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6页)
这个医生显然见多了大风大浪,这点小儿科,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将X光片对着光线充足的地方举起来,一边凝视,一边摇头叹息:“唉,现在的小情侣啊,一言不合就动手。看吧,你们的终身幸福有可能毁于一旦。”
等等,医生,你是不是脑补了什么其他的剧情?谁和病**躺着的那个人是小情侣啊?
袁树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他偏着头冷静地问:“医生,我……还好吗?”
医生把X光片递给了他,说,“你的伤情不算严重,海绵体只是轻度损伤。如果对方力气再大一点点,就算医学再发达,可能也无力回天了。我建议你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有什么问题,尽快就医。”
袁树说:“你的意思是,我极有可能,会……不行?”
医生耿直地点了点头。
袁树愤怒的视线向我扫射过来。如果把他的目光替换成一把机关枪,我现在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医生放下资料,交代了袁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我和袁树两个人一直仇视地看着对方。
五年不见,袁树非但没有变老,反而显得更有男人的味道。他的肩膀更宽了,皮肤也黑了一点,接近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坚毅而深邃,薄唇紧抿……
我突然想起,他的这张轻薄的嘴唇,曾经柔软地覆在我的唇上,也曾经说过撩人的话语,最终散场之际,连一句“再见”也吝于说出来,他整个人就直接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我的脸先是不好意思的红了红,然后因为难过,脸色渐渐开始泛起了白。
袁树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的氛围,他说:“苏恬,你得负责。”
负责什么责?你一个落跑的前男友,我都没有让你向我负责呢?
我没有多想,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你想都别想,我从不来会对男人负责。”
谁知袁树轻蔑一笑:“嗬,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胡思乱想。你将我弄成了重伤,并且很有可能对我造成终身伤害,这段时间产生的误工费、医疗费,我想你是很难不负责的。”
原来是公事公办,我还以为他又想贴过来,让我们回到五年前恢复我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状态。
唉,怪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
我“喀”了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说:“那行,误工费医疗费和终身伤害费,不如你开价?”
袁树说:“以我现在的身价,恐怕很难用金钱计算,毕竟,我现在在某文学网上发的新文,让我基本属于月入十万的状态,如果你一定要算清楚的话,按休养一个月计算,十万乘以三十天,再加上和贵公司约定的本月应该交的稿子,我可能也没法按时交了,违约金额不算多,十万块而已……”
天哪!别和我算钱,我脑袋疼!
为什么我又回到这个死循环里,即使把我卖了,也不够赔偿袁树@
我揉了揉太阳穴,打断正噼里啪啦算账的袁树:“你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袁树的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照顾我,直到我的身体痊愈。”
真是敢怒不敢言!你知道自己伤的哪里吗?那种地方,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痊愈?
我的内心跑过一万只中华猛狼。却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暴脾气,,鼓起勇气提出我内心的疑问:“请问袁先生,你伤的部位有些特殊,我要如何确认你是否彻底康复了?”
袁树的笑意更深了,就像一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他挑着眉,一双深遂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说:“你当然知道如何确认。”
生气!有些人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你却觉得自己被他占尽了便宜。
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个我需要问过我的老板,说不定我的老板有更合适的赔付方案。”
这时,门口响起爽朗的男声。
“我同意袁树的方案。”
唉,我是苏恬,恬不知耻的恬。
我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傻瓜老板。
如果让我以“我的傻瓜老板”为主题写一篇文章的话,我绝对可以日更两万字!
比如刚刚,我的老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和袁树谈条件的时候出现,而且他一出场就愉快地出卖了我。
当然,我已经习惯了,毕竟,作为一个专业为老板擦屁股一百年的熟练工,我一直觉得,落井下石,是我的老板向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正当我翻着白眼,感叹人生的时候,袁树愉快并且熟络地和我的老板打了招呼。
“韩丁,”然后他抬起下巴指了指我,“这就是你花重金特聘来的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