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导论005(第2页)
梦中表示的出生通常与水有某种联系:人入水或出水,也就是人分娩或自己出生。我们不能忘记这种象征指两种进化事实,不仅所有的陆生动物,包括人的祖先,都是从水生动物而来(这是两个事实中更远的一个),而且每一个哺乳动物,每一个人的第一阶段都在水中度过——在胚胎时生活在母亲子宫的羊水内,并且分娩时由水中而出。我不是说梦者知道这一点,相反,我认为他不必知道这个。也有某种东西梦者小时候可能听人说过,但我也认为这无关象征的构成。
他在幼儿园里听说婴儿是由鹳带来的。但是鹳鸟又是从哪里把他带来的呢?从池塘、从小河中带来的,可见婴儿又是从水中出来的。我的一位病人,他小时候(他那时是一位小伯爵),听到此消息,后来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整个下午都找不到他,最后发现他躺在池塘边,脸对着水面,正专注地往水中看,试图找到水中的婴儿。
兰克(1909)曾对神话中英雄的出生做过比较研究,最有趣的一个为阿卡德的萨贡国王(KingSargonofAgade,约公元前2800年)。在这种神话里把小孩抛入水中和把小孩从水中救出占据内容的主要成分。兰克认识到这些是出生的表征,梦中也有很多类似的东西。如果一个人梦到把某人从水中救出来,他便认为这人是他的母亲,或任何人的母亲;而在神话中,一个人把一个婴儿从水中救出是承认自己是此婴儿的真正的母亲。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笑话,有人问一个聪明的犹太小男孩,谁是摩西的母亲,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公主。”那人说:“不对,她只是把他从水中救出而已。”“那是她的说法。”男孩回答说,这说明他已找到了神话的正确解释。[130]
离别在梦中意味着死亡。所以,当一个孩子问一个死者到哪里去了,在一般的托儿所里他会被告知那人旅行去了。剧作家也运用同样的象征,把死亡的地方说成是“旅行者一去不返的乌有之地”。即使是在日常生活中,也通常把死亡说是“最后的旅行”。熟悉古代礼节的人都知道送葬的礼节是多么的隆重(如在古埃及的宗教中)。许多保存下来的《死者书》被赠给木乃伊,作为其最后旅行的指南。由于坟地和住所相分离,死者的最后旅行确实成了一种真实的事。
性器官的象征也不只在梦中发现,你们可能都知道有时候不礼貌地把妇女称为“铺盖”,或许你们不知道你们使用的是一种**的象征。在《新约》中,我们发现妇女被称为是“脆弱的器皿”。犹太人的圣书,文体近于诗歌,其中充满了性象征的表达,人们对这些象征时常不能正确地理解,并且其注释(如,所罗门之歌的情况)[131]曾引起一些误解。在后来的希伯来文学中,很容易找到由房屋代表妇人的例子,房屋的门代表性器官入口。例如,一个男人若发现妻子失贞,就说他“发现门已打开了”。在这些文献中,也有用桌子代表妇女的象征。这样一位妇女对其丈夫说:“我为他把桌子摆好,但他把它推翻了。”跛孩被说成是来自于男人“把桌子推翻”了的情况。这些例子引自布吕恩的列维博士(L。Levy,1914)的书。
船在梦中也代表妇女,这个事实也由语源专家证实。他们指出,“Schiff”(船)的原意为泥造的器皿,并且和单词“Schaff”(意为木桶或木制器皿)为同一个字。而火炉代表妇女或子宫,可由希腊科井斯的珀里安德尔与妻子里沙的故事得到证明。根据希罗多德的译文,这个暴君本来很爱自己的妻子,但由于妒忌而杀了她,后来他看到妻子的影子,为从她那里获得一些信息,他让影子诉说有关她本人的事,这位死去的妇女为证明自己的身份说:“他(珀里安德尔)把他的面包放入一个冷火炉之内了。”这是一句隐语,局外人是不太了解的。又如,克劳斯所编的《不同民族的**》这本书,收集了性人类学方面的一些珍贵的资料[132],从中我们了解到,一部分德国人在给女人接生时说:“她的火炉已经有了碎片。”(heroveopieces)
点火以及有关的事都包含有性象征作用。火焰时常代表男子的性器官,火灶则代表女性的子宫。
