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

霍顿似乎很满意：“总之，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们的。”他再次拍了拍亚当的肩膀，眼睛却看着奥丽芙。

“没关系。”

“真的？那好吧。”他的笑容逐渐变大，从旁边的桌子旁拉过一把椅子。亚当闭起眼睛，似乎已经认命了。

“所以，我们聊什么呢？”

聊什么，我刚才正撒谎撒到一半，真是谢谢你的提问。“啊……没什么。你们两个是怎么……”她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清了清嗓子，“抱歉，我忘了你和亚当是怎么认识的了。”

砰的一声闷响——霍顿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亚当：“你这个小浑球，居然没和她讲过咱们这几十年来的交情？”

“正在试图忘掉。”

“你想得美。”霍顿转向她，“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她皱着眉对亚当说：“我还以为你是在欧洲长大的。”

霍顿摆了摆手：“他从小四海为家，我也一样，因为我们的爸妈是同事，都是外交官，他们真是最差劲的爸妈。不过后来我们两家都在华盛顿定居了。”他向前探身，“你猜是谁和他一起上了高中、大学，还有研究生院的？”奥丽芙睁大了眼睛，她的表情显然被霍顿捕捉到了，从他对着亚当又是一脚的这个动作上就看得出来。“你还真的连屁都没有告诉她，我看你还真是喜欢搞深沉神秘那一套啊。”他深情地白了他一眼，转而继续看向她，“亚当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因为揍了一个坚持认为大型强子对撞机会毁灭地球的人被学校停课，最后差点没有高中毕业的事？”

“你怎么没说你和我一起做了这事也被学校停课了？真好笑。”

霍顿没有理他：“我爸妈因为某些任务出国，暂时忘了我的存在，所以我们当时在我家玩了一个礼拜的《最终幻想》（2）——真的太爽了。那亚当申请去法学院的事呢？他一定和你讲过这件事。”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从来没有申请过去法学院。”

“骗人，全是骗人的。那他最起码告诉过你他是我毕业舞会的舞伴吧？那可是引发过巨大轰动的现象级事件。”

奥丽芙看向亚当，等着他像刚才一样接着否认下去。但亚当只是微微一笑，对上了霍顿的眼睛：“确实轰动一时。”

“奥丽芙，你想象一下，在2000年年初的时候，华盛顿贵得离谱的男子私立学校里，两个十二年级的同性恋学生。好吧，总之我们两个都出柜了。我和里奇·穆勒在高三约会了一整年——后来他竟然为了一个交往了几个月的家伙在舞会的前三天甩了我。”

“他这蠢蛋。”亚当嘟囔道。

“我当时有三个选择：不去舞会，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待在家里；独自去舞会，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在学校游**；或者让我那个本来准备待在家里因为γ-氨基丁酸而郁郁寡欢的最好的朋友来当我的舞伴。你猜我选了哪个？”

她屏住呼吸：“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这就是重点，我没有去劝说他。是我告诉他里奇的事情的时候，他自己提出来的。”

“别指望有下一次。”亚当嘟囔着。

“你能相信吗？奥丽芙？”

相信亚当会假扮别人的男朋友，好让那个人摆脱悲惨的境地？“不能。”

“我们手牵着手，我们慢慢起舞，我们让里奇吐出了他的潘趣酒（3），并让他对他每一个该死的决定感到后悔。然后我们回家玩了很久的《最终幻想》。那次简直太酷了。”

“确实意外得有趣。”亚当相当不情愿地承认。

奥丽芙看着他，突然意识到：霍顿就是亚当的英，是他的人。尽管亚当和汤姆也很亲近，但亚当和霍顿的关系显然更好，这让……这让奥丽芙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信息了。

或许她应该告诉马尔科姆，他大概会开心到飞起或者激动到发狂。

“好啦，”霍顿站起来说，“真的特别精彩。我去买杯咖啡，过会儿我们三个应该出去逛逛，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在亚当的女朋友面前让他难堪有多开心了。不过他现在暂时是你的了。”他在说完“你的”这两个字后得意地笑了笑，这让奥丽芙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当他去柜台点饮料的时候，亚当翻了个白眼。奥丽芙简直被霍顿迷住了，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呃，那是……？”

“霍顿就是这样。”亚当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点了点头，还是有点儿茫然：“我无法相信我竟然不是你的第一个。”

“我的第一个？”

“你的第一个假约会对象。”

“好吧，毕业舞会时的霍顿应该算是第一个。”他似乎认真琢磨了一会儿，“霍顿在……感情上比较倒霉，他其实不该这么倒霉的。”她的心头为之一暖，因为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得出他对霍顿的关心和强烈的保护欲，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