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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8(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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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们感到遗憾的是,从这个医生的分析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阿德勒认为,这个男人对他的这些联想的综合并不成功,如果不从这些对1734数字的联想中获得一些理解这个数字的关键,那么很难对此做出有价值的解释。

“我今天早上的经历有力地证明了弗洛伊德的观点的正确性。当我晚上下床时候,惊醒了我的妻子,她问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图书馆的目录,我对她讲了当时的情况,她认为我是小题大做——但观点很有意思——在我一再坚持下,她还是接受了对《麦克白》进行联想,她说在她想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什么也联想不起来。我回答说:‘让我们测试一下。’她说了一个数字117,我马上回答说,‘117是指我告诉你的那个数字,而且,我昨天对你说过,一个82岁的妻子和一个35岁的丈夫在一起的确不协调。’前几天我取笑我的妻子说她是一个82岁的小老女人,82+35=117。”

这个原没有找到决定他生成数字的因素的男人,当他的妻子给他一个随意生成的数字的时候,他马上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实际上,他的妻子很明确她丈夫生成这个数字的症结所在,因为她选择的数字也是出于一个情结——这是他们同有的情结,因为这种情况涉及到他们相互的年龄。

现在我们就能够很容易地对出现于这个丈夫头脑中的数字做出解释了,阿德勒认为,这个数字表明了他的一种压抑的欲望,这个欲望便是:“像我这样34岁的男人应该有一个17岁的妻子才合适。”

如果你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那么我要补充一点,最近我从阿德勒那里得到消息,在他的这个分析出版一年之后,这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离婚了。[114]阿德勒对强迫生成的数字给予了同样的解释。

4。人们选择的所谓的“吉祥数字”并非与这个人的生活毫无联系,或它的出现也并不是没有什么特定的心理原因的。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特别偏爱17和19这两个数字,在稍做思考后,他便发现,在17岁这个年龄,他考上了大学,并从此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科学研究的自由。19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做长途旅游,之后不久便有了重大的科学发现。但是这个偏爱的固定化还是在10年以后,即在他发现这个数字在婚姻生活中的重要意义之后。即使是人们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偏爱的数字,或明显以很随意的方式生成的数字,都可以通过分析追溯其料想不到的含义。我的一个患者在这方面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天,当他很不愉快的时候,他很特别地甩出一句这样的话:“我已经告诉你17到36次了。”我问他这么讲话的动机所在,他说他的脑海马上出现的是:他生于那个月的27日,而他的小弟弟生于这个月的26日。他抱怨说,命运从他的生活中剥夺走了美好的东西,并把这些东西给了他的弟弟,因此他便在弟弟的出生日期这个数字上加上10来表示命运对自己的这种不公,“我虽然年龄较大,但我却要矮人半截。”

5。我还要进一步阐述一下对数字现象的分析,因为,我知道没有其他什么独立的观察事件能够像数字这样强烈地证明这种不被我们的意识所知的、高度混合的思想过程的存在。同时,我也找不到比医生提供的材料更好的例子。在这里我报告一个出现于我的一个患者(征得他的同意)的数字情形的分析。我要说明的是,他是一个生活在一个大家庭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他非常尊敬的父亲。当他心情很好的时候,426718这个数字就会闯入他的脑海,他问自己:“由此联想到的思想是什么呢?首先是我听到的一个笑话:‘一个人如果患了感冒,而要医生治疗的话,病症会持续42天;如果不要医生的治疗,则要持续6星期。’”这已在该数字的前面部分反映出来(42=6×7)。在此之后,他停顿了片刻,我让他注意到他选择的这个6位数中缺少3和5两个数,他马上对此解释道,“我们兄妹7人,我是老小,就年龄顺序来说,3是我的姐姐A,5是我的哥哥L,他们是我的敌对方。在孩子的时候,我就向上帝祈祷,请他将这两个令人烦恼的家伙赶走。在我看来,我选择的这个数字满足了我的欲望,3和5——我的邪恶的姐姐和哥哥——被清除了。”“如果这些数字代表你的姐姐和哥哥们,那么最后18的含义是什么呢?因为你们毕竟有兄妹7人。”——“我常想,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的话,我就不会是最小的,如果再有一个孩子的话,我们就是8个了,我就会是一个小孩的哥哥了。”

除了对这个数字的解释,我们还必须能够在前后数字之间建立联系,从最后的数字就可以很容易地发现其含义:“如果我的父亲仍然活着”。“42=6×7”表示对那个没有医治好他父亲的医生的讽刺,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出他希望他父亲还活着的愿望。这个数字(426718)与他在家中产生的两个童年愿望的满足相联系——一个愿望是希望他的那个姐姐和哥哥死去,另一个是希望在他之后再有一个孩子,或简单地表达为:“要是我的这两个敌人死了而我的父亲还活着多好!”

