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3页)
“没。”
“老师,马上闭馆了!”有管理员喊。
芮智抓紧时间询问:“她说联系不到她,就是让人害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我问她了,她不肯说。”
“话说得这么严重,你总该有点猜测吧?”
“我想她活得不太好,她的网络日志上贴有诗句,看起来都挺凄苦的。”
张少彬翻开那姑娘的网络日志给芮智看,诗句里充满“血”“死亡”和“伤痛”等字眼,语义含糊,时而又跳跃出露骨的身体欲望。
“她做什么工作?”芮智又问。
“我们在酒坊街香草酒吧见的面。”
“可以直接点儿说吗?”
“……应该就是陪酒,卖风尘了。”
“麻烦提供几张照片。”
“没照片。我不是贪那种事儿,希望你别误会。”
“名字总该知道吧?”
“只有这个网名。”张少彬指了指网络日志。网名为:一树桃花烂漫。
为方便办案,暂定死者或失踪者名为“桃花”。
肖荃提出疑问:“那姑娘把遗言留给了男教师?”
“他是这样说的,但聊天记录删掉了。”
“那就是说,那姑娘对他很信任?”
“文绉绉的,像是会聊天谈心的那种。”芮智私下调查过张少彬,都称其为“才子”,博客里风花雪月,洋洋洒洒,真真假假。他或许把桃花当红颜知己。
“露水关系,那姑娘有必要把这事儿告诉给他?”
“有可能是遇害前恐慌,迫不得已想倾诉。”
肖荃并没按下疑问,揣摩了会儿,又道:“也不像是简单的倾诉,倒像是准备好了赴死。这中间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那再去找张少彬,让他多回忆点儿内容。”
“不急,还是先确定桃花的身份吧,确定了,才好往下谈。那姑娘既然在酒坊街活动过,那周边一定有间屋属于她,多半是那种出租屋。房东如果负责,一定会发现异常。”
“嗯,我现在就去安排。”
案发第七天,晚八点,酒坊街附近一名房东反映了情况。租客中有个姑娘,每日昼伏夜出,近来不再出现。那张数字画像,房东认为相似度有六七成。
芮智赶去确认,但并没查到姑娘的身份信息,因未做登记。从房租收据存单看,入住日期大约在两个月前。民用监控拍摄到桃花的身影,但像素较差,看不清面目。
房东带芮智上楼。这是座拆迁周转房,承租者基本是外来人员,鱼龙混杂。曲折绕行,上到四层,房东打开了桃花的房门。几个好奇的脑袋从门缝挤出,眼睛里放射出紧张的刺探。
“不会是稽查队查户口的吧。”
“不像是,好像在找什么人。”
他们小声议论。
芮智走进房间查看。靠门边的圆餐桌上,尘灰看得真真切切。床铺整齐平展,一摸,也有灰。窗纱上,一只蜘蛛忙碌,半张网已织就。盆栽植物凋零,干枯在窗台上,寄生的小飞虫四处飞舞。厨房灶台上有烂掉的西红柿,散发着腐烂味道,地面上有干掉的水渍。房间里无卫生间,厨房水台充当了临时盥洗池,洗漱和化妆用品堆叠在小支架上。
芮智转去床头柜查看,拉开来,空无一物。又打开简易衣柜,衣物满满当当,皮质的、丝质的、毛料的,堆得密不透风。最下一层,塞了不少鞋还有几只皮包,多数廉价。看来,这就是桃花谋生的全部道具。可证其身份的东西并没找到。
细致搜查工作,芮智安排同事去做。他去查访了桃花的邻居,邻居多数早出晚归,对桃花的印象模糊。斜对面的住户还未到家,据说也是一位夜间工作者。九点钟,这位租客意外早归,是个面容灰暗的网吧青年,大概正处于失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