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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4(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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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个医生在对一个孩子做过检查后,正在开处方,其中包括单词“酒精”(alcohol)。

在他正在写的时候,孩子的母亲问了他一个毫无必要的愚蠢的问题,他自己不想对她发脾气,因此他很好地对自己进行了控制,但在这个打扰过程中,他出现了一次笔误,他写的不是“酒精”而是“愤怒”(achol)。

9。下面的例子是由琼斯报告的一件有关布里尔出现笔误的情况,这个例子很贴近我们的问题,因此我将它插入这里。尽管习惯上他是一个彻底戒酒者,但在朋友的劝说下也喝一点酒,第二天早上他又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后悔,这时他在写一个叫“Ethel”的患者的名字,但却将这个名字写成了“Ethyl”[75]。很明显,他的这个笔误与此有关:这个女士喝酒太多,并且已经有害于她的健康。

赫兹曼博士报告:一个同事告诉我,在以前的几年里,他在为上年纪的女患者开药时多次出现一种失误,有两次,他开的药的剂量比正确的剂量大了10倍。后来,他又会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发现这是被迫性的,每当这时他都会非常焦虑,因为这会伤害到患者,并使自己陷入困境,他不得不狼狈地去将这个处方再找回来。这个特殊的症状值得我们通过分析几个具体的例子来予以说明。

“例1:在对一个年龄很大的患有**性便秘的女性患者治疗时,这个医生给她开了颠茄栓剂,但10倍于正常的剂量,然后他离开了观察室。一个小时后,在他家里边读着报纸边吃饭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出现的这个失误。他十分焦虑,首先跑到这个观察室去找这个患者的地址,然后急急忙忙从这里赶到这个患者的家里。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路,使他感到轻松的是这个老妇尚未将药取回来,他回到家里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认为造成这个失误似乎是合情理的,因为在他开药的时候,该观察室的那位喋喋不休的头头正看着他并和他讲话,是这个人导致了他的分心。”

“例2:一个有点魅力并卖弄风情的女人在喋喋不休地向这个医生咨询什么问题,这个医生想抽身去看一个患者——一位老处女。他的时间很紧,他便打了个的士,因为他还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固定的时间有一次秘密约会。这次他开的药也是颠茄,情况与上一次很相似。这一次也出现了同样的错误,这个患者向他提出了一个有点兴趣但与病情毫无关系的问题,这个医生很不耐烦,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他离开了这个患者,正好到了去和那个女孩约会的时间。大约12个小时后,到了早上7点钟,这个医生睡醒后才发现自己出现了笔误,因此感到很焦虑。然后很快地给这个患者送了个信儿过去,期望药还没有从药剂师那里取出来,他让这个患者将这个处方送回来修改一下。但是他得到的消息是药已经取走,他存在一丝侥幸地来到药店,这个药剂师给他解释说,他已经配了药,但剂量很小(或许是一次失误?),这时他才放心一些。”

“例3:这个医生要给他的老阿姨——他的母亲的妹妹——开一种酊颠茄和另一种药的混合药,使其剂量对她没有什么伤害,他马上让人到药店取药,不久他想起来他写的好像是‘浓缩性的’而非‘酊’配剂,这时药剂师也给他打电话询问这个错误。医生表示了歉意,并不切实际地解释道:他并没有写完这个处方,没有想到被人从桌子上拿去了,因此这是他的失误。”

医生和他母亲的关系对他的这个失误有很大的影响。因为,他回忆起来这么一种情况,在他出现的这个症状之前,他给他的母亲开过同样的药,他用的剂量是0。03;尽管他知道正常的剂量应是0。02,他对自己说,这样的效果会更好些。他的母亲很虚弱,吃了他开的药后,反应很强,出现头部充血、喉咙干燥的症状表现。他的母亲有点抱怨,半开玩笑地说这种危险来自她的这个儿子。

他的母亲——她也是一个医生的女儿——有几次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半开玩笑地说,这个做医生的儿子给她开的药使她中了毒。”

“现在,作者完全明确了这个儿子与他母亲的关系,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具有本能情绪的孩子,但他个人对母亲的尊重并未增加。他和比他小一岁的弟弟、母亲共有一个家庭,这些年他一直感觉到这样的家庭影响了他的**的自由。凭精神分析经验,我们知道,这种**亲情是导致他的这些行为的主要原因。这个医生较满意地接受了我们的分析,他笑着说,这个单词‘belladonna’(有漂亮女人之意)也与性有关系。”

