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试锋芒(第4页)
“招呼了,我捡最饱满的豌豆喂它们,把沉淀了好几天的甲鱼汤又兑了一些清水给它们喝。可能甲鱼汤变淡以后,腥气少了,也不太油腻了,所以,鸽子们能够适应了。但还是咱家小雌带头喝的,它夫君也妇唱夫随了。”
“哇,我老公真伟大!你说说看,咱家是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
“当然是妇唱夫随。”
“行,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邹长军抿住嘴不说话,王格格却哈哈大笑。晚上,王格格多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干了一瓶52度剑南春。吃完喝完也不收拾桌子,都堆着,王格格借着酒劲儿说:“这两天你别出门啊,我网购了一些东西,你要在家里盯着。”
“哪来的钱?”
“荷兰人给的。”
“你不会是——”
“别想那不沾边的事。今天太他妈痛快了,来,跟我洗鸳鸯浴去。”三两把脱掉了衣服,就扯邹长军的腰带,邹长军莫名其妙地跟着傻笑,脱了衣服,随她进了洗手间。
邹长军见家里进钱了,甭管怎么进的吧,先松快一下再说吧。情绪也跟着好起来。洗着洗着,邹长军就抱住王格格求欢,不答应就不让她洗。王格格只得把腰弯下去,邹长军就在后面叮当五六就干了起来。年轻的夫妻就是这样,只要一时兴起,哪里都可能变为战场。但前提是要有兴起的缘由。有一次邹长军喂鸽子,恰巧看见一对鸽子踩蛋儿,母鸽子竭力把尾巴躲开,让公鸽子把肛门对准自己的肛门,当两个肛门完全吻合以后,公鸽子使劲压下母鸽子的身子,似乎在用力排精。完事后,两只鸽子抖抖翅膀,亲热地并排蹲在一起,不时地嘴衔嘴换气,十分恩爱。似乎余兴未尽。邹长军看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手里已经不知不觉将裤子褪下去了,嘴里叫着“老婆快来,我不行了!”并就地躺倒。应该说,触景生情,是为缘由。
王格格跑过来一看,苦笑着想走,怎奈老公的样子十分可怜,便不得已脱了裤子。但气哼哼道:“你这么没时没晌,必须罚你两个月不许碰我!”一罚就真罚了邹长军两个月。邹长军被罚期间,在厨房炖羊肉,其中包括羊鞭。他在翻看羊鞭熟不熟的时候,受到了刺激,加之本身也憋了这么久了,无意中就上劲儿了,便一边给羊肉加水,一边急火火褪掉裤子,大叫:“老婆你过来!”王格格不明就里跑过来,见是这种事,抓起锅铲给邹长军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结果到医院缝了好几针。
那么,邹长军难道不会因为这种“虐待”而提出离婚吗?关键在于日常王格格对邹长军的生活关怀备至。所有的大事小情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一般来说,也不会让邹长军的**生活空太久。王格格不爱干家务,却善于安排。如同水银泻地,让邹长军没法挑剔。
但王格格同时又近似《蛇神》小说里花露婵那种女人,在规定的时间和情境下,对邹长军是完全的“性开放”。极其讲究质量和情趣,每一次都让邹长军心花怒放。她每次对自己、对邹长军的要求就是让性欲望进行十分彻底的释放。正因为她在家里已经把热情释放干净了,所以,来到外面,便平静如水了。她曾经对邹长军说过:“你也好,我也罢,都不要带着欲望面对有**力的异性。”这话看上去简单,做起来却需要拿捏。好几年前,邹长军还在信鸽协会工作的时候,有一位漂亮的大学女同学约见他,王格格得知以后,先在家里和他做了,让他把情欲泄干净。还有一次,一位她非常喜欢的风度翩翩的大学老师约见她,她怕自己经不住**,也先和邹长军在家里做了,让自己的情欲泄干净再出门。她身边就有关系不错的姐妹,就因为在家里得不到满足,带着欲望到处游走,结果遇到机会就打野食了。最后导致离婚。当今时代,男女平等,没有谁从属谁的问题,而且各自营养都不错,荷尔蒙分泌都很正常,所以女人有着和男人相同的情欲与诉求。既然不是尴尬事,为什么不放下架子,放低姿态处理好呢?问题在于这种事要“有时有会儿”,讲究分寸。
与邹长军同时**的,还有小雌,它也开始与新配的雄鸽子不断交尾,下了三四个鸽蛋,并开始抱窝孵蛋。邹长军开始琢磨:半年以后,小雏虽说已经五个月大,完全离得开母亲小雌了,而小雌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届时参加新一届千公里大赛恐怕承受不了。而小雌是他的杀手锏和头号种子选手。怎么办?邹长军冥思苦想,想不出好办法。他翻开王格格对王者兴口述的记录,想寻找对策,但不知是王格格跟不上王者兴讲述的速度,还是王者兴本身就讲得简略,总之,没有这方面的细节。
要不要去找王者兴,再求他一次?这次不是强迫王者兴,而是向他求情,买些水果、酸奶等食品融洽关系,毕竟是亲戚,对不对?既然自己不懂,就应该不耻下问,对不对?邹长军没有经历过王者兴的冷板凳、顾左右而言他、冷嘲热讽等不负责任的种种表现,带着一线希望和侥幸心理,离开家朝王者兴的新家走去。
因为路途很远,需要跨区,而邹长军也不知道应该坐几路公交车,打车又舍不得花钱,于是只能迈开腿“一二一”了。当他目不斜视走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人叫他:“邹叔!邹叔!”
