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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探查源头谣言背后的黑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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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齐云深的手还捏着那颗干瘪的芝麻粒。他没抬头,只把油纸摊开在桌上,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这是他们之间最老的暗号:**“东西带来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阿西没进来,只是把一封信塞进门缝,脚尖一勾,顺势踢进屋内,转身就走,连个影子都没多留。

齐云深捡起信,拆开,里面是半张烧焦的纸角,写着三个字:“鸣鹤西”。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忽然笑了。这字迹歪得像被狗啃过,可笔锋转折处那一顿一顿的,活脱脱就是赵福生当年写菜单时的毛病——**越紧张越爱顿笔**。

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九域志》,翻到夹页,把那颗芝麻粒放回原处,又从书页间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绕在指尖试了试弹性。这玩意儿是他用酒楼后厨的锅盖铁丝磨的,专用来挑锁眼,顺便测纸张湿度。他捻了捻信纸边缘,果然,有轻微的潮气,像是从灶台边抽屉里摸出来的。

“醉仙居的旧账本纸。”他低声嘀咕,“赵掌柜还真是舍不得换新墨。”

他铺开赵福生给的油纸地图,在“鸣鹤书塾”西个字上画了个红圈,又在另外两个诗社名字旁标上时间:松风雅集旧址——巳时三刻;南溪诗社——午时初;鸣鹤书塾——辰时末。

顺序不对。

按常理,该是从大地方往小地方传,可这三处发声的时间,偏偏是从中间掐着头尾排的。就像有人站在钟楼上敲钟,每隔半个时辰敲一下,不多不少,不早不晚。

他眯起眼,把三处地点连成一条线,发现它们正好围成一个三角,而顶点,正对着裴府后巷的马厩口。

“好家伙,这不是议论,是列队点名。”他啧了一声,“还带调频的。”

他提笔在纸上写:“辰时末,鸣鹤首发;巳时三刻,松风响应;午时初,南溪跟进。节奏精准,话题递进——先问‘是否自学’,再疑‘数据来源’,最后扯‘江南财阀共谋’。这不是读书人闲聊,是私塾先生上课,学生照本宣科。”

写完,他把纸翻过来,在背面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

1。制造疑问→2。引导联想→3。嫁接阴谋

箭头画到最后,他顿了顿,又加了个括号:“(目标:动摇公信,非驳学问)”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赵福生本人,端着一碗面,汤面上浮着两片青菜,看着比昨天那碗还素。

“趁热。”他把碗放下,袖口习惯性地抹了抹桌角,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齐云深没动筷子,只问:“幕外宾,什么来头?”

赵福生一愣,随即压低声音:“你咋知道这词儿?”

“昨儿茶摊有人提的。”齐云深搅了搅面,“听着不像好话。”

“哼,可不是嘛。”赵福生冷笑,“裴阙养的一群清客,自封‘幕外宾’,意思是在幕府之外当宾客,其实干的全是打探消息、带节奏的活儿。前年有个举子写了首诗骂税重,第二天就有三个‘幕外宾’联名发文,说他‘心怀怨怼,不堪录用’,首接断了前程。”

齐云深点点头:“带头传我谣言的那几个落第举子,是不是也常去裴府蹭饭?”

“你猜着了。”赵福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我让学徒去查了,这三个家伙,近半个月出入裴府侧门六次,每次都在清客堂外头晃悠,还跟门房称兄道弟。更绝的是——”他顿了顿,“他们每次去,都穿同一件青布衫,鞋底还沾着裴府马厩特有的红泥。”

“红泥?”齐云深挑眉。

“对,裴府后院马厩铺的是赤壤土,防滑,城里独一份。”赵福生说得得意,“我以前在御膳房,连皇上吃的藕都得验泥色,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我。”

齐云深盯着那张纸条,忽然问:“南溪诗社那边呢?华天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赵福生一拍大腿:“还真有事!昨儿夜里,他们收了笔匿名润笔银,三十两,刚好够请五个人写文章。经手的老秀才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写手穿的是裴府旧仆才有的青底皂靴。那种靴子,鞋帮内侧绣了个‘阙’字,不脱鞋看不见。”

齐云深沉默片刻,忽然从腰间解下玉佩,借着灯亮翻转了几下。玉佩内侧有一圈极细的刻度,是他用现代显微知识刻的简易比例尺。他取出一张薄纸,把三处流言爆发的时间点按比例画成曲线,结果发现增长斜率完全一致,像是同一根线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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