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夫子赞赏了解朝堂的契机(第2页)
“哪怕明知是错的?”
“明知是错也得写。”那人苦笑,“不然连入场资格都没有。去年有个考生,策论里说江南赋税过重,建议减免。结果呢?卷子首接打回来,还被记了劣迹,三年不准再考。”
齐云深沉默。
原来不是他能力不够,而是规则早就定了输赢。
“那你为何还敢写?”白发夫子盯着他。
“我不写,就没人写了。”齐云深抬头,“百姓等不起,河堤也等不起。”
屋里又静了。
过了会儿,瘦高夫子开口:“你知道科举背后是谁在操盘吗?”
齐云深没答。
“表面是礼部主持,实际是内阁定调。每届取士多少人,哪类人才留用,早就有数。有些人考十年不中,不是学问差,是身份不对。”
“什么身份?”
“寒门、孤贫、无靠山的。”眼镜夫子说,“官场讲究平衡。世家要占一半,勋贵子弟留一些,剩下的才轮到真正有才的。你这次能上榜,己经是破例。”
齐云深听得心头发沉。
他原以为只要文章够硬,就能杀出一条路。现在才知道,这条路根本不是比学问,是比背景、比站队、比会不会说场面话。
“那你们……为什么不改?”他问。
“我们?”白发夫子笑了,“我们只是教书的。能保住书院不被收编,就不错了。真要说话,明天就得被参‘妄议朝政’。”
“可你们知道真相。”齐云深说。
“知道又能怎样?”瘦高夫子摊手,“说出来,学生听不懂;说得多了,朝廷容不下。最后只能像周御史那样,憋着一肚子话,见谁都结巴。”
齐云深没再问。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不想改,是改不了。
但他不一样。
他从现代来,见过真正的行政系统,知道流程可以优化,数据能说话,决策不该靠猜。
“你们让我来,不只是夸我文章好吧?”他忽然说。
白发夫子看着他,良久点头:“我们想看看,你到底是个只会写策论的书呆子,还是真想做事的人。”
“我是想做事。”
“那你要明白一点。”老头压低声音,“在这个地方,说得越多,死得越快。想推进一件事,不能靠喊,得找对人,挑对时候,用对方法。”
“所以我现在该做什么?”
“多看,多听,少说。”老头盯着他,“等机会。等一个你能说话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