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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气得“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羡鱼其实没睡着,安静地躺在**时,感官会变得十分灵敏。她听见屋外林渊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听见他劈开竹壳,拆剪伞布。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吧?这样简单、纯粹,一日复一日,又朝夕欢喜。
她将被子拉上来一些遮住了眼睛,轻轻擦了擦眼角。
翌日又是一个雨天,羡鱼起床的时候是十一点,院内空无一人,檐下堆了几根未完成的伞骨,回身的时候看见房门上用透明胶贴着一张纸,工整笔迹写着:今天场上有集会,我出门赶集,饭菜热在锅里。
她打着哈欠去了灶房,柴锅温着小火,饭菜温度正好,正吃着饭,婉心推门而入,来势汹汹。
“我爸都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不是林渊的朋友,只是他在火车站接错了人!”
羡鱼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没有抬头,婉心走到她对面,将一把青花油纸伞“啪”地拍在桌面。
“你赶紧给我走!你一个单身女孩子,赖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家,要脸吗?”
羡鱼的目光落在那把青花伞上,伞骨用翠绿的竹条制成,伞布底色纯白,面上绘了朵朵青花,分外雅致。
她抬头问婉心:“林渊做的?”
“村里人用的伞都是林渊哥哥做的!”
她笑了笑:“真好看,等他回来,我也让他给我做一把。”
婉心气得要命,伸手拽她的衣服:“我说话你听见没?不准赖在他家里,赶紧给我走!”
她低头看被拉扯变型的外套,没说话,屋外突然传来林渊含怒的声音:“陈婉心,你在做什么?”
他不知何时回来,赶集买的东西放在脚边的背篓里,雨水淋湿了左边肩头,正大步朝她们走来。陈婉心被他吓得一缩,手足无措站在一旁。
从不发怒的人,生气起来会让人觉得格外恐怖。
他没有看羡鱼,只是望着陈婉心,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家,羡鱼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能赶她走!”
陈婉心咬着唇,眼泪都出来了:“你知道她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吗?现在这世道骗子这么多,我为了你好,你还帮她说话?”
“羡鱼不是骗子。”他回头看她一眼,言语坚决,“她是我的朋友,谁也没资格赶她走。”
陈婉心狠狠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屋内气氛一时压抑,良久,他无措地开口:“羡鱼,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她弯起唇角,“你这么维护我,真的不怕我是骗子吗?”
他绷着薄唇固执地摇头:“你不是。”
羡鱼望着他,没说话。半晌,他回身在背篓里拿了一个袋子出来,打开时,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给你买的。”他笑起来,“36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