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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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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5

21。我自己最近读到《维也纳日报》上的一篇文章,题目是《罗马尼亚统治下的布卡维尼亚》。

这个标题似乎不太成熟,因为当时的罗马尼亚并没有将自己暴露给敌方。就文章的内容而言,这个单词很明显应该是“俄国”而非“罗马尼亚”;然而,监督员一点也没有对此感到惊奇,因此疏忽了这个失误。

在一个著名的印刷厂——塔尘的卡尔·普罗奇卡印刷厂(原来是帝国和王室印刷厂)——印刷的一份传单上,有一个排印失误,在此,将此作为一个“政治”误排是在所难免了:

“根据协约国的一项法令,要固定奥沙河边界,不仅西尔西亚,而且塔尘也被分为两个部分,其中的一个‘zuviel,(较多的部分)[78]归波兰,另一部分归捷克斯洛伐克。”

丰唐被迫采取行动对付一个误排,因为这个误排意味深长。1860年3月29日,他在给出版商斯普兰格的信中写道:

亲爱的先生:

看来注定不会看到我的这个小小愿望的满足了。看一眼校样——我已经封好,准备寄出——就会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不仅如此,我仅仅得到一份校样,尽管我需要两份,其原因我已经指出。我要求尽快将第一校的稿子给我,以便做进一步的修改——一特别用英语注明这一句,但我的这一要求并未得到答复,我对此极为重视。校样的第27页,在卡纳克斯和王后之间有这么几个字:‘woraufMariaaasrief’[79]。面对如此攻击性的失误,如果知道这个失误被消除了,这将是一种解脱。“aas”对“aus”的这种不幸的替代,使这里的一切变得更糟了,这无疑是说,她(王后)好像真的如此称呼他。

祝安

T。丰唐

冯特(1900,第374页)对这个事实的解释值得我们重视,这个事实(很容易证明)是:我们的笔误比口误出现得要快。“在正常的讲话过程中,意志的抑制机能一直是指向产生意思的过程和与发音有关的相互协调的运动。如果出现在我们的思想之后的表达活动由于机械的原因变得迟钝,这正如在写作的过程……,那么,这种前移的出现是很容易的。”

对出现读误的情况进行观察后,我们会对此提出疑问一一对此我不能搁置不提,因为,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富有成果的研究的开端。人人皆知,在大声朗读的时候,注意迂回于材料和他自己的思想之间。如果由于其他的干扰而离题,那么他通常不能说明他读的内容是什么。他好像在自动地阅读,但通常是准确的。我想,在这样的阅读情况下,读误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我们认为,在人们阅读的时候,有一系列的机能在自动地、准确地活动着——或者说,很少有意识的注意。

由此可见,决定在读误、口误、笔误中表现出的注意因素的方式与冯特的描述很不相同(冯特描述的是注意的终止和减少)。我们从对上述的例子分析并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注意在量的方面有所减少,但我们发现了与此并非完全相同的另一种东西:外来思想的干扰,这一点应予以重视。

在“笔误”和“遗忘”之间,我再插入一个例子。一个人忘记了对支票签名,忘记给支票签名和忘记支票属于同一情况,为了说明同类情况遗忘的重要性,我从一篇小说上抄写下来一段(沙奇提供):

“这是一个明显且很有意义的例子,而且可以肯定,这个富有想象力的作者知道如何使用失误的机制,以及通过精神分析表现出的症状行为。这些都在高尔斯华绥的小说‘法利塞教徒之岛’中有所表现。小说的主题一直围绕着一个思想徘徊的年轻人,他生活在一个较富有的中产阶级的家庭,一方面他有很强的社会同情心,另一方面又保留着本阶层的态度。在小说的第十六章,作者描述了他对一封信——来自一个年轻的无能之辈——的反应方式。在最初的生活态度的驱使下,他曾帮助过这个人两三次。在这封信中,并没有直接向他要钱,但描述了其悲惨的境遇,因此其意思也是明显的。开始他想,与其说将钱给了这个毫无希望的人,还不如用它做些慈善事业。

但他还是拒绝了这种思想:‘如果仅仅因为他贫困潦倒就伸出援助之手,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或说一些鼓励的话,这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要拿出主意!在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全是废话!你只不过是不想出钱罢了,正是如此!’”

