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3页)
姚玉玲捧过他的脸亲一口,贾金龙笑着说:“就这一下,花多少钱都值了。玲玲,我得出去一趟,晚上回来接你。”“行,快去忙。”
贾金龙收拾好出门了,姚玉玲洗过之后,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姚玉玲走进衣帽间,换上一件颜色鲜艳的裙子,站在试衣镜前,前后左右照着。
姚玉玲化着精致的妆容,戴上帽子,一切穿戴整齐,只等贾金龙回来接她。
客厅里的落地钟指向晚上八点十三分,貌美如花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望着落地钟。秒针不断地运转着,她的失望和怒气一点点地累积着。
深夜了,客厅里黑着灯。贾金龙从外面应酬回来,打开灯轻手轻脚换上拖鞋,朝客厅望去,见客厅没人,他朝卧室走去。贾金龙轻轻地推开卧室门,卧室里透出灯光,他朝里面望去。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吓了他一跳,赶紧避过。紧接着,又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还有书、被子等物品。整个卧室,软硬乱飞,一片狼藉。贾金龙叫道:“停!别扔了。”“你别回来了,给我出去!”姚玉玲是真的怒了。“玲玲,你听我说句话,行吗?”贾金龙耐心地哄着。“我不听!”姚玉玲吼道。
贾金龙沉默片刻,关上门走了。过了好一会儿,贾金龙觉得姚玉玲应该冷静下来了,又试着进卧室:“玲玲,我要进来了。”姚玉玲蜷缩着坐在**:“你敢!”说着,就下地抄起拖鞋。
卧室门开了,姚玉玲刚要扔拖鞋,又停住手,只见贾金龙擎着马勺挡着脸,露出眼睛。姚玉玲佯装要扔拖鞋,贾金龙赶紧遮挡。拖鞋扔出去没砸着,姚玉玲哭着说:“你骗我!我不跟你好了!”
贾金龙提着马勺说:“玲玲,都是我不好,你不解气的话,就削我一顿。”姚玉玲问:“咋削呀?”“家伙什儿都给你备好了,看拿着应手不?”说着,贾金龙从后腰抽出擀面杖。“给我。”姚玉玲没有犹豫,接过擀面杖,“屁股!”贾金龙侧过身,姚玉玲抡擀面杖就打,他赶紧用马勺遮挡,擀面杖打在马勺上,传来当的一声。“你又骗我!”姚玉玲又号叫了起来。“你还真打,好好好,你打!”说着,贾金龙把屁股让给了她。
姚玉玲抡起擀面杖狠狠打在贾金龙屁股上,他痛得哎哟一声。姚玉玲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贾金龙真的会让她打,忙问:“你咋不挡了?”“这是下狠手了,打在骨头上了,疼死我喽!”贾金龙捂着屁股说着。姚玉玲焦急地说:“没打坏吧?快给我看看!”
闹够了,该说正经事儿了。姚玉玲坐在沙发上,贾金龙蹲在她膝盖近前说:“玲玲,你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我能忘了?我也想回来,可是买卖谈得正上火候,我走不了。”姚玉玲问:“你们在哪儿谈的,几个人?”
贾金龙真真假假地回答,应付着姚玉玲。姚玉玲突然凑近贾金龙闻了闻,没有说话。贾金龙急了:“你还信不过我吗?媳妇,我对灯说话,家里有你这个小仙女儿,我这眼里还能装下别人吗?”姚玉玲撇撇嘴:“再好的饭,吃久了,也会腻的。”
低声下气地哄了半天,姚玉玲才怏怏不快地起身去了卧室。贾金龙拄着沙发缓缓站起身,坐在沙发上,敲着发麻的腿,长叹一口气。
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在这个夜里,结了什么缘?埋下了什么秘密?
新的一天开始,天亮好办事。姚玉玲没那么容易放过贾金龙,她在一家西餐厅约见了大猛。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姚玉玲和大猛坐在桌前,服务员把咖啡和牛奶放在桌上,旁边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
姚玉玲招呼着大猛:“来,咱们边喝边唠。”大猛说:“嫂子,我喝不惯这东西。”“你还不愿意吃药呢,不也得吃?”大猛被姚玉玲说得一愣,无话可说,姚玉玲拿起牛奶,倒进他的咖啡里。“嫂子,我自己来。”“嫂子为你们这帮兄弟也做不了啥,也就能端个茶倒个水,打个下手。”“嫂子,您这话说哪儿去了,我都接不住了。”“不用接,拿真心换真心就行。”“嫂子,我跟我哥一条心,那跟嫂子您,也是一条心。”
姚玉玲沉吟着说:“我也没说咱们隔着心,你哥是有家的人了,你们不能让他天天在外面忙吧?生意上的事,得多替他分担分担,让他多歇歇。”大猛说:“嫂子,这买卖的事,我们兄弟做不了主。”“能不能做主,还不是嫂子一句话。嫂子问你,昨天晚上,你哥跟谁在一块?”
