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

她的屏幕底部出现了三个小圆点，然后它们消失了，接着它们又出现了，最后，奥丽芙的手机振动了。

亚当：

她哼了一声，多少有点儿希望他能听得到。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轻轻咬住脸颊内侧的肌肉，低头盯着手机，她不知道继续这段对话是不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她不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会不会有点儿太过了。可她很快就想起格雷格早些时候是怎么对待她的，于是她嘟囔了一句“去他的”，然后开始打字。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咬牙切齿地输入她的回复。

奥丽芙：

亚当：

奥丽芙：

这已经是润色过的了。你就是个浑蛋。奥丽芙原本想这么说，可惜只有我知道你可以不表现成那个样子，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那么不一样，我对你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每次在我面前转换人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屏幕底部的三个小原点跳动了十秒钟、二十秒、三十秒，整整一分钟过去了。奥丽芙重看了一遍她发的上一条短信，想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让她到头来还是过于越界了。或许他正打算提醒她在星期五的晚上9点收到短信侮辱并不包含在他们假约会的内容里。然后一个蓝色的气泡框终于出现了，这个气泡框太长了，长到一个屏幕根本容纳不下。

亚当：

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对他表现出的无情和残酷感到深深的厌恶。问题就在于奥丽芙完全理解格雷格的想法，因为她也有过类似的境遇。或许她无法赞同亚当的说法，因为自从她来到理工学院，自我怀疑、焦虑和自卑感总不时地困扰着她。在资格考试前的两周里，她几乎没有睡过觉，她经常担心自己对公共演讲的焦虑会不会对她的事业造成阻碍，而且她总是害怕自己会成为实验室里最笨的那个人。到了现在，她把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成为一个尽可能最好的科学家上，她试图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并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而一想到有人会对她的工作和感受如此不屑一顾，她就觉得无法接受这种深切的冷血和无情，这也就是她回复得那么不成熟，而且近乎幼稚的原因了。

奥丽芙：

不过她立刻就后悔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又不愿意向他道歉。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她意识到今天不会再收到亚当的回复了。手机屏幕的上方弹出一条提醒，上面显示手机电池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于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从**爬起来，找她的充电器去了。

……

“在这里右转。”

“好的，”马尔科姆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转向灯杆，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咔嗒咔嗒”的声音，“向右转。”

“不对，别听杰里米的，向左转。”

杰里米向前探了探身子，用力拍了一下英的胳膊：“马尔科姆，相信我，英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农场，它在右边。”

“可谷歌地图上说要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