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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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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问题是,他身上只有不足一千块钱,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尽兴的夜晚。

他需要将那栋房子赶快卖掉。

7

与闺蜜通过电话以后,何诗宜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

她得到的是一些勉强可以称为线索的点,而将这些点连成线的,更是自己毫无理由的猜测,但就是这样的猜测困扰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种只能存在于夏默那种人身上的“警察的直觉”。

直觉是很不可靠的东西,在奇迹与嘲笑之间摇摆,特别是像她这样从没有依靠过直觉的人来说,这一刻更变得尤为艰难。所以何诗宜还是很谨慎地没有将信息通报给刑侦队,但她需要夏默的帮助,她觉得夏默应该会理解她,或者至少不会嘲笑她。

何诗宜坐在车里,拨通夏默的电话,电话在拨通的长音中响了很久,长音消失,何诗宜知道电话接通了,只是对方并没有说话。

何诗宜已经习惯了。

“你总是这样接了电话却不说话,就不怕有人偷了你的手机冒充你吗?”

“有道理。”何诗宜从声音中确认了对方是夏默。

“这就完了?”

“如果有人会偷走我的手机冒充我,你一定能分辨得出来。”夏默说。

何诗宜清脆的笑声传进手机话筒,在拨打这通电话之前的那种焦虑感一扫而空,她觉得夏默的这句话代表他们的距离更亲近了,她希望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诗宜意识到自己要说正题了,切换回属于刑警的那个自己,她调整语气对着手机话筒说:“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只是猜测。”

“我喜欢猜测。”

“我跟你讲过吧,我小的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一定要从童年说起吗?”

“别打岔,”何诗宜整理语言,“而且我也跟你说过的,我在孤儿院最好的朋友,另外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我们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餐厅见一次面。”

“也许说过,”夏默说,“但是我的记忆不清楚,你说的时候我是不是喝醉了?”

何诗宜想起第一次将夏默扛回家的恐怖经历。

她接着说,“前几天我和她见面,她提到了现在孤儿院的困难,一笔每年固定20万元的捐款停掉了,而捐款日期是每年的四月十三号,也就是江雪死亡的第二天。”

“说下去。”

何诗宜顿了一下。

“但是你做了一点不合常规的事。”夏默说。

何诗宜笑了一声作为默认,“刚才我的朋友打电话给我,捐款人的信息查到了,”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沮丧,“可是并不是江雪。”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

“可能吧。”何诗宜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我放不下。”

“你查过那个捐款人的姓名和地址了吗?”

何诗宜叹了口气,“查过了,对方叫陈万里,是个律师,独立经营一家‘万里律师事务所’。这个事务所很小,办公环境也很寒酸,在一栋即将拆迁的破写字楼里。那栋写字楼以前是个服装批发基地,现在已经荒废了,所以房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这个陈万里生活得并不好。”

“简直不像是他这个行业应该有的状态。”

“所以你还是想要去见见这位落魄的律师?”

“既然查了,就去看看呗。”何诗宜沮丧地说。

“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明显夏默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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