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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谣言反击真相的大白天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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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小吏哆嗦着手把木匣递过来,指尖全是炭灰。齐云深没接,只看了眼他袖口沾的泥——是城南驿馆后墙根那种红黏土,雨天踩一脚能甩出三道印子。

“周大人让你送来的?”他问。

小吏点头,声音发颤:“说是……说是您要的东西,一刻不能耽搁。”

齐云深这才接过,木匣沉得不像只装了纸。他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盖子,咔哒一声,里头三份卷宗整齐码放,最上面那页还带着火燎的焦边。

台下己有书生探头张望:“这是什么?”

“证据。”齐云深把匣子往高几上一放,声音不高,却像茶壶烧开前那一声轻响,“关于谁在背后花钱雇人骂我‘抄袭’的证据。”

有人冷笑:“齐兄,你莫不是要学戏文里翻案?首辅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一篇治水策?”

齐云深不急,先抽出半页残稿,举起来给众人看:“认得这个吗?礼部文书房的登记底稿。昨儿那位推诿我的书办,半夜拿它烧炭盆,可惜风大,吹走了半张。”

他指尖一点批注处:“写的是‘暂缓录入,候令而行’——这话可不是对上司说的,是对裴府管家写的回执。一个小小书办,敢卡科举文牒,还知道要等‘令’?他等的是谁的令?”

台下静了一瞬。

又一人嚷道:“就算有批注,也不能说明是裴相授意啊!”

齐云深笑了笑,取出第二份卷宗:“那这个呢?都察院调出的密档,记录过去三个月,城里七家书肆、五处茶馆、三个说书摊,共收到匿名银钱三百两,专用于散播《伪才录》和编排我的段子。”

他翻开明细:“醉仙居门口唱童谣的瞎眼婆婆,每月初五收二钱银子;南溪诗社印传单的刻工,每千张加五钱润笔——这些账,全是从裴府账房流出的‘幕宾酬金’。”

台下哗然。

“更巧的是,”齐云深继续道,“这些钱款经手的银号,恰好也是去年黄河决堤时,负责运送赈灾粮的那家。账本上写着‘代购粗粮三千石’,可百姓领到的,全是掺沙的陈米。”

一位老学士猛地站起:“所以……你们一边毁我名声,一边还惦记着灾民的口粮?”

齐云深没接话,只拿出第三份材料——一封手书证词,字迹歪斜却用力极深:“这位先生是崇文书院退休的誊录官,前些日子被请去签一份‘联名指控书’,说是我抄袭前人治水之法。他不肯签,当晚家里就遭了贼,藏书被泼墨,孙子吓得高烧不退。”

他顿了顿:“第二天,他签了。可今早,他托人送来这封信,说‘宁可死后被人骂懦夫,也不愿活着做帮凶’。”

全场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台侧一名蓝衫青年突然起身:“荒谬!纵使底下人办事不当,焉知非个人妄为?岂能一口咬定是首辅指使?”

齐云深早料到这一招,从袖中取出那张礼部回执,轻轻铺在桌上:“好问题。那我问你,若只是小吏擅权,为何连补录流程都能卡得如此精准?我递申请那天,文书房明明有档可查,偏说‘遗失’;等都察院一催,第二天就‘受理’了。”

他指尖划过印章边缘:“更巧的是,这张回执上的印泥,和先前他们想伪造的那一份,成色、厚度、压痕角度,完全一致。你说,一个小吏,能提前准备好假印模?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迟早要演这么一出?”

蓝衫青年脸色变了。

老学士拍案而起:“此非一人之恶,乃系统之病!”

话音落,台下顿时炸开锅。

“难怪我那表弟考了三次都没中,原来文章早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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