如果你对梦中常常用风景代表女性**这一点感到惊奇,你可以从神话中知道“大地母亲”这种含义在古代宗教仪式里所占据的地位,以及有关农业的观念如何受这种象征的决定。你们倾向于从德国的俗话中追溯将梦中的房间代表妇女的事实,德语中Frau(妇人)由Frauenzimmer(妇人的房间)[133]所替代,也就是说,人可由属于她的房子所替代。同样,我们说“SublimePrte”[134](雄伟的土耳其宫廷),意思是指苏丹及其政府。还有古埃及法老也意味着“大宫廷”(GreatCourtyard)的含义(在古老的东方,双重城门之间的宫廷是公众集会的地方,和希腊罗马时期的市场很相似)。然而这种推论显得太肤浅。在我看来房间成为妇女的象征是因为有人居住在其中的缘故。我们发现“房屋”也在同样的意义上使用。神话和诗歌语言使我们能够把“城镇”、“城堡”、“堡垒”、“炮台”作为“妇女”更进一步的象征。这个问题通过不说或不懂德语的人的梦可以很容易地解决。在过去几年间,我曾治疗的病人大多为讲外语的人,并且我似乎还记得在他们的梦中,Zimmer(房间)也是指Frauenzimmer(妇女),尽管在他们的语言中没有与此相似的用法。还有其他一些线索表明象征关系可以超越语言的限制——这是很久以前一位老释梦者舒伯特(Schubert,1814)的观点。然而,我所有的梦者对德语并非都一无所知,所以,最后的决定应留给那些可以从只懂得本国文学的外国病人中收集资料的精神分析学家来做出。
男性**的象征表达几乎没有一个不出现于笑语、俗语或诗歌之中,特别是在古代经典剧作家的作品之中。但我们不仅遇到出现于梦中的象征,而且还遇到其他一些东西——如,在各种各样的操作中所使用的工具,特别是锄、犁等。再者,男性**的象征还会把我们引向十分广泛和很多争议的领域,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将尽量避免这些领域。然而我想对一种象征谈一下自己的看法,这就是数字“三”的含义。[135]这个数字被视为神圣是否由于它的象征意义,在此姑且不说,但可以肯定许多自然界发生的由三部分组成的东西如苜蓿叶等,被用做盾形纹章和徽章,就是因为这种象征意义。同样,法国的三瓣百合花,以及西西里岛和男人岛两地共用的小徽章(triskeles)(由中心点发出的三脚跪着的像)似乎也是男性**的化装。和男性器官相像的东西在古代被看作是消灭灾祸的最强有力的工具(即防御工具),与此相一致,我们自己的幸运符很容易被视为**或性象征。这种东西多做成小银质饰品,如四叶苜蓿、小猪、蘑菇、蹄铁形物、长梯、扫烟囱等。四叶苜蓿是来代替真正适合于象征的三叶苜蓿。猪是古代丰盛的象征。
蘑菇无疑是阴茎象征(penis-symbol):有一种蘑菇由于它很像阴茎,所以它的学名取为“phallusimpudicus”。马蹄铁的轮廓很像女性的**,而扫烟囱和其长梯是**的象征,因为人们往往把“扫烟囱”比作“**”(参看《不同民族的**》)。我们也知道梯子在梦中表示性象征,这里德语的用法可以帮助理解这些,并且可以给我们显示“Steigen”(意为攀登或登山)一字被用做一种美好的性感觉,如我们说“deeigen”(意为追逐女人)和“eieiger”(意为年老的攀登者)。在法文中,表示上楼梯的词为“marches”(前进),我们发现一个十分相似的词为“unvieuxmarcheur”(意为年老的攀登者)。这些内容或许以下列事实为依据,即有许多大动物须登上或爬上另一雌性的背部进行**。[136]
“折枝”为**的象征,这不仅是因为它与**的动作相似[137],而且还因为在神话里二者也十分相似。但特别应注意的是以掉牙或拔牙作为**的惩罚即阉割的象征。民族故事中也有与此相似的东西,只是很少为梦者所知而已。我认为,许多民族所进行的割包皮仪式是阉割的同类或替代。并且我们现在认识到某些澳大利亚的原始部落在成年时进行割包皮仪式(即对男孩获得性成熟的祝贺),而其他一些部落,包括他们的邻居则用拔牙仪式取而代之。
我对这些事例的说明到此为止,它们只是一些例子而已。但是,如果把这些事例加以收集整理的不是像我们这样一知半解的人,而是神话学、人类学、语言学、民族学各方面的专家,那么你们可以想象得出所收集的资料将会更丰富和更令人感兴趣,我们对这个问题也会知道得更多。