“这样,他很友好地写了一封信,在信的结尾用了这么一句话:‘我在里面放了一张支票。你可信赖的,理查德·修顿’。”

“‘在他写好支票之前,一个在蜡烛边飞舞的小蛾分散了他的注意,这时他抓住了这个小蛾,并将它扔到了外面,但他已忘记将支票放在信封里面。’信就这样发出去了。”

“在这笔钱上的失误的动机比他剖析自己自私的目的更加微妙,很明显,他还是不想捐钱。”

“住在他岳父的家里,修顿被他的未婚妻、她的家人及亲戚包围着,他感到很孤单,其失误表明,他渴望他的保护人,而这个保护人,由于其过去的经历和对生活的观点,与他周围的人形成明显对比,尽管这些人无可指责,但他们却一成不变地接受着同一传统的影响。事实上,这个保护人如果没有得到他的资助的话,也不会无动于衷。几天后,他收到他的一封信,信上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将支票放在里面。”

第七章印象和意向的遗忘

如果有人要过高地估计自己对现代心理生活的了解,只要提到记忆的机能就足以使他谦虚起来。没有任何一个心理学理论能够成功地对记忆和遗忘这一基本现象做出说明。事实上,对实际观察到的东西的分析才仅仅开始,今天,就识记和遗忘而言,遗忘更是一个难解之谜。尽管我们在研究梦和其他心理现象时了解到,我们思考的一些东西很久就被遗忘了,但突然某一天它又闯入了我们的意识。[80]

诚然,我们已经获得的一些认识已经被人们广为接受,我们认为,遗忘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这一过程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我们强调这样的事实,遗忘对我们获得的印象材料有特定的选择性,同样,对每一个印象或经验的细节也有相应的选择性。我们知道,一些被遗忘的东西又被人们想起来,或又被唤醒,这是有条件的。然而,在很多日常生活的情况下,我们对这些条件的理解是多么地不完善和难以令人满意。我们可以看一下这样两个人的情况,他们接受的是相同的外部印象——他们结伴外出旅行,如前面的章节中的一个例子[第21页]——在以后的某一天交换他们的见闻,结果往往是这样的,对一个人有很深印象的东西被另一个人完全忘掉了,好像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似的。这一点是肯定的,我们没有理由认为一定的印象在心理上的重要性对一个人比对另一个人大。那些决定我们对记忆的东西进行选择的因素,很明显仍未被我们认识到。

为了能够对了解决定遗忘的这些因素做出一点贡献,我将对我自己的遗忘情况进行心理分析,以此作为我的一种实际行动。通常,我关注过很多类似的情况,由于我自己期望了解一些想得到的东西,因此对这种情况下的遗忘感到颇为惊奇。再加上我很难忘掉什么东西(是我经历过的东西,并非我学习的东西)。年轻的时候,我的记忆超群,在我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我就将能记住阅读过的每一页作为我的一种功课。在我上大学之前,当我听完一个自然科学方面的讲座后,我几乎可以逐字地将它们写下来。在最后的医学考试的紧张关头,我再次充分利用了我固有的这个能力,因为就很多科目而言,我都能很自动地写出了答案,就像是对我以很快的速度读完的课本内容的回忆。

从此以后,我对记忆的控制变得黯然失色了,但到目前为止,我仍一再地告诫自己,只要使用一些策略,我仍能记住一些本以为不可能记住的东西。例如,在会见时间,一个患者说以前我见过他,但我既想不起来这个事实,也记不起来什么时间,我便通过猜测回忆很快地想到几年前,然后再追溯到现在,在很多情况下,通过对患者的记录以及来自患者的一些确切的消息和我回忆起来的内容进行对照,结果发现,我对以前的咨询细节记得很清楚,我对10年内的时间的记忆误差很少超过半年。有一次,我遇到一个较陌生的朋友,出于礼貌我问到了他的小儿子,如果他描述一下其成长过程,我会想到这个孩子的年龄,然后我将我的猜测和这个父亲告诉我的加以对比,我的误差几乎没有超过一个月,对他的大儿子的评价也没有超过三个月,尽管我说不出我评价的基础。