邹长军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杨晓燕,“你是杨晓燕吧?”因为邹长军对杨晓燕毕竟不是很熟。他开始和杨晓燕并肩走了。
“对,我是杨晓燕。我看您走得特快,追都追不上。”
“你去干什么?”
“我去裴教授家。”
“裴教授是干什么的?也养鸽子吗?”
“对,裴教授要大干呢。”
“但愿裴教授是行家,别像咱们这样,二把刀,三脚猫。”
“人家裴教授是生物学教授,对鸽子的生理、习性、品性门儿清呢!”
“哦,这可不简单,能不能带我见他一面?”
“好啊,你跟我走。”
两个人一起朝蓝海大学走去。当他们汗流浃背地走到裴教授家以后,见裴教授正跟老伴吵嘴,屋里大包小包堆了满地,裴教授正气愤地发火:“愿意离现在就离!我陪你去民政局!房子和其他东西都留给你,我只带衣服走!”
“你当我不敢离是吗?走!走!谁不去民政局谁是小狗!”裴教授的老伴也气势汹汹,毫不客气。
邹长军当时大脑里就出现了第一反应:婚姻问题劝合不劝离。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便笑呵呵地开口道:“裴教授,打扰您了。我先跟您说句话,回头您再说家务事,行吗?”
裴教授气哼哼道:“鸽子的事可以,其他事免谈。”
邹长军又笑了一声,道:“裴教授,正是鸽子的事。”就把家里小雌面临的情况说了一遍。
裴教授耐心听着,脸上气愤的表情逐步缓解,当邹长军提完问题以后,他的表情就完全正常了,像在课堂上授课一样,一本正经地对邹长军和杨晓燕讲了起来。
“情况是这样,按照一般规律,经过了哺乳期的雌鸽需要进行适应性训放,不要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哺乳期的信鸽在思维和身体素质方面略有降低,远途飞行更多的表现为本能形式。除了在**期没有配偶的信鸽容易发生飞失外,它的回归率跟调节它的生物钟有关系:即信鸽归巢是为适应生存发展需要而形成的固定品性。是刻板的本能行为。”
裴教授正讲得带劲儿,老伴咳了一声,把地上的一个包袱踢了一脚,就出门去了。想必邹长军扰乱了他们闹离婚的思路,而老伴又不爱听鸽子的事,躲出去了。那么,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很可能气也消了,离婚的事也烟消云散了。邹长军希望是这样。裴教授见老伴走了,就继续说了起来。还边说边做着手势。
“信鸽纹状体的神经系统,为适应飞行的需要形成了比较专门的感觉运动机构。由于它的组状体的优势发展,使得大脑皮质的发展非常缓慢,思维活动也较为简单和原始。信鸽的个体活动,更多地依靠脑中枢之间与某些较低级的专门化的机能联系;而这些专门化的机能是先天性的,贮存了信鸽的特殊经验;也是信鸽本能行为活动的基础。信鸽的配对、孵巢偏高、按照光照进行作息、调节激素的分泌等行为,是鸽子在千万年的进化中保存下来的原始本能行为。同哺乳动物相比,信鸽的行为缺少了许多思维及能力,更多的表现为本能形式。信鸽在完成归巢的过程中,遇到的客观条件不完全一样,需要克服的困难也不完全一样,它们必须对自然环境作出选择和适应。信鸽在归巢过程中,生物钟的不适应,会直接涉及调整作息,张驰控制等问题,如果能把信鸽的生物钟调整到最适合状态,必然会加快信鸽归巢。生物钟不及时调整,会造成信鸽生理不适。信鸽放飞地的光照强度与光照时间反映出当地的时间(以下称外部时钟),信鸽到达目的地后放飞时,可能会发生:信鸽视觉上是早晨飞行时间,但在内部生物钟的控制下,体内却正分泌着进食时所需的各种激素,处于非兴奋状态时间。这两种不同的时间指令,导致信鸽的生理调节机制不适应,特别是激素等内分泌系统发生变化,致使本能的生理调节功能紊乱,产生了飞行的不适应。这种不适应会迫使信鸽进行休息与调整,导致信鸽飞行速度受到影响;或迫使信鸽朝着有利于适应的方向飞行,还可能因生理紊乱而生病或丢失。这种不适应现象,在人类的旅行中常遇到,称为‘对差问题”,并且因纬度的不同,信鸽还须克服遇到光照时间不同的问题。为何要调整信鸽的生物钟?信鸽有两个记时系统,一个系统为视觉记时系统(外部时钟),视觉通过对光照强度与光照时间的简单判断,决定的肠胃活动;一个是纹状体决定的系统内部的时钟(生物钟),它调节着体内激素的分协和兴奋期与低迷期的周期长短。在平时这两个记时系统相协调一致,相差为24小时,兴奋期与低迷期也较固定,所以对信鸽的日常活动影响很小。在比赛中,信鸽到达目的地后,如果两个系统时钟仍相差24小时的话,信鸽可以进行良好的机体调节,并在归巢途中自动完成对生物钟的调整,实现快速归巢。”
杨晓燕也接过话来:“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养鸽子可真不是简单事啊。”
“是,要养好鸽子,就要了解鸽子的习性和品性,不能盲人瞎马光凭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