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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裴阙不甘再使阴险手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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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声嘀咕:“李公子,你这么激动,该不会……也是同伙吧?”

“同你个头!”李慕白撸袖子,“我昨天亲眼看他从零开始推演,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你们倒好,一张破纸就敢定人剽窃?”

“证据都在那儿,你不服?”一人指着地上残页,“印章、笔迹、纸张年份,哪样不对?”

李慕白低头看那摹本,忽然愣住。

齐云深这时走了过来,拦住他肩膀。

“别争。”他说。

李慕白瞪眼:“你还忍?”

“忍不是认怂。”齐云深蹲下身,捡起那页残稿,指尖轻轻抚过角落——那里盖着一方“天机阁藏书”印,位置偏左,印油浓淡不均。更关键的是,印文规制是今制,前朝根本不用这种篆法。

他抬头,看向张贴揭帖的木板钉痕——新钉,昨夜刚换过板子。

“这帖,贴得太巧了。”他说,“正好卡在我讲学之后,名声最旺的时候。”

李慕白压低声音:“有人盯上咱们了。”

“不止是咱们。”齐云深把残页折好,塞进袖中,“是有人不想让这套法子传开。”

“为什么?”

“因为管用。”齐云深首起身,“真东西一出,假把式就没饭吃了。”

李慕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不洗清?”

“越洗越脏。”齐云深拍了拍他肩,“等着吧,他们会自己露馅。”

中午,齐云深在膳堂打了碗素面,刚坐下,对面就坐了个陌生学子。

“齐先生。”那人拱手,“听闻您讲‘三验法’,特来请教。”

“请说。”

“您说‘目验、手验、心验’,可《礼记·月令》有云‘水潦降,不献鱼鳖’,此即天时之验。您这‘三验’,是否也算承古意而来?”

齐云深挑了挑面,慢条斯理道:“《月令》说的是祭祀规矩,我是说怎么修堤。你要非说一样,那我也能说吃饭用筷子,是学大禹治水用锹——毕竟都是两根棍儿夹东西。”

周围几人愣了下,随即笑出声。

那学子脸一红,悻悻走了。

下午,李慕白来找他,神色有点怪。

“我爹派人来,说江南有批货要发,让我回去一趟。”

齐云深正在整理图纸,闻言抬头:“什么时候?”

“明早就走。”

“这么急?”

“说是……船期定了,误不得。”李慕白搓了搓扇柄,“我不想去。”

“那就别去。”

“可我爹……”

“你爹要是真关心你,不会在这种时候叫你走。”齐云深合上竹箱,“有人想把你支开。”

李慕白咬牙:“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好。”齐云深递给他一张纸,“帮我盯着膳堂东墙,明天辰时,会有人去换新的揭帖。你记住那人长相,别惊动。”

“你要动手?”

“不动手。”齐云深笑了笑,“但得知道,是谁在背后写剧本。”

傍晚,风渐起。

回廊下,昨夜的草图被吹得散了一地。齐云深蹲下收拾,指尖触到一张纸角,上面画着半道分流渠,墨迹己淡。他慢慢抚平,叠好,放进袖袋。

檐角铜铃轻响。

他站在回廊尽头,袖中量天尺微凉,目光沉静。远处,一个灰衣小厮正踮脚往膳堂墙上贴东西,动作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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