6。这是从一个记者那里得到的一个小例子。在L地的电信局工作的经理写道:他的19岁半的儿子想学医,而且熟悉《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并企图向他的父母说明我的观点的正确性。我将他所做的一个实验不加任何评判地引用如下:

“我的儿子对我的妻子谈了有关所谓的‘偶然事件’问题,并对她说,这些出现于其脑海的名字和数字都不是‘偶然的’,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儿子:‘给我一个你喜欢的数字。’

母亲:‘79。’

儿子:‘由此你想到了什么?’

母亲:‘我想到了我昨天看到的那个美丽的帽子。’

儿子:‘它卖多少钱?’

母亲:‘158马克。’

儿子:‘可以这样解释:158÷2=79。你认为这个帽子太贵了,无疑你在想:如果便宜一半,我就会将它买下。’

对我儿子的这个结论我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女人一般对数字很不在行,他的母亲也不会想到158的一半是79。他的理论主要依据的是这个不太可信的东西:下意识中的数学表现比意识中的数学表现要好。‘不对,’我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也许我的母亲不能很好地计算出158÷2=79,但是,她却碰巧看到了这个等式——她可能在做梦的时候想起了这个帽子,然后认识到其便宜半的价格。’”

7。我从琼斯(1911b)那里再引用一个对数字进行分析的例子。一个他熟悉的绅士想到986这个数字,对琼斯说,他不会与他想到的东西有任何联系。“用自由联想的方法,他首先出现了这样的记忆——一种以前没有出现过的记忆:6年前,在一个炎热的日子里,他在晚报上看到了一则笑话,这个笑话说的是,现在温度计的读数已经不是986℉了,明显超出986℉。我们当时坐在一个很热的火炉旁边,而我则刚刚从这个地方退出。他说他很清晰地记得这种炎热唤起了他的那种沉睡的记忆。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记忆会如此清晰地存在着,就像以前出现过似的。对很多人而言,如果这种记忆不与其他什么重要的材料相联系的话,人们很难将它回忆出来。他告诉我,在读这个笑话的时候,他笑得前仰后合,以后又多次想起来,每次都倍感愉悦。实际上,这个笑话很贫乏,并不令人可笑,这使我认识到,在此背后一定存在着重要的东西。他接下来的思想是,热量这个概念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热是宇宙的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是所有生命的源泉,等等。一个很普通的年轻小伙子有如此鲜明的观点,的确需要对此进行一下解释,因此我让他继续他的自由联想。下面联想到的是一个工厂的烟囱,他从他卧室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这个烟囱。他经常在晚上站在那里看从里面冒出的烟火,认为这实在是能量的一种浪费。热,火,万物生命之源,巨大的能量从这个耸立的空心柱子里面流走了——从这种联想中,我们不难推断出:在他的潜意识中,这种关于热和火的思想和他头脑中**的思想密切联系,或者这是一种象征性的思想。他现在有强烈的**情结,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

如果你要对这个观点——数字材料在人的潜意识中发挥作用——获得更深刻的印象,你就应该了解一下荣格(1911)和琼斯(1912)的文章。

在对这类问题进行分析的时候,我发现有两种东西给我的印象特别深:首先,人们似乎像梦游的确定性一样,为了达到一个意识不到的目的,进行了一系列数字的思考,这种思想马上便表现于所期望的数字,而且其计算速度之快令人惊异。其次,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可以很自由地支配这些数字,但在我的意识状态,我对数字的推断能力则很差,很难记住日期、房间号码等诸如此类的数字。而且,在这些潜意识状态下,对数字的思维操作有一种迷信的倾向,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明确其根源。[115]如果你发现,不仅这些生成的数字,而且这些生成的文字材料也是有一定的根源的,这都不足为怪。

