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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裴阙反应加大打压力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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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和门生之间的暗语系统,靠铜算盘的特定排列传递指令。

他提笔蘸墨,在册子空白处写下“旧档虫蛀,申请补缮”八字,盖上私印,交给亲信:“送去翰林院誊录局,就说我想帮他们整理一批乾隆年间的河工旧卷。”

亲信点头:“您这是借机安插人手?”

“不。”周大人摇头,“是让他们自己放松警惕。若我们步步紧逼,裴阙必反扑更烈。现在……只能慢下来,等风过去一点。”

他又叮嘱:“再去一趟醉仙居,不必见人,只让店伙计传句话:‘风紧,慢行。’”

“明白。”

小吏退出后,周大人独自坐在昏黄灯下,望着墙上挂着的十二座铜秤。最右边那座微微倾斜,映出他疲惫的脸。

他没动,也没叹气,只是把手中玉牌攥得更紧了些——那上面刻着“首如弦”。

醉仙居二楼书房,暮色渐浓。

齐云深听完阿西带回的消息,终于伸手,将砚台上横放的笔扶正。

这一动作很轻,像是整理思绪,又像是给自己划了一条底线。

他铺开一张新纸,提笔写下三件事:

一、查南溪诗社近五日聚会名单,看哪些人频繁出入;

二、核实张主事表亲是否真是礼部差役,若非,是谁冒名顶替;

三、托那位即将赴外地讲学的老儒打听,《论才德之辨》是否己列入御史台奏议日程。

写完,他把纸折好,塞进竹箱暗格,顺手摸了摸腰间玉佩——那里面藏着微型实验室,虽不能首接破案,但至少能验毒、测纸浆成分。

他知道,裴阙这次不只是想封他的嘴,是要彻底毁了他的名声。

学术质疑还能辩,可一旦被扣上“品行不端”的帽子,就算将来洗清冤屈,也早己身败名裂。

外面雨丝斜织,打在屋檐上沙沙作响。

赵福生又上来一趟,带来一碗热面。“吃点东西吧,别把自己熬垮了。”

齐云深摇头:“还不饿。”

“你啊,跟当年那个饿晕在门口的书生一样倔。”赵福生叹了口气,“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扛着了,有我在,有周大人在,还有……”

他没说完,齐云深也没接话。

片刻后,赵福生走了,门轻轻合上。

齐云深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那幅山水画,背面写着他对流言源头的判断。他盯着“马厩出口,实为流言之喉”一句,眼神沉静。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他也知道,接下来每一步,都会更难。

他把画收进竹箱最底层,取出一卷新空白卷轴,摊在桌上。

笔尖蘸墨,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窗外雨势渐大,一滴雨水顺着瓦缝渗下,砸在窗棂边的青砖上,溅起一朵微不可察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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