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页)
于是我不管我的男票天哥怎么想,就冲到一楼的签售厅。
袁树正坐在嘉宾席上,身旁还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美女主持人,所有的图书在进门处码放好,所有的媒体也都就位,镁光灯与镜头齐齐向袁树打过去。
但尴尬的是,现场竟然没有一个读者。
有人陆续走进图书城,扫了一眼签售会的展架之后,说:“咦,那个抄袭大神远树竟然也有脸开签售会呀。”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他的脸皮也太厚了吧,活该没人来。”
我很着急,非常着急。
袁树作为一个微博粉丝超八十万的大神,是一个兢兢业业、靠自己提笔耕耘才有今天成就的人,容不得他人这样诋毁,也不能让这无人问津的场面侮辱了他。
我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自己该为袁树做些什么。不知不觉,我的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嘀嘀”的警报声,一声高过一声。
我终于醒过来。
啊!原来是一场梦。
还好只是一场梦。
我抹了抹眼角,发现我竟然真的在梦里哭过了,不由得深深为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作为一个责编外加经纪人,因为我的写手的签售会办得不成功,我竟然伤心到落泪!
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伟大的无私奉献的精神!
我穿上衣服来到办公室,第一时间给柳依然打了个电话。
既然天哥已经帮我找到肇事人了,那怎么解释清楚袁树并没有抄袭,而是被人故意抹黑,然后再顺便理论,如何理论出风采,理论出一个未来,理论出无限可能,这就需要求助达人柳依然了。
柳依然没有矫情,在电话里说:“这样,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天哥挺有趣的,你叫上他,我们三个人在你们公司碰个头,你放心,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相当于集合了C城三个产业的精英,你的对手想死得不难看我都不答应。”
呵呵,这下有戏看了。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搞事!搞事!
时光杂志社的会议室里,我坐在主位上,天哥与柳依然一左一右坐在我的旁边。哇,还别说,此时此刻的我竟然有一种带着两位爱将为我的爱妃打江山的既视感。
我把《时光》杂志与《拾光》杂志的恩怨做成了一个PPT,现场展示给两位圈外人士看。
2017年2月,《拾光》杂志创刊,刊名与《时光》杂志雷同,写手的稿件也大都来自《时光》杂志的老牌写手。
2017年7月,《拾光》杂志向袁树约稿,被拒,然后开始挖《时光》杂志的其他写手,据说有部分写手已经在谈签约事宜。
2017年9月,袁树抄袭一事由一个全新的微博ID发布于网上,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竟有无数大V和圈内人士转发,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起团队作案的恶性商业竞争事件。
“就在昨天,天哥帮我查出发出袁树抄袭一事的那个微博ID,发微博时的IP地址显示是在拾光杂志社……所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对方想借机抹黑袁树,搞砸他的签售会,影响他的作品的销售率,从而打击我们。”
毕竟发生这种风评极差的恶性事件,读者除了抵制写手本身之外,迁怒于平台,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而媒体应该也不会放过“时光杂志社签约作家远树”这种身份标签。
柳依然双手环抱着胸前,让她的好身材显露无遗,她用抹着姨妈红的性感红唇说:“老实说,这种做法虽然下作,但是不得不说,对你们的打击确实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
天哥听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想到你们做出版的也挺不容易的,一不小心,别人就赚你的钱,挖你的人,抢你的读者还黑你的写手……”
嘿,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语气神态还极为相似,要不是他们进公司之前完全不认识对方,我还以为他们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死党呢。
我无语凝噎,只好伸出大拇指,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赞:“两位爷,你们总结得真精辟!”
没办法,此时此刻的我需要他们,他们是大爷。
“另外,我对比了微博上指控袁树抄袭的证据——调色盘,也一篇一篇去网上百度了这些稿子的出处,发现袁树的作品出处明朗,但是被抄袭的那些作品,连作品的名称、写手的名字和作品本身也找不到,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一起栽赃事件。”
天哥一向看热闹不怕事大,听我这么一分析,更来劲了:“嗬,你的对手玩得挺大啊,栽赃嫁祸这种事情要是证据确凿,是要进局子的。”
我冲天哥扬了扬眉:“他们估计也没想到我能请到你这样的高人,轻易查到他们的IP地址呀。毕竟网络上的事件,大家都以为讲一讲,也就过了,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我的老板韩丁从门外探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