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2页)
“嗖——”有辆车别了过去,一股冷汗爬上后背。
“想什么呢?”肖荃责问。
他忙集中精神,握紧方向盘。
两人到达郭公,庙会已收场,只有几个夜市摊子,暗灯几盏。才刚问询,就有人道:“你们赶得不巧,早走了。”
“不才刚第一天?”肖荃道。
“是啊。一帮地头蛇挑事儿,调戏女演员,一言不合就拱一块干起架。警察来,才把事给平了。”
“走了多长时间?”
“个把钟头了吧。”
“没说去了哪儿?”
“谁知道。看这情况,我们也待不长。”
肖荃和芮智只好找旅馆暂时住下。
探到歌舞团去向是在翌日上午十点。歌舞团接一单临时活儿,有位孝子为母亲过寿,要大闹三日。人们看腻了唱大戏,要换点儿新鲜娱乐活动。歌舞团正好路过,捡个便宜。
那村子叫陈家堡。肖荃和芮智赶了过去。乡野间的富户,惯于奢华铺张。进到村口,就见三五里地之外插了红旗。远远的,高屋青瓦,一栋三层别墅。花楼搭建得金碧辉煌,条幅一挂又一挂: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母长生,北堂萱茂”,
“九如之颂,松柏常青”,
诸如之类。
门前车辆拥挤,门口人进进出出。肖荃和芮智正犹豫要不要开过去,有个穿着喜庆的男人走来,笑盈盈的。
“来啦,带你们找停车位。”男人嗓音清亮,显然是把他们当成来祝寿的客人。
“歌舞表演是什么时候?”肖荃问。
“到晚上了吧,你们来早了,哈……”
“演出团住哪儿?”
“戏台那边,现在应该装台了吧。”
“往戏台怎么走?”
“喏,看见祠堂了吧,拐过去就是。”男人伸手一指,又望见另一辆车,“来啦……”
车过祠堂,肖荃和芮智望见忙碌的演出团。有一人在指挥装台,额头上贴块纱布,他应该就是团长了。
两人下车,向戏台的方向走去。
“请问,谁是负责人?”肖荃走上前去,问道。
那人转头,一张黑红褶皱的脸,岁月风霜全写在上头。虽然挂了伤,但眉目舒展,因祸得福,应该是趟好活儿。
“我就是。”听起来是四川口音。
肖荃客气地递烟。那人接过,没点,别在了耳后。
“兄弟有活路介绍?”
“没有,是打听点儿事儿。”
“你们干吗的?”
“我们是新津来的……警察。”
“从不跟警察打交道。”那人伸手又把烟从耳后拿下来,送还。昨天,他应该是受了管制。
“不问是什么事?”
“警察能有啥子事?我们不找麻烦,麻烦不得找我们。”走江湖的人,凡事都看得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个小事儿,想请你帮帮忙,没别的。”肖荃故意把问题缩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