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无蔓延（第1页）

悬浮要塞在云层中颠簸，舱内的气氛压抑得像块浸了水的海绵。林羽盯着主控屏幕上不断扩大的灰黑色区域——那是虚无核心爆炸后形成的“湮灭带”，所过之处，无论是变异体、建筑还是植被，都在无声中消融，连光线都被吞噬，只剩下绝对的虚无。

“湮灭带正以每小时50公里的速度扩张。”叶灵的机械义肢在控制台上来回跳动，试图计算它的边界，“按照这个速度，三天后就会覆盖我们现在的位置。”

夏沫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从旗舰残骸中抢出的实验日志，指尖划过“虚无核心”的条目：“日志里说，这种核心是用百万级别的意识压缩而成的……黑暗联盟抓了那么多幸存者，不只是为了实验，更是为了‘喂养’这个怪物。”

苏瑶正在给拾荒者队伍里的伤员更换绷带，听到这话动作一顿：“赵虎，你们之前说的‘失踪潮’，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赵虎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上个月，我们在废弃的罐头厂发现过类似的灰黑色痕迹，当时以为是变异体干的，现在看来……”他握紧了腰间的砍刀，“至少有两百多个兄弟在那附近失踪了。”

秦岚突然调出一张卫星地图，上面用红色标记着十几个光点：“这些是黑暗联盟残留的实验室，都在湮灭带的扩张路径上。我怀疑他们在实验室里存放了‘虚无催化剂’，能加速湮灭带的蔓延。”

林羽看向秦雪，她正擦拭着狙击枪，枪膛里的反光映出她坚毅的侧脸：“你的意思是，只要摧毁这些实验室，就能阻止湮灭带扩张？”

“理论上是。”秦岚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但实验室的防御系统都连接着虚无能量源，靠近100米就会被意识侵蚀，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

夏沫突然抬起头，实验日志从膝盖滑落：“我知道怎么关闭能量源！”她捡起日志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电路图，“黑暗联盟的实验室都有‘意识锚点’，只要用纯净的精神力触发反向频率，就能切断虚无能量的供给。”

“纯净的精神力？”赵虎皱眉，“这玩意儿听着比净化之泉还玄乎。”

苏瑶却看向林羽：“系统自毁后，你的血脉不是恢复纯净了吗？或许……”

林羽的目光落在舷窗外——湮灭带的边缘己经出现扭曲的光晕，那是空间被吞噬前的征兆。他想起在冰川遗迹遇到的另一个自己，想起黑匣子里关于“意识对抗虚无”的记载，突然握紧了电磁长刀：“我去。”

“我跟你一起。”秦雪扛起狙击枪，“我的机械义眼能扫描能量源的位置，至少能帮你避开陷阱。”

夏沫也站起身，将实验日志塞进背包：“我熟悉实验室的结构，而且……”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小块清心晶，“这个或许能帮上忙。”

三人乘坐小型飞行器出发时，湮灭带己经吞噬了第一个城市废墟。飞行器穿过灰黑色的云层，林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虚无能量正在试图侵蚀他的意识，脑海中不断闪过末世降临那天的画面：张阿姨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小女孩被丧尸扑倒的尖叫，还有自己最初登上列车时的恐惧。

“集中精神！”秦雪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机械义眼发出蓝光，“我在用电磁脉冲帮你屏蔽干扰，但撑不了多久！”

第一个实验室藏在废弃的地铁隧道里。入口处缠绕着灰黑色的藤蔓，触碰飞行器的舱壁，留下滋滋作响的腐蚀痕迹。夏沫操作飞行器避开藤蔓，降落在隧道深处的平台上，这里的墙壁上布满了培养舱，里面漂浮着被虚无能量侵蚀的半透明人影。

“意识锚点在主控室的地下三层。”夏沫指着地图，“但走廊里有‘虚无守卫’——被意识侵蚀的士兵，他们没有痛觉，只会追杀一切有自主意识的生物。”

林羽握紧电磁长刀，刀身因虚无能量的影响而微微震动。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阴影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着黑暗联盟制服的守卫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睛是纯黑色的，皮肤像蜡一样苍白，手中的能量枪散发着灰黑色的光芒。

“左边的交给我，右边两个你们解决！”林羽冲了上去，长刀劈中守卫的脖颈，却只留下一道浅痕——虚无能量让他们的身体变得异常坚硬。

秦雪的狙击枪精准地打爆了右侧守卫的能量核心，夏沫则将清心晶的碎片扔向另一个守卫，晶体接触到虚无能量的瞬间爆发强光，守卫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开始消融。

“他们怕纯净的能量！”夏沫大喊。

林羽立刻集中精神，体内的血脉之力与清心晶产生共鸣，电磁长刀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他再次挥刀，这一次，守卫的头颅应声落地，化作灰黑色的粉末。

地下三层的主控室里，意识锚点像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周围缠绕着无数根管线，连接着培养舱里的人影。林羽按照夏沫的指示，将手掌按在锚点上，集中精神回忆末世中那些温暖的瞬间：苏瑶递来的压缩饼干，秦雪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叶灵修复机械时的专注，还有夏沫刚才挡在他身前的决绝……

淡金色的光芒从林羽掌心涌出，与黑色的锚点碰撞，发出刺眼的光芒。培养舱里的人影开始消散，墙壁上的灰黑色藤蔓枯萎，意识锚点发出一声无声的爆炸，化作无数光点。

“成功了！”夏沫看着屏幕上湮灭带的扩张速度减慢，露出笑容，“我们去下一个实验室！”

当三人摧毁第五个意识锚点时，飞行器的能量己经不足。秦雪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夏沫的脸色因清心晶的消耗而苍白，但屏幕上的湮灭带终于停止了扩张，边缘甚至开始出现淡绿色的光晕——那是新生的植被，在虚无能量消退的地方重新生长。

“剩下的实验室交给赵虎他们吧。”林羽看着舷窗外的绿色光晕，“我们该回去了。”

飞行器冲出地铁隧道时，林羽回头望去，看到灰黑色的湮灭带正在收缩，露出下方的城市废墟，几只信鸽落在倾斜的广告牌上，发出清脆的鸣叫。他突然明白，对抗虚无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记忆——那些关于爱与勇气的记忆，才是人类最坚硬的铠甲。

作者“孤独的海星”推荐阅读《末世列车：百倍物资与多女主的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