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5页)
为防疏漏,等团长下台,肖荃再次做了询问。
团长很不耐烦,边擦汗边道:“掏心窝子说实话,不信,能有啥办法?”
“不是不信,是想请老哥多说点儿。”
“多说,那只能编。你把我脑浆子刮出来,我也说不出啥嘛。”
“可以叫个徒弟来问吗?”
“姬庆,你来!”
一名徒弟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妆。
“啥子事,师傅?”
“告诉这二位,今天白天那人长啥子模样?”
“也没注意到呀,当时忙到飞起。”
“有什么明显特征,可以告诉给我。”
“明显特征倒没得发现,不过味儿倒是闻到点儿。”
“什么味儿?”
“香水味儿。他离开的时候,还拿出小瓶瓶在耳朵后面喷一下。”
芮智将这一信息记下。
“还有别的吗?”
“……你们白天是不是在池塘边喂大鹅?”
“没错,是在池塘边。”
“从戏台这边能看到那边,那人在你们身后站一下,不晓得是不是盯着你们看。再过会儿,人就不见了。”
“确定吗?”
“我只是扫了一眼。”
但这线索太过模糊,说不准是个好奇的过路客,不值得刨根问底。
“老哥走江湖卖艺,见多识广,可以帮我们辨认个东西。”肖荃出示了那张钉子照片。
“梅花钉?”团长脱口而出。
肖荃和芮智止不住激动。
“那这钉子是做什么用的?”
“我要说了,你肯定认为是迷信。”
“只要和案子有关,也不排斥。”
“听没听过占术?”
“没有。”
“照片上这钉应该是养偶巫师做占术用的。”
“老哥可以多说一点儿。”
“其实是半医半巫。生病了,就去巫师那儿捐个偶,用梅花钉扎偶穴,就能治病。那年,我这腿有风湿,扎过一次,好了。”
“是在哪个地方?”
“占里,好像就在洪口。”
由此,一个混合了多重信息的桃花(燕子)形象出现在肖荃和芮智面前:陪酒的她,写诗的她,跳钢管舞的她,哭笑无常的她,被梅花钉杀死的她。她到底遭遇过什么,以致画出这样的人生轨迹?年轻女子的灰暗人生,多是因感情的挫折。会是这方面的原因吗?实在难以言说。
回到新津,肖荃联系了占里警方。经查证,梅花钉确为巫师占卜之用。但这种巫术活动近十几年已衰落,一方面是因官方打击,一方面是因科技医疗宣传。失业的巫师成为边缘人,不再受人尊重。但另外有调查显示,近年,仍有养偶巫师秘密活动,为一些青年男女做“情占”。
芮智头一次听说“情占”,“情占”即为用人偶做术,令情感专一,不劈腿、不出轨。或是用“术”的方式找到真心恋人。据说,许多女孩跋涉千里,到占里偷偷买偶。看他人可笑,轮到自己,一样陷于迷途。
专案组会议之后,肖荃和芮智决定赴占里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