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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困境挣扎齐云深的坚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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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势未歇,檐角滴水砸在青砖上,一声接一声,像谁在敲更漏。

齐云深终于落笔。

墨色在纸上洇开,不急不缓,写下三个字:**三问**。

第一问——流言传播路径是否可控?

第二问——谁在背后协调多方势力同步发难?

第三问——裴阙真正惧怕的是什么?

他盯着这三个问题,像是在审自己,又像是在逼自己清醒。

上半夜的沉默不是犹豫,是等情绪退潮。现在潮水下去了,该清点手里的牌了。

他拉开竹箱暗格,取出“量天尺”。这玩意儿原本是测距仪改装的,刻度精准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东西。他没用它量过地,但今天,他要拿它来“量”谣言。

摊开一张旧账本背面,他开始画线。

南溪诗社那帮人写文章抹黑他,张主事表亲在醉仙居门口闹事,御史台准备递《论才德之辨》的奏本——三条线,看似分散,实则节奏一致,发布时间差不超过半日。

“这不是自发,是排练过的。”他低声说,“就像唱戏,锣鼓一响,各个角色按时出场。”

他用尺子连起三个点,延长线交汇处,落在城南某片坊区。那里没有书院,没有衙门,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挂着“鸣鹤西塾”的匾额。

“幕外宾……果然是你发声的喇叭。”

他收起尺子,指尖在交汇点轻轻一点。

不是反击,是标记。

他还不能动。

可脑子己经转起来了。

赵福生推门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面,热气腾腾。

“又不吃?”他把碗搁在桌角,顺手把湿透的油纸伞靠在墙边。

齐云深摇头:“刚理完头绪,没胃口。”

“我也没指望你吃。”赵福生搓了搓冻红的手,“就是想告诉你,崇文书院那边,正式回信了。”

齐云深抬眼。

“撤了讲学邀约,批了八个字——‘恐损书院清誉’。”

屋里静了一瞬。

外面雨声忽然大了些,打在窗纸上噼啪作响。

齐云深没说话,只是把卷轴往旁边挪了半寸,空出一块地方。

赵福生看着他这动作,忽然笑了下:“你猜昨儿谁在我后厨蹲着看《河防十议》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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