大猛一听要坏菜,小心应对,还是让姚玉玲抓住了破绽,她说:“那女的,挺有本事。”大猛笑了笑,没有否认。姚玉玲又问:“你们就一直在宾馆里唠?”
大猛说:“后来,打了两圈麻将。嫂子,我哥本来想走,可三缺一,他就没走成。”“腿长在他身上,咋就走不了?”姚玉玲问得大猛哑口无言,他只好借机走开。姚玉玲一个人喝着咖啡,品尝着孤独寂寞的滋味。什么都有了,这日子咋还那么难熬?她心里一阵酸楚。
晚上,贾金龙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拍茶几,质问道:“你找大猛,是什么意思?”“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的!”姚玉玲抱着胳膊倚在电视柜旁。“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说了,也是惹你生气!”“我是你媳妇,你不跟我说实话,就是心里有鬼!”“我看你就是在家闲的,都闲出病了!”“我都说了,我想上班了,是你横挡竖拦。我还纳闷,你宁可陪他们,也不回来给我过生日,你哪儿来那么大的瘾?现在我明白了,你是让那女人给勾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贾金龙怒道:“你懂个屁!那女的比我大十多岁,来头不小,把她伺候好了,我这生意才能做得更大!”姚玉玲抱怨说:“说到底,你心里装的全是买卖!”
“装别的,也不当吃喝。玲玲,你跟了我,好吃好喝好穿戴,花多少钱都行。只有一条,不要掺和我生意上的事,明白吗?”贾金龙说完,倒了一杯水。“我就掺和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贾金龙拿着水杯,盯着姚玉玲,姚玉玲气哼哼地问:“怎么,你还想打我?”
忍了又忍,贾金龙擎起水杯,一饮而尽。随后,贾金龙把水杯蹾在茶几上,说:“疼你,还疼不过来。”说完,他强势抱住她,不留一丝反抗的余地。疼她,往死里疼她,毁天灭地地疼,谁都不能停下来。
提心吊胆的日子,像是形成了一个漩涡,把姚玉玲拉扯进去,绞杀得片甲不留,她终日心神不宁。姚玉玲忍不住将大猛和二猛叫来家里,质问他们贾金龙的下落。两人口径一致,都说不知道贾金龙去了哪里。姚玉玲焦急地问:“都四天了,他能去哪里?”“嫂子,我们也着急,已经跟我哥的朋友都说好了,大家正一块找着呢。”大猛说。姚玉玲又问:“可是,还是没见人影儿?”
大猛、二猛低头不语,姚玉玲看他俩也没什么辙,就说要去报警。大猛忙拦住说:“嫂子,你不能报警!”姚玉玲疑惑地望着大猛,他解释说:“我哥保准不会有事的,嫂子照顾好自己,放心就好了。”姚玉玲凝视着大猛,逼问道:“你们一定知道你哥在哪儿,快说!”见大猛、二猛仍然闭口不言,姚玉玲下了最后通牒:“不说,我还非报警不可了!”大猛急了:“嫂子,我哥他不让报警!”
实在没办法,大猛和二猛带着姚玉玲去见贾金龙。他们走进一处普通民宅,来到卧室里,贾金龙盖着被子趴在**,吃惊地望着他们。沉默片刻,贾金龙盯着兄弟俩问:“咋还把你嫂子带来了?”大猛说:“哥,嫂子要报警,我们瞒不住了。”贾金龙说:“净让你嫂子担心!”
姚玉玲来到贾金龙近前,她沉默一会儿,掀开被子,只见贾金龙的后背缠着绷带,纱布渗着血迹。“你这是咋整的?”姚玉玲吃惊地问。贾金龙说:“皮里肉外的小伤,没事儿。”“你快跟我说说!”姚玉玲说着,就在床边坐下来。“有批货是我先看上的,后来有人也想要,不讲理不说,还硬抢。这我能答应吗?闹着闹着,就动上手了。”“你就让给他们呗。”“这回让了,下回咋办?成了软柿子,就得挨人家拿捏。”
姚玉玲疑惑地问:“那你为啥不报警?”贾金龙解释说:“都是买卖圈里的事,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结死仇。肉摆在那儿,谁都想吃,不出把力气,就吃不上。”“你还非吃不可?”“我可以不吃,但是不能让你饿肚子。”“我也可以不吃!”“玲玲,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是来享福的,不是遭罪的。我就是豁上命去,也得让你过上舒坦日子。我受伤不敢回家,就是怕你心疼,你别埋怨我。”
贾金龙的一番话,让姚玉玲流下眼泪,她拍了贾金龙一把:“你可气死我了。”
贾金龙说:“别拍,疼!”“疼,疼死你。”说着,姚玉玲抱住了贾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