我认为,和前面提到的这些严重的失误一样,那些无关紧要的失误也有其深层原因,这种失误也是值得研究的。

11。下面的这个很特殊但无关紧要的失误是由费伦茨报告的,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由焦急引发的浓缩行为(和前面的口误例子,“DerApfe”做比较[第40页]),如果这种失误的发生并未发现存在什么强烈的干扰因素,我们就更坚信我们的看法。

“我想到了Aode[76]这个词,我曾经将它写在日记本上,当然其意思是‘Ae’(轶事),这是关于一个吉卜赛人的故事,这个吉卜赛人被判死刑(Tode),在吊死他之前,他自己要求选一棵吊自己的树(尽管煞费苦心地去选,但没有找到合适的)。”

12。另外一些情况下的笔误与人们内在的危机或危险有关。一个无名氏报告:

“我用这么一句话结束了我写的一封信:‘HerzlichsteGrasseanIhreFrauGemahlinundihrenSohn’[77],当我要把信装入信封时,注意到了这个错误:我把‘ihren’的第一个字母写错了,并把它改了过来。在我最后看望了这对夫妻回家的路上,这个女士和我都认为,这家的这个儿子和另一个朋友的家人长得非常相似,这无疑是他的儿子。”

13。一个女士要写信给她的妹妹,祝贺她喜迁漂亮宽敞的新居。在场的一个朋友发现她将地址写错了,她写的地址甚至不是她的妹妹搬出的旧家,而是他们刚刚结婚后就搬至的第一个家,这个房子他们已经长时间不用了。这个朋友使她注意到了这个失误,“我承认你是对的”,她说,“为什么我的头脑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的朋友说:“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嫉妒自己的妹妹拥有这么大的房子,而你的住房仍这样拥挤陈旧,你将她又放回比你现在的家还差的第一个家。”“我当然嫉妒她的这个新房子”,她坦然地承认这一点,并补充说:“人们在乎这样的琐碎之事,这真可悲。”

“一个患者写信给他,信上谈及他患病的情况,说患病原因与棉花危机引起的财政问题有关。

他写道:‘我的烦恼与那个强烈的波动有关,这使我没有种子可种’(‘波动’实际上是指货币市场的一种趋势)。但他在写的时候他用的不是‘波动’(wave)而是‘妻子’(wife)。在他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在半公开地指责他的妻子性冷淡和不能生育,他似乎已经认识到他的禁欲生活对他的这些症状的产生起着很大的作用。”

15。瓦格纳(R。Wagner,1911)博士报告了他自己的一件事:“我在翻看一个老笔记本上记录的一些东西,发现由于自己记录匆忙,出现了一处小的笔误。我本来要用‘Epithel’(上皮细胞)这个词;但写的时候却写成了‘Edithel’,如果我将重音放在第一个音节,这便是一个小写的女孩的名字。通过外在联想分析的方式就会发现,当时在我出现这个笔误的时候,我刚刚认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女孩,直到后来很长时间,我们关系才密切起来。这个失误是我的潜意识欲望的一种表露,即我被这个女孩所吸引;但我本人当时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因此这是我当时的情感的一种流露。”

16。来自海尔纽斯(voh,1912)博士:

“一个医生在给一个女性患者开药的时候开了‘Leviticowasser’(未利用的水)而不是‘Levicowasser,(一种矿泉水),这个失误使药剂师有机会对他提出批评,而且我们也可以从中发现其潜意识深处的可能的动机,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失误的出现并非偶然——尽管这是一个并不熟悉这个医生的人的主观推断,尽管这个医生会用讽刺的话指责那些离谱的节食患者。

他要发表一席讲话,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医生有很高的声望,在治疗开始前和治疗期间,他的接待室总是挤满了人,因此他就产生了一种愿望,希望他的患者尽可能快地说明情况——‘vite,vite,(法语意思是:快,快)。如果我记忆准确的话,他的妻子是一个法国人,这就支持了我的这个假设,实际上他用法语表达出了自己的这个愿望:让这个患者讲话的速度快一点。在很多情况下,很多人习惯于用外语单词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愿望。我的父亲在路上往往这样催促孩子‘avaù’(意大利语,意思是:年轻人,向前走)或‘marchezaupas’(法语,意思是:前进)。我曾和一个老内科医生一起对一个女孩进行过治疗,这个医生在阻止我的某些行为的时候——这些行为对他而言太快了——总是平和地说‘piano,piano’(意大利语,意思是:慢点来,慢点来)。可以想象,这个医生也有同样的习惯,因此就出现了用‘Leviticowasser取代‘Levicowasser’的笔误。”

