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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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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3

9。一位女士对我说:“如果你要买地毯的话,你一定要到玛修大街(Matth?usgasse)的Kaufmann(一个专有名词,指商店)店去买,我想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个。”“在玛修大街……”,我重复了一下,“我是说Kaufmann的商店。”我重复这个名字好像是因为我的精神被分散了,我的思想确实被这个女人的话分散了,因为她将我的注意转到了比地毯更重要的东西上了。事实上,我妻子住的房子就在玛修街上。那时,她还是我的未婚妻,房子的人口在另一条街上,我现在发现,我忘掉了这个街道的名字,仅仅能通过间接的方式使我意识到这一点,这个萦绕于我脑际的名字玛修是我忘掉的那个街道的名字的替代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比Kaufmann更合适,玛修更像一个人的名字,这条街也是以一个人名命名的,这个名字就是:Radetzky。

10。下面的例子实际上应该是后面的章节中应讨论的“误差”(第十章),但是,我这里使用它,是因为这种语音联系——一个单词取代另一个单词的基础——非常明显。一个女性患者告诉我一个梦:一个孩子决定用一条毒蛇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下定了决心,她看见这个蛇盘绕在一个地方,等等。她发现这个梦与她前一天的经历有关,她马上回忆起来,前一天晚上,她听了一个报告,内容是毒蛇咬伤以后如何进行第一次保护。如果一个成人和一个孩子同时遭到蛇咬,这时应首先处理孩子受伤的地方。她也回忆起来,讲课的人还描述了处理的方法。这时我打断了她,问道:他一定说了这样的话,现在这类毒蛇已经很少了,他一定也告诉你哪一种蛇最危险?

“是的,他特别提出了‘Klappersge’(响尾蛇)”,我的笑声使她注意到她说错了,她并没有纠正这个名字,而是收回了她说的话:“是的,当然,这些蛇在这里见不到了,他谈到了蝮蛇,我怎么会说到响尾蛇呢?”我想这可能是隐藏于她的梦之后的思想的干扰引起的。用毒蛇自杀的方式只能是暗示漂亮的埃及女王Cleopatra(德语为:Kleopatra),这两个单词在发音上有极大的相似性,有相同的发音字母的顺序也是一样的,即“Klpr”,都有一个重音“a”。

这两个名字——“Klappersge”和“Kleopatra”——之间的这种联系,导致了她的判断暂时受到限制。因此,对这一点她并无异议:这个讲课的人向维也纳人讲了一堂如何对待响尾蛇咬伤的课。通过这种方式,她和我都明确了这一点,有很多蛇类我们国家都没有。我们不会去指责她用响尾蛇指埃及人,因为,通常我们也会将任何非欧洲人的东西与之联系起来,而且我也将响尾蛇指新世界。

对此继续分析,我们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在此前的那天,她第一次观看了斯塞尔创建的马克·安托尼(MarkAntony)纪念馆[44],这个纪念馆在她家的附近。这可能是这个梦产生的第二个原因(第一个是关于毒蛇的讲座)。后来的梦是这样的,她摇着怀里的孩子,这个情景使她想到了Gret[45],然后她又想到了ArriaundMessalina[46]。从此我们看出,这些剧名也在她的梦的思想里表现出来,我们由此也可以推断,这个做梦的人,在童年时期很想成为一个职业演员。

梦的开头——一个孩子要通过被蛇咬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含义实际上是这样的:当她是孩子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某一天自己要成为一个著名的演员。最后,从这个名字“Messalina”开始,她的思路岔开了,转到了梦的根本内容。最近的一些情况对她可能也有影响,她的唯一的哥哥要有一个不太符合社会习俗的婚姻,即和一个非印欧语族人的门户不当的婚姻。

11。我下面提供的这个例子并非多余(或许是因为其动机不太明确),因为其机制是明确的。

一个在意大利旅行的德国人需要一条绳来固定他的损坏的箱子,因此他查了字典,发现绳子的意大利文是“cia”,他认为,这个词比较好记,因为这使他想到了一个画家“Cio”,之后,他来到了商店,但他却要买“unaribera”。

在他的记忆中,他用意大利文对德文的取代显然是不成功的。他知道,他只要记住一个画家的名字就可以了,但保存在记忆里的却不是这个画家的名字——他的名字的发音和意大利的绳子的发音相似——而是另一个和这个德文单词发音相似的画家的名字,我认为这个例子作为名字的遗忘之例也较合适。

在我为写本书的第一版而收集口误方面的例子时,我对有关的几乎所有能够收集到的例子都进行了分析,即使有些例子并不太典型。从此以后,很多人对收集口误方面的例子很感兴趣,这样我便可以从众多的例子中进行精选。

