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4页）

“我相当肯定这是强制性的，每个人都必须打。”

亚当的肩膀清楚地表明，他其实并不包含在“每个人”的范围之内：“我从不生病。”

“我不相信。”

“真的。”

“喂，这次的流感要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

“没有那么严重。”

“非常严重，尤其是对像你这样的人来说。”

“像我这样的人？”

“你懂的……就是上了一定岁数的人。”

他扯了一下嘴角，拐进了学校的停车场里：“你这小鬼。”

“来吧。”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有过太多肢体上的触碰，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又或者兼而有之的情况下。这样的触碰并不让人尴尬，反而给人一种舒服自然的感觉，就像奥丽芙和英或马尔科姆在一起时的感觉一样。“咱们一起吧。”

他没有动，选择平行地停到一个需要奥丽芙使用特技动作花上两小时才能停进去的车位里：“我没时间。”

“你刚才明明答应了我一起喝咖啡，你肯定有时间。”

他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车停好，抿紧双唇，没有接她的话。

“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打针呢？”她怀疑地打量着他，“难道你是‘反疫苗’组织的拥护者？”

啊，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现在的眼神就是了。

“好吧，”她皱起眉头，“如果不是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必要去找那个麻烦。”他变得有些心烦意乱了吗？他这是在咬自己的嘴巴吗？

“真的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她伸手拽住他上衣的袖子，“你到了那儿以后，他们会刷一下你的大学身份卡，然后给你打一针。”她感觉在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指尖之下的他的肌肉骤然紧绷起来，“特别简单，最重要的是，你在这接下来的一整年里都不会再得流感了，完全不会——啊。”奥丽芙用手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

“我的老天。”

“怎么了？”

“你该不会——啊，亚当！”

“到底怎么了？”

“你是害怕打针吗？”

他姿势不变，完完全全动弹不得，他屏住了呼吸：“我不害怕打针。”

“没关系的。”她尽可能用安慰的语气对他说。

“我知道，因为我不——”

“就算你害怕打针也没有关系。”

“我不怕——”

“我懂，打针确实很可怕。”

“不是——”

“你是可以害怕的。”

“我没有。”他对她说，他的反应着实有些过激了，然后他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又伸手挠了挠喉咙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