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2页)
“没事,我有潜水证!”
**主义者潜入水中观察,发现车门是开着的,车内无人。“妈的。”他心里骂道,同时松一口气。
**主义者冒出了头。
“怎么样!”完美主义者喊。
“里面没人!”
“那快上来!不然我还得下去救你!”
**主义者抱着木桩子游回,水淋淋地上岸。
好奇的两人又跑去盘山公路查看状况,路上也无人。
消防车来时,天已摸黑。打捞队启用了吊车,蛙人入水去挂钩索。很快,车子被打捞上岸。两名爬山爱好者持续观望,并成为记者的采访对象。
随后,交通警察也前来进行事故调查。遍走查访,未找到抛车人。盘山道的排水口有相当开阔的水泥平台,发生坠崖事故的概率很低,现场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刹车痕迹。仅有一些轮胎刮擦痕迹,看起来非常模糊,似乎已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警察猜测,莫不是车主在很多天前故意将车推下山,导致车悬在崖上,今日才落入水中?
这里距离云泥派出所很近,老唐前来协助调查。看到车牌号时,他顿时一愣,忙给肖荃打电话。这辆车正是四月二十号出现在酒坊街带走“桃花”的那辆嫌疑车。
此时,肖荃正向占里局提出万大福死亡的蹊跷之处。占里局一直持旁观态度,不冷不热。
老唐的电话越发令肖荃焦虑。嫌疑人弃车,莫不正是为逃避打击,方便逃亡?如果万大福是被杀害,难道凶手是顺着他们的调查,专门来杀死证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焦尸案的复杂程度显然会超出预想。
“未必就有肖大哥说的那么复杂,把巧合复杂化,那调查的范围就没边了。”王彪道。
没有证据能证明肖荃的推测,他只有一枚纽扣。他坚持做基本调查。熬到半夜,人困马乏。王彪仁至义尽,只能收队。如果不是因为那两瓶“新津大曲”,他可能收得更早。
肖荃和芮智回到旅店。静谧的夜,是太过难熬的漫长。两人心中像悬着铁。芮智的胸中更多出一块,是他和苏岩的那块,悬得时间更长,更沉,细细看,似乎已锈迹斑斑。他像有强迫症一样急躁,但眼下,还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小镇。
翌日一早,肖荃对芮智道:“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深觉有阴谋在里头。好像咱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你有这感觉吗?”
“你的意思,郭公那次也算?”
“当然算,他怕咱顺着钉子追查到这儿。咱刚一到,他就出手了,比咱还快。能说明什么?说明心里有鬼。”肖荃恶狠狠咬牙,“有可能就是鬼本身!”
芮智心生恐惧,眼睛里藏起灰暗。
“想了一夜,还是先回新津。你留下来等尸检结果。另外,把钉子的事儿搞清楚。”
“这儿都是些什么货色,没效率,拖沓。我不指望他们会配合我,你走了,更不太会了。”
“这就是个小地方,别太理想化。多做些走访,把死者的社会关系捋清楚。等证据落实,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这不算理想化吧,这里连标准都够不上。”
“我不想说服你,盯你自己的事儿,别的别想。但有一点,和人打交道,要目中有人。”
“你这么看我?”
“跟了我这么多年,能不了解?别垂头丧气的,拿出点儿信心。”肖荃鼓励他。
“嗯。”他给自己打气,但“垂头丧气”绝不是因为案子。比起案子,他更担忧苏岩的去向。
肖荃临行前,王彪请了送行酒。山里汉子,酒量惊人,王彪不醉,醉的是他俩。
肖荃搭着王彪的膀子道:“可别欺负我这位兄弟。”
“哪能。来了就是客,肯定得照顾。我过去一下。”王彪举酒杯离开。一张土匪脸,饭店里到处是熟人,举杯四处乱窜敬酒,每张桌子上都少不了他。
送走肖荃,芮智随王彪去了县医院。万大福尸体被解剖,未发现病理致死因素。想要进一步验证死因,只有送交洪口市进行尸检。占里局还在徘徊。分析会上,芮智无从插嘴,像个哑巴。那群人说方言,一句都没听懂。看来,他必然得当一段时间“受欺负”的角色。
芮智不愿赖着,提出去做走访。王彪列了一份走访名单,且借车给他。他报复似的没感谢,权作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