12。一个年轻人对他的妹妹说:“我现在和D彻底吵翻了,我们已经不再谈了。”她回答:

“这很好,他们家的人都是Lippschaft。”她的意思是指Sippschaft(暴徒);但在这个口误中,她浓缩了两层意思:一是她的哥哥曾经向这家女儿求爱;二是据说最近这个女儿的恋爱(Liebschaft)不太正常。

13。在大街上,一个年轻人向一个女士说了这么一句话:“女士,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很愿意‘begleit-digen’你。”他的思想很明确:他很乐意和她做伴(begleiten,做伴的意思),但害怕他的这种举动会‘beleidigen’(伤害)她。这两个矛盾的情绪表现在一个单词里面,表现在这个口误上。事实上,这也表明,这个年轻人的动机并非完美,对他而言,似乎有点冒犯这个女士。但是在他企图向她掩盖这一点时,他的潜意识通过这种方式和他做了个游戏,以此表达出他的真实思想。另一方面,通过这种方式他也预感到了她的反驳:“好啊,你要对我怎么样?

你怎么竟敢侮辱我!”(由兰克报告)

下面的两个例子是从斯泰克尔的文章中引用的,文章的题目为《潜意识的闯入》,载于《柏林日报》杂志,1904年第四期。

14“下面的例子揭示了我的潜意识思想中的不愉快的部分。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说,我从不考虑自己的报酬,考虑的仅是患者的利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康复中心,我曾告诉一个刚患过重病的患者应注意些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些艰难的昼夜,高兴的是,我发现她的病情好转了。为了使她很愉快地留在阿巴利亚,我给她画了一幅画,并告诉她:“我希望你不久不会下床……”(实际上是说,我希望你不久就会下床),这很明显地表现出了我潜意识中存在的自我动机,也就是说,我要再治疗这个很随和的患者一段时间——这是一个存在于自己的意识之外的愿望,对此我是无法否认的。”

15。另一个例子是这样的:“我的妻子今天下午预约了一个法语家庭教师,在授课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后,要求她留下这些证书,而这个法国女人却请求自己携带这些证书。她的理由是:Jecorepourlesaprès-midis,pardo-midis(今天下午我还要找工作——我的意思是说上午)。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还要到周围看一下,或许能找到更好的——一个她准备付诸行动的动机。”

16。同样来源于斯泰克尔的文章:“我不得不为一个家庭主妇做一个颇为棘手的讲座,她的丈夫——我是在他的邀请下做此讲座的一站在门外听。在我的说教结束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再见,先生。’对任何一个精明的人而言,我事实上是说,我的这些话是说给这个丈夫听的,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

17。一次,斯泰克尔自己也报告了这么一件事。他当时在治疗两个来自利雅得的患者,但他在他们面前经常说错话,他对Askoli说:“早上好,HerrPeloni。”而对Peloni却说:“早上好,HerrAskoli。”最初他倾向于将这种失误归于这两个绅士在很多地方有相似之处,但后来他发现,这种将名字混淆的方式和他的自我吹嘘的动机有关,通过这种方式,他要让每一个意大利人都知道,他是唯一的来自利雅得的来访者,他到这里是为了听取自己的医学方面的建议。

18。斯泰克尔报告说,在一次有激烈争论的会上,他说:“对讨论的问题,我要streiten(争吵)(替代s,[提出])四点。”

19。一位教授在他的就职演说中讲:“我不ge(愿意)(替代geeig[有资格])去说明我尊敬的前任的功绩。”

20。斯泰克尔对一个患有突眼性甲状腺肿大疾病的女士说:“你大约比你的妹妹高一‘Kropf’(甲状腺肿)(替代‘Kopt’[头])。”

21。斯泰克尔报告:“某人想说明两个朋友之间的联系,并显示出这个事实:他们中间有一个是犹太人。他说:‘他们像卡斯特(Castor)和波洛克(Pollak)[47]一样生活在一起。’这当然不是在说笑话,因为在我们提醒他后,他才发现了这个失误。”

22。偶然的口误会代替详细的描述。一个正在房间洗裤子的女士告诉我,她的有病的丈夫去问医生,为了他的健康,在饮食上应注意些什么,这个医生说,特殊的饮食是不重要的。她补充说:“他可以吃喝我需要的任何东西。”