后来我就很大胆了,我会很自然地说出我的猜测,这样就不会使这个父亲因为我不关心他的孩子而认为我忽视他。通过唤起潜意识记忆的方式,我扩展了自己的有意记忆,由此可见,这种潜意识记忆的范围是相当广泛的。

我想报告一些典型的遗忘例子,有很多是对我自己的观察。我将遗忘分为两种:一是对印象的遗忘(fofimpression),或对知识的遗忘(fofknowledge);二是对意向的遗忘(fofiion),或对要做的事情的忽略。我先说明我通过一系列的研究所得出的一个普遍的结论:在任何情况下,不愉快的动机是遗忘产生的基础。

一、印象和知识的遗忘

1。一个夏天的假日,我的妻子使我非常生气,尽管事情的起因微不足道。我们在一个餐馆吃饭,对面是一个我认识的来自维也纳的先生,毫无疑问他也认识我;但我有足够的原因不想和他恢复关系,我的妻子仅仅听说过这个有点名气的人的名字,她很关切地倾听他和他身边的人的谈话,并不时地接着他们的话题向我提出一些问题,我忍无可忍,最后终于爆发了。几周后,在我向我的一个亲戚抱怨我的妻子的这一行为时,竟回忆不出来他们当时谈话的任何内容。我是一个较嫉恨别人的人,不会将使我烦恼的细节忘掉,我的这次健忘的表现的动机出于对妻子的考虑。

前不久,我又有了一次相同的经历,我很想将几小时前妻子讲的一个笑话讲给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听,但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因为,我忘记了妻子说了些什么,当我问了妻子才想了起来,其原因也不难理解,因为它与我们关心的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密切相联。

2。我要给维也纳的一个不认识的女士带一个装文件和钱财的小型保险柜,当我答应了这件事后,位于这个市区中心的这家商店的店面便很清晰地浮现在我面前,而且我肯定在这里见过这类保险柜。但实际情况是,我却无法回忆起这个街道的名字,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在这个地方走一下,我就会找到这个商店,因为记忆告诉我,我在这里走过无数次。但不幸的是,尽管我在这个地区从各个方面走了数遍,仍没有找到有这个保险柜的店面。唯一的一条线索是查一下安全备忘录上的商号,确定了这个商店后再去这个区域寻找,而像这样大动干戈似乎没有必要,当我翻了这个指导书,我马上就认出了我忘掉的这个地址。显然,我在这个店面前面走过无数次——每一次,我都去拜访M一家人,他们在同一栋楼居住了好多年,后来我们的关系疏远了;

但毕竟形成了习惯——我从来没有深究过其原因,可见我是想避开这个房子和附近的地方。当我在这个地区寻找有这个保险柜卖的商店时,我几乎走遍这里所有的区域,但唯独这个区域我没有去,好像强迫性地要避开这个地方似的。从这个例子中,我们会很容易地发现,我们不愉快的动机是造成遗忘的原因。然而,遗忘的机制并非像前面的例子表现得那样简单,我的厌恶并非是针对这个保险柜,而是针对另一个人,是一个我不愿想的人,正是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作用,因此产生了我的这种遗忘现象。在“Burckhard”的例子中[第117页],也表现出类似的情况,我对叫这个名字的人的怨恨导致了我在写与之同名的另一个人的名字时产生笔误。在这个例子中,由于两个名字的相似,引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思想,而在保险柜这个例子中,这个不愉快的思想是由两个地方的接近引发的。就后者而言,这个症结更顽固。此外,还有另一原因,这与钱有关,实际上与住在这个楼的朋友的关系的恶化也正是由钱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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