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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桶金
我中学毕业后便立即开始工作了,在一家证券交易事务所找到了一份报价的活计。我擅长和数字打交道。在学校里,我只用1年时间便完成了3年的算术课业,尤其擅长心算。作为一名报价员,我负责把行情数字贴在营业厅的一块大黑板上。通常会有一名顾客坐在自动收报机旁边喊出价格。无论他喊得有多快,我总是能记住那些数字,这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那间事务所里还有许多职员,我当然和其他人相处得很融洽。但如果市场处于活跃状态,我便要从上午10点忙到下午3点,没有时间闲聊。我并不在意,反正工作时我无暇分心。
即使工作十分忙碌,我依然没有停止思考。在我看来,那些报价并不代表股票的价格,或者说每股售价多少美元,它们只是数字。当然,这些数字一定代表着某些含义。数字总是在变化,我所在意的正是数字的变化。我并不清楚这些数字为什么发生改变,我关注的不是这一点,只是注意到了它们的变化。我在每个工作日上班5小时,周六还要工作2小时,工作时只思考一件事:数字一直在变化。
这便是令我对价格行为产生兴趣的原因。我很擅长记忆数字,能记住前一天价格变化的细节,价格是如何上涨或下跌的。我的心算特长刚好派上了用场。
我注意到,无论行情是上涨还是下跌,股票的价格时常表现出一定的规律。我见过无数相似的案例,它们为我指明了方向。那时我只有14岁,我默默观察了几百个案例之后,开始通过比较当天与以往的股市行为之间的差异来测试这些规律的准确性。不久之后,我便能预测股价的变化趋势了。正如我所说过的,我唯一的准则便是这些股票在过去的表现。我将这张“信息清单”铭记于心。我寻找着与信息清单相符的股票价格,一眼便能“认出”它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比如,你可以发现在哪些情况下买进比卖出略胜一筹。炒股就像打仗,行情数据就是你的望远镜,十有八九你都可以凭借对行情的了解而取得胜利。
还有一个道理也是我很早便学到的,那就是华尔街没有新鲜事,因为自古以来,人们一直在进行投机交易。今天的股市无论发生了什么状况,这些情况过去都早已发生过,将来仍会发生。我从未忘记这个道理。也许,我真的牢牢记住了股市的历史和这些事件的经过,正是这些记忆使我得以将经验转化为资本。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预测所有活跃股票价格的涨跌。我对这个游戏如此着迷,甚至买了一个小本子,用来记录我对股市的观察。很多人在纸上进行虚拟交易,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在不承担风险的前提下体会运作上百万资金的快感。我的笔记本却与他们的不一样,我用它来记录我的猜测是否与事实相符。除了判断行情可能发生哪些变化之外,我最感兴趣的是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换言之,我是否正确预测了股价的变化趋势。
在研究了某只活跃股票当天的每一次价格波动之后,我便能得出结论,这只股票的价格波动趋势与它在以往下跌8~10个点之前的表现一样。于是,我会在星期一简单地记下这只股票的代码和价格,并根据过去的表现写下它在星期二和星期三应出现的价格。之后,我会将自己的记录与纸带上记录的真实股价进行比较。
正因如此,我开始对纸带上的数据产生兴趣。从一开始,我便将股价的波动与我记忆中那些数字的上下波动联系在一起。当然,波动总是有原因的,但纸带本身并不包含理由。纸带并不向人们提供解释。我在14岁时便不曾向纸带寻求过答案,如今我40岁了,当然更不会这么做。某只股票当日价格波动的理由或许连续几天、几星期甚至几个月都不会被人察觉,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纸带的作用在于当下,而非未来。价格波动的理由可以之后再去确认,但你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否则就会惨遭淘汰。我一次又一次地见证着这一幕。也许你还记得,前几天股市行情急剧上涨,但霍洛管道公司(HollowTube)却下跌了3个点。这是事实。到了下个星期一,我们看到了董事们决定不发放股利的新闻。这便是原因。董事们知道接下来的计划,即使他们没有卖出自己持有的股票,也没有买进。既然内部集团停止买进,这只股票的价格便没有理由不下跌。
就这样,我大概在半年的时间里一直保持着记备忘录的习惯。每天下班后,我不是立即回家,而是匆忙地记录下在意的数字,并研究其中的变化。我总是在寻找重复的行为和平行的结构,学习阅读纸带上的记录,尽管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有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吃午餐,一位比我年长的同事走过来,悄悄地问我有没有带钱。
“你为什么这么问呢?”我说。
“是这样的,”他说,“我得到了伯灵顿股票的内幕消息。如果有人愿意和我搭伙,我就要玩一票。”
“你要怎么玩一票?”我问。在我看来,唯一可以玩票的人只有那些口袋里塞满钞票的顾客,毕竟仅仅加入炒股的圈子便需要花费几百甚至上千美元。股市仿佛只属于拥有私人马车的富豪,甚至连他们的马车夫都戴着大礼帽。
“我是认真的!”他说。
“你有多少钱?”
