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十八章 两厢终须拆(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第二十八章两厢终须拆

高家锁与魏雨缪在平洲地区解散武斗队收缴枪支的时候一同工作过,对魏雨缪的人品比较了解,所以,对魏雨缪一时性起拥抱了石一花并没往心里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郁芳背后做了反面工作,他现在也提不了职,有点与魏雨缪同命相怜的味道。涉及魏雨缪的事儿他就懒得管。那指导员就不是了。

指导员骨子里很“左”,而且,锱铢必较,眼里不揉沙子。他立即给师部通信连打电话,问霍萍,你和魏雨缪是不是吹了?霍萍回答:“没有啊!”指导员便告诉霍萍:“魏雨缪可是和唐山那个石一花拥抱了,而且两个人还上街吃饭去了!”

怎么会这样?霍萍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我对你魏雨缪已经百分之二百了,你魏雨缪怎么还干这种事儿?霍萍立即跑到二连来找魏雨缪。现在魏雨缪已经不参加军事训练,在帮着炊事班和上士采买。人还在侦察班,但已经不干侦察班的事儿了。这个样子显然回到了一年前,将要复员的样子。与一年前有所不同的是现在魏雨缪抽空就复习功课,准备迎接大考。霍萍一见魏雨缪这个样子,便火气消了一半:如果魏雨缪提不了干,自然就不能留在部队,也就不想与自己搞对象了,要做新的选择也是有情可原的。霍萍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子,尤其对眼下国家的大形势十分清楚,于是,她大胆做出一个决定,要跟着魏雨缪回一趟山东泰安,与伯父伯母当面锣对面鼓地敲定,自己今生今世非嫁魏雨缪不可了!

忘恩负义、知恩不报的人任何时候都存在;秉持前情、义无反顾的人也同样任何时候都存在。眼下,霍萍与小林琳就形成了鲜明对比。魏雨缪的“背字儿”走得这么背,霍萍依然毫不动摇,一门心思要嫁魏雨缪。

自打军区演习回来,魏雨缪在精神和心理上一直十分疲劳,此时依顺霍萍的要求,就向连里请假探一次家。实话告诉高家锁和指导员,自己回家就是为了把对象问题敲定。那年月部队战士有个特殊情况,身在部队的时候穿着军装的时候,搞对象都比较容易,因为那时候军人的形象是最可爱的(当然现在也不是不可爱,尤其遇上自然灾害和危险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仍然是我们的子弟兵)。那时候部队里在战士即将复员的时候,连队领导往往非常理解地让战士回家一趟,在复员之前把对象定下来,免得复员回去不好搞对象。这种事在农村兵身上出现的最多。这件事看起来有点“打马虎眼”的味道,但那时候连队领导都是这么做的。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霍萍便跟着魏雨缪来到山东泰安。结果,霍萍还真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魏雨缪的老爸老妈见了她们自然喜不自禁,拿出了最好吃的东西招待霍萍。但同时又拿出一大包书籍、资料,说是魏雨缪的中学校长送来的,说魏雨缪这孩子是个理科天才,赶紧复员吧,复员回来参加全国统考,学校里将为你提供一切帮助和方便!

面对这种情况,霍萍心里能不翻腾吗?她心里翻腾的结果就是要嫁给魏雨缪。非嫁不可!几个月以前,事情还是这样的:年轻人的人生选择,最佳的情况是当兵,在部队提干。现在说变就变了,可以参加全国高考了,可以通过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像魏雨缪这样的理科才子,很有可能会取得很高的学历,从而找到非常理想的工作,而且,会在专业上鹏程万里,一往无前!

霍萍以自己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电话兵的圆润嗓音,对魏雨缪的老爸老妈“伯父伯母”一个劲儿地叫,那叫亲热,那叫顺耳!而且,一开口就拉近了与伯父伯母的距离:“我先说说啊伯父,您既是我前进路上的灯塔,又是我和小魏的媒人。您还记得潘家俊那幅名作《我是海燕》吗?”

伯父立马把话接了过来:“记得记得,我听雨缪说你当了电话兵以后就立马想到了这幅画,所以赶紧到书店买了一幅给他寄去,让他交给你。”

“伯父,就是这幅画,激励和引领我攻下徒手爬杆的难题,在师里技术比赛的时候拿了第一,然后我就提了干。老实说,我不拿第一,也不是不能提干;只要我稳稳当当不出问题,就保证能提干,因为我父亲是师一号。但是,那就不硬气。现在我凭着自己的实力提了干,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我会活得光明正大,踏踏实实。而我这种好心境恰恰是您给的。”

“孩子,不要这么说,你是个要强的女兵,没有《我是海燕》,你也会努力会提干的。”

“不,伯父,没有《我是海燕》,我不会活得这么精彩。再说,正是《我是海燕》引导我和小魏牵了手。所以,我这辈子第一忘不了您,第二忘不了《我是海燕》。”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家人不能不喜笑颜开了。魏雨缪的老爸老妈本来对石一花印象很好,感觉魏雨缪能把石一花娶到家就已经烧高香了,没想到霍萍这个干部子弟的人品、身材、外貌也丝毫不比石一花逊色,只是在处事风格上各有千秋。问题是,魏雨缪这么做老两口有点接受不了。不能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虽然与石一花并没结婚,但那么好的姑娘不能说甩就甩。但眼下霍萍又十分可爱,就让老两口十分犯难。魏雨缪家的小院里有两间屋,这两间屋是并排的,彼此不通着。晚上,霍萍执意要和魏雨缪挤在一间屋的小**。老爸老妈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晚上十点魏雨缪和霍萍将要睡觉的时候,魏雨缪老妈来敲他们的门了。魏雨缪急忙披了衣服出来。母亲把魏雨缪叫到了她们的房间,老两口便开始教导起魏雨缪来。

父亲说:“儿啊,现在石一花情况怎么样?”

魏雨缪回答:“挺好的,准备参加高考了,在复习功课。”

母亲说:“儿啊,你和石一花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魏雨缪不太理解,问:“您指的是哪方面?”

母亲说:“当然是感情方面,比如,搂抱过,亲吻过吗?”

魏雨缪蓦然间胀红了脸,说:“我拥抱过她,是因为一时兴奋,我感谢她给我送来书籍资料,为我复习功课帮了大忙。”

父亲说:“你想和石一花搞对象吗?”

魏雨缪挠起头皮,支支吾吾地说:“没想。”

母亲便接过话头:“既然没想,你拥抱人家干吗?那不是勾搭人家吗?石一花是个实心眼的姑娘,为人善良,她既然跑到部队给你送复习资料,还让你拥抱,就说明她早就爱上你了,你究竟是不是爱她要对人家有个交待,不能这么乌漆马黑。很可能石一花还等着和你结婚呢,可你这边都要和霍萍睡在一个被窝了。这不是把石一花诓了吗?”

“诓”人,是无耻的,也是无良的。尤其“诓”一个善良的实诚姑娘,是罪该万死的。魏雨谋今生今世从来没想做诓人的事。父母亲把这个字眼儿用在他身上,让他很不受用。但又被父母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父亲问:“儿啊,你想没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魏雨缪想了想说:“想了,我想给石一花写封信,告诉她,我与霍萍确定关系了。”

母亲说:“对呀,这封信要早写,早点告诉石一花,别让她对你再抱着热火罐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