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2页)
谢政德被自己因激动分泌的口水呛到,他猛地咳了一声,瞪大眼睛看了石念一眼,接着拉着谢时来靠得更近,他情绪激动,声音自然也抬高了,石念终于听到他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声不响消失这么多天,一来就想气死我!”
“是你说的只有议员的妻子才有资格进入议员阁楼啊,既然这样,让她成为议员的妻子不就行了?”谢时来满面笑容,让人分不清他现在说的到底是玩笑还是实话。
“你说真的?”谢政德板起脸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谢时来反问。
“她可是原始部落的人!爸爸知道你爱开玩笑,但是这个问题上你可不能胡闹,听话……”谢政德的严父表情没有维持二十秒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老实巴交的脸分外愁苦地皱在一起。
“爸,你说得没错,结婚这种大事不能用来开玩笑。”谢时来神色认真地考虑着,“不知道凭我和议长的革命友情能不能借来未央庭宴会厅举办婚礼……念念呢?你喜欢室内婚礼还是室外婚礼?”
谢时来看向石念,石念面无波澜:“随便。”
一旁的谢政德脸色涨红,又急又怒地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婚姻大事,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家长的放在眼里?!”
“爸,如今年轻人的婚姻大事早就不需要家长的同意了。行了,我还有事呢,结婚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如果我没把你忘记的话。”谢时来不由分说地推着石念走出了1号房,将气得跳脚的谢政德关在门里。
谢时来带着石念从螺旋楼梯下面的通道口进入了一条凉爽幽暗的甬道,通道里每隔几米就是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目不斜视地放任谢时来带着石念通过。
随着深入甬道,气温越来越低,空气里充满潮湿的水汽,刚才还随处可见的士兵不见了,石念耳中只剩下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死寂的甬道里。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石念平静无波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谢时来轻笑一声,他的声音像碰撞在鹅卵石上的溪水一般悦耳柔和,在寂静的甬道里清晰地响起,“这对那些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来说,都是一个惊喜。”
他带着没有意义的微笑低头看着石念:“我喜欢惊喜,也喜欢你,这对我来说没有坏处。你会反对吗?”
石念思索一会儿,说:“没有反对的理由。”
“是的,没有反对的理由。”谢时来目光柔和地看着石念,就好像眼前站着的真的是他心爱的人,“我还舍不得这出戏这么快就落下帷幕,念念,我就再帮你一把。”
石念没有说话。十几分钟后,一扇带着锈迹的铁栅门终于出现在两人眼中。
一名狱卒就等在门后,看见谢时来和石念后,立即做出请的动作,让他们跟在身后。长长的地牢甬道被锈迹越来越重的几道铁栅门分段隔开,在看见第四道铁栅门的同时,他们还看见了一个刚刚在公开审判时就见过的面孔。
作为第二个带了女性进议员阁楼的男人,石念对他还有印象,对方也看见了他们,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神色里还有些难堪。
谢时来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他完全无视陈永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希望大家互相装作没看到的神情,走上去热情地招呼道:“陈区长,好巧啊。”
“是啊……真巧。”陈永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陈区长来找谁的?我们一起进去啊。”谢时来笑道。
“不了……我是在等人。”陈永冷冷说道,神色中露出明显的抵触情绪。
地牢深处忽然又快步走出一名神色匆忙紧张的狱卒,他对那名领着石念和谢时来进这里的狱卒耳语了几句,后者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谢时来问道。
“谢区长……您要找的人,就在刚刚……因为伤势过重,已经去世了。”狱卒结结巴巴地说道。
谢时来眉头一皱,看向石念。
“谢代理要找谁?”陈永问道。
“张峰,陈区长应该也知道。”谢时来说。
“原来是张峰啊,他死了,这案就悬了。”陈永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