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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季末一巴掌打了个趔趄。
没多久医生出来解释:“食物过敏,好在送医及时,没什么大碍了。”
两人均松了口气,陈树坐在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季安安,掰着指头算:“面过敏?鸡精过敏?盐过敏?还是什么啊?”
季末脸色沉沉,半天吐出两个字:“杏仁。”
今早的面里他放了杏仁末,面和调料均属于平常食物,过敏的概率很小,但对花生杏仁过敏的人却不少,季安安恰在其内。
季末抬手看了下时间,已近十点,淡声交代:“等她醒了你买点白粥,吃的方面问下她还要注意什么。”
话落推门而出,陈树在身后喊:“你去哪儿啊?”
季末没有回答。
季安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午后炽烈阳光透过百叶窗零零散散落在雪白的病**。她睫毛颤了一下,随即猛地睁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已走到两点十分,她轻轻眨了眨眼,像是自语:“完了。”
一边玩手机的陈树嗓音惊喜:“安安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动了动嘴唇,嗓音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末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陈树买了白粥正在爬楼:“有点奇怪,醒了之后也不说话,就盯着时间看。哎,对了,安安不是说她是来赴约的吗,她是不是错过约会了啊?”
那头季末沉默一下,挂了电话。
输完液后,季安安执意出院。陈树拗不过她,只能依了。趁着他办手续的时间,季安安在他包里塞了住院费,独自一人打车走了。
季末赶到医院时,陈树正在门口跳脚大骂季安安没良心。
“估计不想再麻烦我们。”骂完又为她辩解,有点担心,“你说她会去哪儿啊?”
季末看了眼胡杨林的方向,沐浴在落日光芒中的眼睛轻轻闪了一下。
天色很快暗下来,只剩红彤彤的晚霞铺满天际,落下一天最后的余晖。季末驾车到沙漠时,只剩下一方塔尖儿的沙丘上,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脚下的沙子柔软得不像话,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又被随即而来的风沙填平。直到他站在她面前,投下一片暗影,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有人来了。
目光扫过他白色的板鞋,沾了几粒黄沙的裤脚,再到微俯的胸膛,最后触不及防撞进他探究的视线。
她惊得朝后一仰,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嗓音仍是冷冷的,眼底却含了揶揄:“约定时间早就过了,还在这里等狼来吗?”
看她蓦然睁大的眼睛,季末突然就笑了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夜晚的沙漠,有狼的?”
比起他的话,季安安更加惊讶他的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薄薄的嘴唇挑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角却盈满温暖,像最后的晚霞,破碎地亮丽。
“约定今天十点在塔子山见,信物是这几年彼此的信件?”
在季安安难以置信地神色中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早知道是你,早上我就不来这儿等了。三个小时,都快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