里十分难过,她赶紧从包里掏出钱,说:“我们认罚,我们认罚。”
景正中捉住周雨菲拿钱的手景正中抓住周雨菲拿钱的手,两人离得那么近,都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转过头,眼睛望着她,和她的目光对接,说,“:“你先把钱收起来吧。”接着他面向刘姓副所长,说:“这个裁决不合理,钱我们不认罚!”语气坚决,挑衅味很浓。
“不罚?那我们就继续关押!”刘姓副所长不甘示弱脱口而出。
“你敢关押?他们是罪犯吗?你有什么权力关押?”景正中得理不饶,层层追问,咄咄逼人,弄得刘姓副所长脸色赤红,无言以对。
平时都是只有派出所警察向别人撒野讲狠的份,今日却被别人搞得理屈词穷狼狈不堪,呆在旁边的那个小警察耐不得烦了待在旁边的那个小警察耐不得烦了,他把桌子一拍,恶狠狠地说:“对这些赌博佬不罚款就要关押,关死人咱偿命!”
血直往上涌,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眼里喷着火一般的光芒,景正中拍桌怒斥道,“:“胡搞!”
“咱就胡搞,你能把咱怎样?我警告你,这不是交通局,由着你拍桌打椅!”小警察双手捏拳,像一尊做好准备上擂台的武士像一个做好准备上擂台的武士,气势汹汹地向景正中逼过来。
景正中没有退却,他凛然而立,攥紧拳头,暗自使劲:只要你敢动手,咱就拼死自卫。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咱咬也要咬一口。即便被打挨揍,也绝不让你们这帮人把理儿占了去!
箭在弦上,枪已上膛。
周雨菲旋即插在两人之间,赔上笑脸,说,“:“算了,算了,我们认罚。”说着,便把800元钱丢在桌上,到留置室里接出了范晓斌。景正中只得把这口恶气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
从里面出来,范晓斌一脸的玩世不恭,瞧着周雨菲说:“菲儿,我还准备赖在这儿不走呢,咱又没犯法,看这帮兔崽子能把我怎样!”正好迎上景正中犀利的目光,忙不好意思地朝景正中打了个招呼,“:“景局长,您来了。”景正中点点头。走出派出所大门时,周雨菲感叹了一句,“:“真是门宽衙门大,有狠就是理!”
“范晓斌,你们三人关在宾馆房间里斗地主,不会像抹麻将那样洗牌时弄得嗬嗬直响,派出所的人怎么就能够直闯508房抓你们的现行呢?”这个问题一直在景正中的脑里萦绕,此时面对范晓斌,他很审慎地提出来。
“当然是有人举报。”范晓斌想也没想地说。
“和你同桌斗地主的两个人是谁?”景正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