23。一位绅士向一位刚刚死了丈夫的女士说了一些悼念的话,他要补充这样的意思:“你可以通过将自己的精力用在(devoting,德文为widmen)孩子身上而得到一些安慰。”但他却用了“widwen”(这个词是一个并不存在的词)这个词,实际上他在此想表达的思想是:年轻漂亮的寡妇(Witwe)不久就会享受到新的性快乐。

24。在一次晚会上,还是这位绅士和同一位女士谈话,话题是对复活节的准备。他问:“你看过今天在维赫姆商店的展销(德文为Auslage)吗?这个地方完全被decollated(斩首)了。”

他不敢表达这种愿望:他很喜欢这个漂亮女士的这个半裸的胸脯(décolltage),因为单词Auslage在他的潜意识中有两层含义。

25“一个女士给我谈了她的一个一般性的熟人。她说她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和以往一样衣着华贵,尤其是他的那双漂亮的棕色Halbschuhe(短靴)。当我问她在什么地方见到他时,她回答说:‘他在我的房子的外面按响了门铃,我是通过放下来百叶窗看到他的,但我没有开门,假装家里没人,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回到了镇上。’当我听她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她在向我隐瞒什么,事实可能是这样的:她不为他开门的原因是表明她并不孤独,而且她的衣着也不适合接待来访者。我略带讥讽地问她:‘你很羡慕他的Hausschuhe(拖鞋)——Halbschuhe(短靴),我的意思是说通过落下的百叶窗看到鞋?由Hausschuhe,我想到了她的Hauskleid(拖鞋),对此我压抑着不说出来。另一方面我也企图消除单词‘Halb(半),原因是这样的:这个单词中包含着被压抑的答案的核心,这个答案就是,‘你仅仅对我讲了实情的一半,你隐藏了另一事实,即你穿着半裸的衣服。’这个口误可能也与这个情况有关,在此之前,我们谈论了这个很特别的绅士的婚姻生活和他的h?uslich(家庭)幸福,这无疑促使了我的这种替代(对Haus)的产生。最后,我必须承认,我的妒嫉使这个衣着考究的绅士‘穿上了拖鞋’。最近,我自己也买了一双棕色的短靴,但看起来并非那么漂亮。”

现在这样的战争时代使人们表现出了很多口误,对这些失误我们也是不难理解的。

26“你的儿子在什么部队?”有人问一个女士,她回答:“第24杀手”(德文M?rder替代M?rser,Mortars)。

27。海曼在前线写道(1917):“在我读一本很吸引我的书时,有人让我暂时做侦听电话操作员,当炮兵部队发来消息说,要检测一下线路时,我回答:‘测试结果正常,Ruhe(安静)。’

常规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测试结果正常,Schluss(完毕)。’我的这种失误很好解释,因为在我读书的时候讨厌别人的打扰。”

28。一位中士让他的战友给家里人留下确切的地址,这样“Gespeckstücke”就不会寄错地方了。[48]

29。下面这个例子非常好,就不幸背景对人有很大的影响的观点而言,这个例子尤其重要。

我应感谢佳斯尔(Czeszer)博士,战争时期,他生活在瑞士中部,对这一现象进行了观察,并对此做了详细的分析,下面我就精选其中的一部分:

“我现在将我对口误的分析送给你,这是O大学的教授N的口误。在暑假结束前他开了一个情绪心理学方面的讲座,我还是从这个讲座说起。讲座的地点是在奥拉的那所大学,对象是被拘押的法国战犯以及一些学生,他们中有很多是法籍瑞士人,他们的同情心偏向协约国(Ee)。

在O镇,就像在法国一样,‘boche,(德国兵)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专门用来指德国人。但在公开的场所,诸如讲座之类的,高级公务员、教授以及负责一定工作的人,出于中立的考虑,都会尽量避免使用这个不吉利的词。”

“N教授在讲话时讲到了情绪的实践意义,他的意图是举一个例子来说明人们有意识地使用情绪的方式,这种方式就是肌肉活动——人们对这种肌肉活动本身并不感兴趣——它被愉快的情绪激活。为说明这个问题他讲了一个故事——当然,他讲的是法语——这是从地方报纸上引用的一个例子,这份报纸是从一个德国人那里弄到的——说的是一个德国中学校长,他让他的学生到公园参加劳动,目的是鼓励他们以较大的热情去工作,校长让学生想象,用地上他们打碎的每一块泥土,他们可以打烂法国人的脑袋。在他的故事中,每当有‘德国人’这个词出现的时候,N教授会很清晰地说‘allemand’,而不是‘boche’;但当他的故事讲到这个校长对学生说的话时,他却是这样的说的:Imaginez—vousqu’enchaquemochevousécrasezleFranotte(法语是clod[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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