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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也算十面埋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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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也算十面埋伏

警察在审问黄淑玲的时候,她一口咬定身上没喷什么药水,只是一般的香水,是遮掩狐臭用的。警察到她家去搜,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出什么,有些“犯歹”的东西只是一沓A片光盘。到马小六家去搜,同样没搜出什么“犯歹”的东西,也只是一沓A片光盘。现如今派出所内部似乎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家庭里存放和观看A片,应该看做对夫妻生活的调剂和补充,不再做刑事处理。而且,黄淑玲还有很多说辞:“我研究夫妻**,主要为了探讨信鸽恋巢、归巢的规律,为了更好地备战千公里大赛。信鸽虽是动物,却在这方面与人有很多共性的东西。话说回来,人难道不是动物吗?只不过级别高一点而已。”

黄淑玲还有理有据地举出很多信鸽的例子与人比较,予以说明。说得警察暗暗点头,无法辩驳。最后,黄淑玲事件做为特殊案例,被警察记录在案,而她本人则被无罪释放。但邹长军的“前科”记录,也在派出所内部的一片争议之中,被取消了。事情在表面看来,出现“皆大欢喜”的假象。因为,黄淑玲没有遭到惩处,必将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还没有达到所要达到的目的。

黄淑玲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人也十分单纯。她在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参加完高考,因对成绩预估很满意,便去北京老姨家小住,并打算逛逛故宫、雍和宫和潭柘寺。老姨两口子上班走了以后,黄淑玲就换上了朝思暮想而学校里不让穿的连衣裙,准备出门。这时,在家里温习功课的表弟突然拦住了她,说要跟她谈谈心。这让她十分纳罕。小表弟初中刚毕业,正打算考一个好一些的高中,如果谈谈功课还算正常,而谈谈“心”,就让黄淑玲心有余悸了。因为她在学校是人所共知的“校花”,异性骚扰非常多,早已厌烦透顶。她想夺路而走,而小表弟死死拦住不让她走。两个人撕扯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而且,两个人都不敢大声嚷嚷。

最后,小表弟从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说你要不满足我,我就扎自己肚子一刀。看着小表弟咬紧的嘴唇,和直瞪瞪的眼睛,黄淑玲实在无奈,就坐了下来,问:“你想谈什么?”小表弟沉吟了半刻,说:“表姐,我爱上你了。”

黄淑玲道:“傻弟弟,你现在正是青春期,对异性发生好感是正常的,但绝对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不要乱说啊。”

小表弟说:“我就是爱上你了,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爱吗?”

黄淑玲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好吧,你说说看,什么叫爱?”

小表弟道:“爱很好解释,互相想念叫恋爱,一起上床叫**。”

黄淑玲表情严肃地说:“你这么小的年纪,不好好上学,想这些干嘛?”

小表弟道:“我们同学天天说这些事,所以我也明白了,但我从来没体验过,今天见到你,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黄淑玲道:“咱们之间是表姐弟,咱们没有恋爱的可能,这不光是姐弟恋靠不住,我们是血亲关系,根本不能往这方面想。”

小表弟道:“看起来你是不想跟我谈了?”

黄淑玲板上钉钉道:“没错。”

小表弟二话不说,双手倒握刀子,对着自己肚子就是一刀!黄淑玲立即吓坏了,她一把抱住小表弟,大叫:“傻孩子,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小表弟闭上了眼睛道:“我不想活了!”

隔着背心,小表弟的血顺着刀子流了出来。黄淑玲急出了眼泪:“傻孩子,你提一个低一点的条件好不好,我尽量满足你好不好?无论如何你不能死啊!”

小表弟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下面。”

哎呦喂!清纯的黄淑玲如雷轰顶。自己的小表弟怎么生成了这么下作的坯子了!可是,假如小表弟果然因此自杀,自己的良心一辈子也得不到安生,再说,也没法向老姨两口子交代啊!而且,小表弟的刀子还插在肚子里,危在旦夕,怎么办?黄淑玲大脑嗡嗡乱响,耳边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时间不等人,她不敢再犹豫了,便猛地撩起了连衣裙,褪下裤衩,将自己处女的下身亮给小表弟。小表弟如饥似渴地看了半分钟,终于满意了。喊了好几声“表姐万岁!”然后拔出了刀子。两个人找出干净毛巾,捂住伤口,打车奔医院了。