我们得出了一些结论,它们可能很不详尽,但可以给我们的研究提供作为思考的食粮。
第一,我们面临这样的事实:梦者自己虽能做一种象征的表示,但他在清醒时对此不能识别。
这太奇怪了,就好像你突然发现你的女佣人懂得梵语一样,尽管你知道她生长在波西米亚的一个村庄,并且从未学过梵语。我们的心理学观念很难说明这个事实。我们只能说象征作用的知识对于梦者来说是潜意识的,这属于其潜意识的心理生活。但就是有此假设,我们也不能使问题得以解决,因此我们有必要假定潜意识倾向的存在。这种倾向我们可能暂时不知道,也可能永远不知道。然而,现在的问题还不仅仅如此,我们实际上不得不相信潜意识知识,思想联系和不同事物之间的对比可能产生一个观念代替另一个观念的结果。这种比拟并非每次都是新的,而是现成的、随时可以应用的。这隐含着如下事实:尽管个体不同,语言不同,但他们却使用一致的比拟。那么这些象征关系的起源是什么呢?语言的使用只包含它们中的很小的一部分。其他方面与之相当的知识大多不为梦者所知,我们被迫艰苦地来收集这方面的材料。
第二,这些象征关系对梦者或对使它们得到表达的“梦的工作”(dream-work)来说并不是特有的,像我们已看到的一样,这些象征作用也见于神话和神仙故事,见于人们的俗话、民歌以及诗歌想象之中。象征作用的范围很广泛,并且梦的象征作用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只从梦的方面研究整个象征问题还是不够的。许多象征在其他地方经常使用,而在梦中却很少出现或根本不出现。一些梦的象征在其他领域中不出现,只出现于梦中,这是你们所看到的。我们深深地感到我们所面临的是一个古老的而现在又被废除的表达方式,其中不同的部分在不同的领域中保存下来,一部分只在这里出现,另一部分在那里出现,或许第三部分经过稍微的修正后在好几个领域中出现。这里,我不禁想起一位很有趣的精神病患者[138]的幻觉,他想象一种“基本语言”,其中所有这些象征关系都是这种基本语言的遗物。
第三,你们可能感到我所提到的其他领域中的象征作用不只是性象征作用,然而,在梦中象征几乎都被用于性目标和关系的表达。这也不容易解释。我们能否假定原先属于性的象征后来被用于其他方面,或这方面的象征方式转化为他种表示方式呢?只要我们仅仅限于考虑梦中的象征作用,这些问题肯定不能回答。我们只能坚决主张在真正的象征与性之间具有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
对于这种联系,在过去的数年中,我们曾受到重要的启发。乌普拉的语言学家斯珀伯(HansSperber,1912)从事不依赖于精神分析的研究工作,他曾提出一个观点,认为性需要在语言的起源和发展方面起过重大的作用。在他看来,最初的语言的声音是为了交流,并且召唤讲话者的性伙伴。在后来的发展中,语言的基础就成为原始人工作时所伴发的声音。他继续指出,这些活动在执行中与重复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相伴随。通过这种方式,性兴趣与工作相联系。这样,原始人通过工作作为性活动的替代,而使工作能够乐于被人接受。而工作时所发出的声音一般有两种意义:它们一方面和性的动作有关,另一方面则和性的动作的替代物或劳动有关。随着时间的流逝,字音逐渐失去其性意义并固定于工作之中。几代过后,有性意义的新的字音也出现同样的情况,并且被应用于新的工作形式之中。这样,许多所形成的基础音节本与性起源有关,随后即失去其性意义。如果我们在此描绘出的假设正确的话,它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种理解梦的象征作用的可能性。我们应理解为什么梦具有这么多的性象征,为什么武器和工具一般总代表男性**,而原料和受到加工的事物总代表女性**。这种象征关系是古代言语表达同一性的残余。
古时和**同名的事物可成为**在梦中的象征。
