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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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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

“且不论蔡星河是不是这两起凶杀案的嫌疑人,就从他失踪但妻子不敢报警这一点来看,他就是一个很怕被调查的人,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涉嫌经济犯罪。”夏默继续说,“当然我对这个没兴趣,只不过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出逃,一定会先转移资产,并把老婆孩子提前送出国,所以他妻子在说谎。”

“那你怎么知道她雇用了私人侦探?”

“如果是你,丈夫失踪了,又不敢报警,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不找私人侦探,难道要上网求助啊?”

何诗宜白了夏默一眼,随即笑了笑。

“你笑什么?”夏默难得发问。

“我想起来你最后要求她做的事,”何诗宜说,“没想到你也有那样温情的时候。”

“如果温情这张牌有用,我为什么不用?”

“你就不能坚持三分钟不让人讨厌吗?”

何诗宜的电话响了,她戴上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回应。

“真的?什么时候?”

“三天前?太好了,那个地方在哪儿?”

“好的好的,你们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何诗宜挂断电话,忍不住兴奋的语气问夏默,“你猜怎么了?”

“我不知道,”夏默说,“但我有不好的预感,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线索,只要是能够轻易得到的线索,一定没什么帮助。”

“这次不一样,”何诗宜说,“这次我们可以确定是他,他们查到蔡星河的信用卡在三天前消费过。”

“在哪里?”

“远郊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何诗宜说,“一共消费了三十块零两毛。”

纪录片的名字叫作《地下》,和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同名。

电影在披头士乐队的乔治·哈里森独唱的《我的吉他呜咽》(WhileMyGuitarGentlyWeeps)的声音中进入阴暗的画面。逼仄的楼梯尽头,一扇布满涂鸦的门打开,背景音乐渐渐被“枪与玫瑰”酒吧现场的演出声取代,舞台上的“绝缘体”乐队正在用疯狂的姿态表演着。主音吉他手在弹奏一个泛音后用力拉动那把双摇吉他的摇把,发出如同马啸般的尖锐颤音;贝斯手全程背对舞台,流露出一副厌世者的姿态;**上身的光头鼓手,用尽全力制造密集如枪击的军鼓声;姜一晨在狭小的舞台空间奔跑着,对着台下的观众掀起新一轮躁动。

特写镜头中的观众,脸上露出有如朝拜般虔诚与性**一样兴奋的表情。他们的汗水贴着头发,嘴里发出被音乐掩盖的呐喊,跳动的青年,彼此冲撞的人群,接吻的情侣……

“看起来他们都很喜欢你。”沈凝的声音变成了画外音。画面依然回到地下酒吧的观众身上,慢速播放,光影迷离,放大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你怎么看待你的歌迷?”

“我不在意这件事,”姜一晨的声音,“我只关注在我的音乐上。”

“所以,歌迷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是的。”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是来自演播室。

画面继续掠过台下观众的表情,他们正在对绝缘体乐队表示忠诚。

一些流行明星的演唱会片段被切入进来,字幕告诉我们这些是当下青年最喜欢的偶像,他们来自日本、韩国和美国,他们有男生团体和少女组合。

“对于现在的流行明星你怎么看,你觉得他们和绝缘体乐队、和摇滚乐的不同是什么?”

“肯定和绝缘体的歌没法比,”姜一晨说,“而且坦白讲,那些音乐简直就是垃圾。”

“垃圾”两个字被做成手写字体,占满以流行明星为背景的整个画面。

访谈以这样的形式穿插在充满暗示与对比的画面中,纪录片的时长在三十分钟左右,屏幕后的沈凝看着最终被剪辑版本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不错。”她拍了拍旁边剪辑师的肩膀。

这部纪录片即将播放在千山本地的电视台,在一部冗长的电视剧结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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