好在扎得不深,没有伤及内脏。治好伤以后,小表弟安然无恙,考上了北京一所重点高中,后来又考进了北大。似乎从此一帆风顺了。而“助力”来自表姐黄淑玲的自我“牺牲”。那次,小表弟对自己的父母的解释,是模仿“头悬梁、锥刺股”,谁知“用力过猛把肚皮扎透了”。父母亲半信半疑,但又实在找不出其他解释。随着时间推移,小表弟确实表现很优秀,父母亲也就信了这个弥天大祸。

但这件事给黄淑玲带来的刺激、打击和“开悟”却是空前的。让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真正魅力在于身体。于是,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十分“想得开”,连年获得各种奖项,奖学金也是全额的,直到大三的时候怀了老师的孩子,事情败露双双被开除。

及至走上社会参加工作,黄淑玲也是照方吃药,一路顺风。但也因此连续被两个单位开除。黄淑玲渴望自由的生活,于是,一次在马路上碰上了训放鸽子的中学同学马小六,两个人便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她跟随马小六养鸽子卖鸽子,同时研究鸽子。黄淑玲与马小六不同,马小六属于半个文盲,而黄淑玲却脑筋十分好使,只几年工夫,就对各种鸽子的分辨,对鸽子的配种,一般疾病的治疗,食料的配制等,都非常清楚。一下子成为马小六非常得力的左膀右臂,两个人的配合十分默契,大钱小钱都赚了不少。因为黄淑玲比在正式国企工作的丈夫赚钱多,所以,丈夫对她平时的行踪一般都不过问。偶尔看到黄淑玲行踪诡秘,进行诘问时,往往得到这样的回答:“你要看我不顺眼,咱就离了吧。”

儿子都十来岁了,离什么离。丈夫往往就此偃旗息鼓。但私下也有了自己的红颜知己。

黄淑玲的家庭就是这么一种松散的混合体。**都是各自在外面解决的。后来有位作家接触了黄淑玲的家庭,发出这样的感叹:“中国实在太大,什么类型的家庭都有,你想的到想不到的情况都有,真让人眼花缭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黄淑玲因为常年和马小六厮混在一起,身上便渐渐沾染了下九流的“痞子气”,那是一种让人一目了然的上不了台面的低俗气质。非常奇怪的是,自从生完孩子,黄淑玲在发胖的同时突然变丑了,脸上出现了横丝肉。最让她挠头的是跟随儿子出生“狐臭”也来到了她身上。她到医院跑过很多次,医生都说狐臭一般是与生俱来的,对她这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没见过,因此开药是不是见效也没有把握。后来又遇到了从国外回来的美容院的一位化妆师,让她重新洗脑,重新开始。但这种重新,不是向着正能量的方向,而是向着一个险象环生、“挑战与机遇同在”的带有咸腥味儿的黑洞,钻了进去。

马小六此次放飞了两对信鸽,一只得了第六名,一只得了第十名。按说,这已经算不错的成绩了。对于千公里大赛的鸽子而言,这都属于佼佼者,鸽中翘楚。但黄淑玲眼下比马小六胃口大。她不满足于这样的成绩。第六、七名给奖金十万,第八、九、十名给五万。黄淑玲打算让刘一卓篡改马小六第十名鸽子的成绩,往前挪到第七名来。

但此时蓝海市体育局正在大力开展廉政教育,信鸽协会做为体育局的下属,自然也要学文件,也要讨论,也要立军令状。于是,刘一卓对于黄淑玲盛情邀请的饭局,就慎之又慎。他不能也不敢顶风作案。

但刘一卓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突然身边飘来一股异香,一个人来到跟前,那是冷不丁出现的,是蓦然间出现的,是倏忽间出现的,是眨眼间出现的。他急忙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又急忙扫视屋里,还好,本来屋里还应该有两个人一起办公的,那两个人此时恰巧不在。他心里怦怦乱跳,对来者道:“我的亲,你来我这里怎么不打招呼?”

黄淑玲呵呵一笑,道:“人家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嘛。”

刘一卓心里既喜又怕,如有一只小手在搔他心窝的痒,便说:“你赶紧回去,我们正学习呢,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不嘛,人家心里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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