我们发现的梦的象征作用的类似物也使我们形成一种对精神分析特点的估价。这使我们懂得精神分析为何能引起人们的普遍兴趣,而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则不能如此。精神分析的研究工作和许多其他的学科如神话、语言学、民俗和社会心理学以及宗教理论有密切的关系,其研究结果又可以给这些学科提供有价值的结论。如你们所说,精神分析学家开始编辑以促进这些关系为唯一目的的一种期刊,你们将不会感到吃惊。这种期刊称为《意象》(Imago)[139],它创刊于1912年。由萨克斯和兰克(HannsSadOttoRank)任编辑。在第一个例子中,精神分析所拥有的这些关系是施予多于接受。这为精神分析带来了便利,即当精神分析的奇异的发现在其他领域也有的时候,这些发现会变得更为人们所熟悉。但总体来说,精神分析给其他领域提供了技术方法和理论观点。精神分析对人类个体精神生活的探索,为我们提供了解释。借助于此,我们能够解决许多人类群体生活方面的问题,或至少为它们的解决带来一线光明。
顺便提一句,我还没有向你们谈到我们能够从中最深入地了解假定的“原始语言”的细节和大部分“原始语言”仍存活的领域。直到你们知道了这些,你们才能形成一种对它的整个意义的意见。因为这个领域属于神经症方面,并且它的材料就是神经症患者的症状和其他表现,精神分析就是要对这些现象进行解释和治疗。
第四,我们回到开始,并指导我们沿着先前描绘的道路前进。我说过即使没有梦的稽查作用存在,梦仍然不能很容易地得到解释,因为我们仍面对着把梦的象征语言转化为我们清醒时的思想这个任务。这样,象征作用是梦的歪曲中除梦的稽查作用之外的第二个独立因素。然而,显然可以认为梦的稽查作用通过使用象征作用而使自己更为便利,因为它导致同样的结果——梦的神奇和难以理解。
我们很快就会清楚对梦的进一步研究是否可以发现有利于梦的化装的另一个因素。但是在结束梦的象征作用这个题目之前,我还要提一下这种神奇的事实,那就是在神话、宗教、艺术和语言中毫无疑问具有广泛的象征作用,但梦的象征作用却受到教育者的强烈反对。这难道不是梦的象征作用与性的联系所引起的吗?
第11讲梦的工作[140]
女士们,先生们:
在你们已彻底地掌握了梦的稽查作用和压抑作用(repression)后,你们实际上还不十分了解梦的歪曲作用。但你们可以理解大多数的梦了。这样做时,你们要使用两种互相补充的技术:(1)让梦者进行联想直至你从替代物中求得原来的东西;(2)根据你自己的知识找出象征物的含义。
我们前面曾研究梦的成分和它们所代表的原本的东西之间的关系,但那时找不到适当的方法。
我们现在再来看一下这个任务。我们共举出过四种关系:(1)部分与整体的关系;(2)暗喻或近似;(3)象征关系;(4)意象。我们现在在更大的范围内讨论这些事情,对作为整体的显梦和得到解析的隐梦进行对比。
我希望你们不再使这两种东西相互混淆。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你们将比我《释梦》一书的大多数读者能够更深一步地理解梦。让我再次提醒你们把隐梦转化为显梦的工作被称之为梦的工作(dream-work)。在相反方向上的工作,即努力从显梦到达隐意,就是我们的“解释工作”(workiion)。这种解释工作寻求复原梦的工作,我们认为即使是明显的愿望满足的幼儿型的梦,也经历了一些梦的工作,即它们从一种愿望被转化为实际的体验,并且由思想转变为视觉的意象。这种梦不需要解释,而只须使这两种转化复原。发生于其他梦中的更多的梦的工作称为“梦的歪曲”(dream-distortion),这要通过我们的释梦工作来使其复原。
在对大量的梦的解释做了对比之后,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从总体上描绘一下梦的工作是如何处理隐梦的材料的。然而,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所讲的期望太高,这仅仅是一部分描述,你们必须注意静心听讲。