“你需要多少?”
“我可以用5美元交易5股。”
“你要怎么玩?”
“我准备在投机商号交一笔保证金,然后用这些钱买进所有伯灵顿股票,”他说,“它一定会涨。这就像在大街上捡钱一样轻松,我们马上就能赚一番。”
“等一等!”说着,我拿出了我的小本子。
我对他所承诺的本金翻倍并不感兴趣,我在意的是伯灵顿的股价是否像他所说的那样即将上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的笔记本一定可以提供证明。我查到了伯灵顿,根据我的计算,它的表现毫无疑问正符合上涨之前的趋势。我在14年的人生里从未交易过任何东西,也从不和其他男孩一起赌钱。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证明我在工作和业余时间里的研究成果的大好机会。我立即意识到,如果我的理论在实际操作中不管用,那么这个理论便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兴趣。于是,我把所有钱都给了他。他带着我们的集资去了附近的一家投机商号,买进了伯灵顿股票。两天后,我们将盈利兑换成现金。我赚到了3。12美元。
这是我的第一笔交易,此后,我开始用自己的钱在这家商号做投机交易。我会在午休时去那里,买进和卖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根据自己的交易体系进行操作,不会钟情于某一只股票,也不会参考别人的意见。我知道的只有股市中蕴含的数学规律。事实上,我的方法最适用于投机商号的交易,在这里进行交易的人们需要做的只是根据自动收报机打印出的纸带来下赌注而已。
不久之后,我在投机商号赚到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在证券交易事务所拿到的工资。于是,我辞掉了工作。我的家人提出反对,但他们在看见我赚到的现金之后便不再继续劝说我打消这个念头。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办公室勤杂工的工资可不高。我凭自己的本事赚到了不少钱。
我在15岁时第一次赚到了1000美元,并把钱交到母亲手中。这些钱都是我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从投机商号赚到的,其中还不包括平时带回家的钱。母亲的话令我很不舒服。她希望我把钱存进银行,以免受到金钱的**而学坏。她说,她从没见过哪个15岁的男孩可以白手起家赚到这么多钱。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些钱是真的,正为此坐立不安。但我没有胡思乱想,只想继续证明我的计算是正确的。通过思考找出正确答案才是我的乐趣所在。假如我用10股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我用100股进行交易,就能得到10倍的正确结果。拥有更多资金对我而言只意味着可以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这与勇气无关。如果我只有10美元,却愿意用全副身家来冒险,那么这比拥有200万美元却只用100万美元来冒险更加勇敢。
总之,我在15岁时便利用炒股过上了好日子。我从小型投机商号开始做起,在这种地方,如果有人一次性买进20股,便会被怀疑是乔装打扮的约翰·W。盖茨(1)或J。P。摩根(2)。那时的投机商号很少给客户设置交易限制,他们不需要这样做。即使客户猜对了行情,他们也可以利用其他手段搜刮客户的钱财。这一行的利润极高。在投机商号遵守法规并且不耍花招的情况下,仅凭市场波动便能产生足以维持商号运作的小额资本。区区个点的保证金对商号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并且,使用欺诈手段的人将永远出局,再也不能参与交易。
我并没有合伙人,独自打理一切事务,炒股是我一个人的事业。重要的是我的头脑,不是吗?价格的走向要么符合我的计算,要么与我的预测相反,没有任何朋友或搭档可以帮我进行计算,也没有任何好心人能阻止相反的情况发生。我认为没有必要将我的工作告诉任何人。我当然交到许多朋友,但工作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一向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