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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忘却的记念(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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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一句写出作者得知柔石被枪杀消息之后对国民党反动派无比的愤怒。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以诗来寄托对烈士的怀念。

但末二句,后来不确了,我终于将这写给了一个日本的歌人。

可是在中国,那时是确无写处的,禁锢得比罐头还严密。我记得柔石在年底曾回故乡,住了好些时,到上海后很受朋友的责备。他悲愤的对我说,他的母亲双眼已经失明了,要他多住几天,他怎么能够就走呢?我知道这失明的母亲的眷眷的心,柔石的拳拳的心。当《北斗》创刊时,我就想写一点关于柔石的文章,然而不能够,只得选了一幅珂勒惠支(KtheKollwitz)夫人的木刻,名曰《牺牲》,是一个母亲悲哀地献出她的儿子去的,算是只有我一个人心里知道的柔石的记念。

介绍柔石与母亲的真挚感情,因此作者才用木刻《牺牲》来纪念柔石和他的母亲。

同时被难的四个青年文学家之中,李伟森我没有会见过,胡也频在上海也只见过一次面,谈了几句天。较熟的要算白莽,即殷夫了,他曾经和我通过信,投过稿,但现在寻起来,一无所得,想必是十七那夜统统烧掉了,那时我还没有知道被捕的也有白莽。然而那本《彼得斐诗集》却在的,翻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只在一首《ruch》(格言)的旁边,有钢笔写的四行译文道:

再次写作者对白莽的怀念之情。

“生命诚宝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又在第二叶上,写着“徐培根”三个字,我疑心这是他的真姓名。

前年的今日,我避在客栈里,他们却是走向刑场了;去年的今日,我在炮声中逃在英租界,他们则早已埋在不知那里的地下了;今年的今日,我才坐在旧寓里,人们都睡觉了,连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又沉重的感到我失掉了很好的朋友,中国失掉了很好的青年,我在悲愤中沉静下去了,不料积习又从沉静中抬起头来,写下了以上那些字。

以排比句写出对被国民党反动派枪杀的青年作家的怀念。

要写下去,在中国的现在,还是没有写处的。年青时读向子期《思旧赋》,很怪他为什么只有寥寥的几行,刚开头却又煞了尾。然而,现在我懂得了。

以典故影射国民党的黑暗统治。

不是年青的为年老的写记念,而在这三十年中,却使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自己延口残喘,这是怎样的世界呢。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不说的好罢。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

结尾呼应开头,点明牺牲的青年作家会被人民记住的,会有再说起他们的新社会。

美文解读

文章以作者在五位革命青年作家牺牲两周年之后对这些青年作家的怀念为线索,在平实的叙述之中包含了作者的深厚感情,以想“忘却”开头,以无法真正“忘却”结尾,首尾呼应,结构严谨。

第一段主要交代写作本文的原因,并介绍了作者和白莽交往的经过;第二段主要写作者和柔石的交往,刻画出柔石善良、损己利人的无私品格,并侧面介绍了青年作家冯铿;第三段交代青年作家被捕的原因;第四段继续写作者和柔石的交往,交代作者因为这些青年作家被捕而离家避难的原因,抒发了作者对这些牺牲的青年作家的怀念之情,并从侧面揭露出国民党反动派屠杀青年作家的罪行;第五段结尾总结全文,再次抒发作者对这些牺牲的青年作家的无限怀念之情,并点明这些青年作家牺牲的意义:虽然牺牲了,但是不会被人们忘却,将来总会有提起他们、纪念他们的时候。

文章善于运用白描的手法塑造人物形象,通过简洁的语言描写、肖像描写和动作描写,塑造出白莽、柔石等青年作家鲜活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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