梦的工作的第一个成就是凝缩作用(sation)[141],通过凝缩,我们理解显梦比隐梦具有更少的内容的事实,并因此是隐梦的一种缩译。有时凝缩不存在,但一般来说它总是出现,并且时常凝缩的程度很大,从来不会有相反的情况。也就是说,我从来不会发现显梦的范围比隐梦大,或在内容方面比隐梦丰富。凝缩产生的方法有:(1)某些隐梦成分整个失去;(2)只有一部分隐梦中的情结转化为显梦;(3)某些相同的隐梦成分在显梦中合成、混合为一体。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保留“凝缩”一词,只用来指上述的最后一种方法。它的结果很容易证明。你们从自己的梦中不难回忆起不同的人被合并到一个人身上的凝缩例子。这种合成的形象可能外貌像A,而穿着像B,行为则像C,同时我们可能把他当作D。这种合成的结构当然突出四人共有的某些东西。自然,也有可能以同人一样的方式由物件或地点形成这种混合的结构,只要这些物件或地点有一些共性的东西供隐梦支配就可以了。这个过程与构成一个新的并且不稳定的以这个共同成分为核心的概念相似,已被凝缩到一起的各部分混合之后的结果,常常形成一种模糊的不清楚的意象,与你把好几张照片同时投射到一张感光片上所发生的情况很相似。[142]
但是有关梦的工作过程的情况如下:为梦的工作提供的材料组成思想,其中一些可能是可摒弃的和不能接受的,但是它却被正确地构建和表达。梦的工作把这些思想转化为另一种形式,奇怪的、难以理解的是在这个翻译成为另一种文字或语言的过程中,使用的竟是混合、合并的方法。毕竟,翻译通常努力保存本文中所产生的区别,并且尤其是保存相似区分的事物。梦的工作正好相反,将两种不同的思想凝缩为一,其方法是找出(像开玩笑一样)一个一语双关的词,来表示两种思想。我们不必立刻试图去弄明白这些特点,但它对于我们鉴别梦的工作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尽管梦的凝缩可使梦变得模糊,但它并不使人们感到梦的稽查作用的效果。它似乎是由于机械的或经济的因素,但无论如何,稽查作用得益于它。
凝缩的成就可能会很不一般。有时可能在它的帮助之下把两个十分相同的隐意合并成显意,以便人们能够对梦有一个满意的解释,而这样做却会忽视了可能有的第二种解释。[144]
另外凝缩还使隐梦与显梦之间的联系变得复杂。这表现于不同元素之间,一种显意成分可能同时与好几种隐意相对应,相反,一种隐意成分可能同时在好几种显意中起作用。也就是说,这里存在一个相互交叉的关系。那么,在释梦时,我们发现与一个单一的显意成分的联系不必依次呈现:时常我们必须等到整个梦得到解释后,才能使其显现。
这样,梦的工作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表现梦的思想:它不是逐字逐句地翻译,也不是有规则可循的选择作用(就好像只保留字的辅音,而除去元音),更不是一种常用某一成分来代表其他若干个成分的代表性选择。它是一种与此十分不同并且更为复杂的东西。梦的工作的第二个成就是“移置作用”(displat)[145]。有幸的是我们已做过一些这方面的初步考察,因为我们知道这完全是梦的稽查作用的工作。它以两种方式显现:第一,一个隐意成分不是由自己的一部分来替代,而是由较为无关的其他事物来替代,即由暗喻来替代。
我们在清醒地思考时,也常由暗喻代替某些东西,但这里存在着不同之处。在清醒地思考时,暗喻必定易于了解,并且其替代物的内容也和它所代表的原本的东西有相当的关系。笑话也时常使用暗喻。它们省去内容联想这个前提条件,而用不常见的表面联想[146]取代,像声音的相似性、言语的两可性等。但它们仍保存了可理解性的前提条件:如果从暗喻很难回到原本的东西,那么笑话将失去它所有的功用。[147]用做移置作用的暗喻则完全不受这两者的限制。它们与所替代的成分的关系,是最为外在的和间接的,所以不易理解。在它们复原时,它们的解释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糟糕的笑话[148],或是牵强附会的。如果成功地使之无法找到由暗喻回到原本的东西的途径,梦的稽查作用才算达到了目的。
重心的移置并非合理表达思想的方法。我们有时在清醒思考时为了取得一种喜剧效果而使用它。我可以通过回忆下面的一个轶事来说明这一点。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铁匠,他犯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