17。我要感谢J。G先生,他为我们提供过做笔误分析的例子,就内容而言,这与众所周知的恶作剧有关,但在这种情况下,本人拒绝将这个动机解释为成人的玩笑。

“当我在疗养院住院的时候,我遗憾地发现,我的一个很近的亲戚和我患的是同一种疾病——是这种疾病迫使我住院治疗。在给这个亲戚的信中,我建议他去看一个专家,一个知名教授,他正在对我进行治疗,我对他的学术权威性非常满意。但另一方面我也有理由对他表示憎恨。原因是这样的,前不久,我让这个教授为我开一张证明,但被他拒绝了,这个证明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的这个亲戚在给我的回信中指出了我的一个笔误,我马上就意识到出现这个笔误的原因了,在我的信中有这样的句子:‘因此,我建议你马上去insult(侮辱)X教授。’”当然,我本来要用的词是“sult”(咨询)。我要指出的是,就我的拉丁语和法语的水平而言,即使疏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18。写作时的漏字自然也是笔误的一种。塔纳尔(Dattner,1911)报告了一个“历史失误”的有趣例子。在一次立法会议上,奥地利和匈牙利的代表在讨论金融方面的问题,两个国家于1867年达成了“一致”。但在匈牙利语的译文中,“实际的”这个词被漏掉了,达纳尔认为这个漏字现象似乎是可以理解的,这表明匈牙利国会法案的起草人对奥地利的一种潜意识的愿望:通过这个失误表明奥地利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我们也完全有理由认为,在书写或抄写的过程中对同一个单词的重复——“经验重复”(perseveration)——同样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如果书写的人重复写了一个他已经写过的词,这说明,他不能轻易地摆脱这个词,在这一点上,他应该多做些说明,但他却忘记了这样去做。

在抄写时出现的经验重复的现象可以解释为对这种说法——“我也如此”——的替代。在我面前的一份材料上,作者长篇大论地阐述着自己的医学观点,在对一个重要的段落的抄写的部分,我发现了一处经验的重复,我对这个现象的解释是这样的:透过他的这种非人格的作用,这个抄写者是在表明自己的观点:“就是我的观点”或“和我们的一样”。

19。此外,我们有理由认为,有些失误是排字工人的“笔误”。我们也认为,在很大程度上,这种失误都是由一定的动机所驱使的。我还没有系统地收集过这方面的例子,这方面的工作也是重要和有趣的,对此我曾多次提到。琼斯(1911b,第503~504页)在分析误排(misprint)方面做出了不少贡献。

同时,我想起来,几天前,我给我的出版商寄去了另一本书的‘Vorrede’(说明),这次要告诉我的是这个东西收到了,其实际的内容应该是这样的:“VorredeerhalteungXdringend”(说明收到,急需X的序言)。我们认为,这种结果是由于电报员的篡改引起的,应归咎于其饥饿情结(hunger-plex)。在这个过程中,电报员将这两个一半的句子紧密地联系起来,而其意思并非发报人的本意,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明“第二次翻版”的例子,这一点在很多梦中可以见到。

西尔伯勒(HerberSilberer,1922)讨论过这种有“目的的误排”现象。

20。很多时候,有些作者发现,这种有目的的误排有时很难改正过来。如斯塔福(1914)写过一篇题目为“通过误排的政治庇护”的文章,我将他的一个说明摘录如下:

“在今年3月25日的报纸上,我发现了一处政治误排。这是一封来自阿基斯顿的电报,电报上说明了扎丰斯的一些看法,扎丰斯是阿尔巴尼亚的埃波鲁斯叛党的领导人(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埃波鲁斯独立政府的主席)。上面有这样的句子:‘相信我:自治的埃波鲁斯对威德王子很有利,他会因此失败(‘si’是一个误排,应是‘sichsttitzen’,意思是:

支持他自己)’。即使没有这个至关重要的误排,这个阿尔巴尼亚王子无疑也会明确,他接受埃波鲁斯对他的支持,就意味着他的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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