8。这是一个关于强迫性的单词的消除的很好的例子,强迫性的单词,即那些无论做出多大努力也无法从我们的脑海里消除的总是出现的单词。这是由荣格观察发现的(1906):“一个女士告诉我说,在这些日子,‘Taganrog’(塔干洛,俄国北部的一个地方)经常挂在嘴边,但又不知道它的意思。我问她这些天是否有一些刺激她的事件发生,是否有不愉快的情绪,她犹豫片刻后对我说,她很喜欢一件睡衣(德文,Menrock);但是她的丈夫对此不感兴趣,‘M-an-rock’(字面意思为“白天一穿一睡衣”)——很明显,他们在发音和意思上相似。之所以用俄文的方式,是因为当时这个女士刚认识一个来自塔干洛的人。”

9。我很感谢赫奇曼博士,他提供了另一个类似的例子。在个特殊的地方,一行诗歌不明原因地、强迫性地反复出现了。

“E,一个法学博士说道,6年前,我从比瑞兹到圣塞瓦斯坦旅行,在铁路线跨越比沙河的这个地方是法国和西班牙的边界,从边界桥上看,这里的景色很优美——一侧是一条宽阔的大峡谷和比利牛斯山,另一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一个美丽清爽的夏日,万物被阳光普照,我在做假日的旅行,碰巧要去西班牙。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下面的诗:

AberfreiistsdieSeele,SdemMeervonLicht”。[116]

“我回忆起来,当时我正在想这个铁路的起点在哪里,我无法回忆起这个地方。从韵律上来判断,这些词一定来自一首诗歌,但这首诗歌我完全忘掉了。后来,当这句诗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的时候,我问了很多人,但是一无所获。”

“去年,当我从西班牙回来的时候,也经过了这个相同的铁路线,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而且天在下雨。我看着窗外,看是否能看到边防站,我发现我正在比沙桥上。这句诗马上又闯入了我的记忆,而且我仍回忆不起来它的出处。”

“几个月后,我回到了家里,我发现了一本乌兰特(法国诗人)的诗集,打开后,这句诗映入眼帘:‘AberfreiistsdieSeele,SdemMeervonLicht’,这是诗歌‘DerWaller’(旅客)的结尾部分。读这首诗的时候,我隐隐地意识到,很多年前我读过这首诗。在西班牙的情景好像与这首诗的这一句有密切的联系,这很符合我对这个地方的描述。我对这个发现,只有一半的满意,然后我继续翻看着这本书。这句诗‘Aberfreiists…’印在这一页的最下面,翻过这一页,我在另一页发现了名字为‘比沙大桥’的诗。”

“我要补充说明的是,与前面的内容相比,我对这首诗的内容更不熟悉,其开头是这样的:

AufderBidassoabrückestehteinHeiligerahersgrau,Segsdiespan’sBerge,seglinksdenfr?nk’sGau”[117]

对决定随意生成的数字和名字的因素的探讨,有助于我们对另一个问题的解决。人们知道,很多人反对这种彻底的心理决定论(psychicaldeterminism),因为他们确信自由意志的存在。

当然,这种确定的感觉确实存在,即使你相信这种决定论,也不能否定自由意志的表现。和其他正常的情感一样,这种感觉也是有证可寻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据我本人的观察,这种自由意志的感觉并不会在需要做出重要决定的紧要关头表现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我们拥有的感觉好像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心理力量,我们很希望它能够代表我们的意志(我出现了,我不在做其他的)[118]。另一方面,对于一些无足轻重的决定,情况则与此不同。这时我们的活动往往出于我们的自由意志——没有什么动机驱使的意志。据我们的分析,我们无需讨论这种自由意志的感觉的正确性,如果我们要考虑到这种有意识和潜意识的动机的话,这种确定的自由意志的感觉会提醒我们,有意识的动机不能扩展到我们所有的动作方面,即有些动作无须劳驾意识动机,“小事不去惊动法官”。但是,这个所谓的自由的活动,却在另一方面——潜意识方面——获得了动力,通过这种方式,决定论彻底地表现在整个心理领域。[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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