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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暗潮初现权臣的试探之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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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过托盘,转身就走,脚步明显快了。

齐云深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巷口,才回头招手:“老赵,过来。”

赵福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上来:“听到了,龙涎香?”

“不止。”齐云深把信摊在桌上,“澄心堂纸,西品以上官员才能用的规格。送信人穿衙役靴却无编牌,说明是私调。再加上昨夜井边三响、窗绳被动——这不是请客,是下战书。”

“那你还去不去?”赵福生皱眉。

“当然去。”齐云深笑了笑,“人家都把戏台搭好了,我不去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这份‘厚爱’?”

他转身进屋,从柜子里取出那件靛青色棉布长衫。袖口补丁还在,线头也没压平。他特意把领子扯歪一点,又把腰带系得松垮垮的。

“你这是干嘛?装穷?”赵福生看着首摇头。

“我不是装。”齐云深对着铜镜照了照,“我是本来就很穷。他们想看我窘迫,我就穿得更窘迫一点。想看我慌,我就偏偏慢条斯理。”

他从书箱暗格抽出量天尺,塞进夹层,又把腰间玉佩挪到外衣底下,手指一勾就能抽出。

“你真不怕是鸿门宴?”赵福生低声问。

“怕啊。”齐云深系好鞋带,“可最怕的不是宴席有毒,是没人请我吃饭——说明我还不够格当对手。”

他走到门边,拿起靠墙的油纸伞,抖了抖伞面,确认没破洞。

“你记住,”他回头对赵福生说,“我要是三天没回来,去床下撬第三块砖,里面有份名单。烧了它,然后带阿西和小满离开京城。”

“至于你……”他顿了顿,“留着八珍羹的方子,以后还能救人。”

赵福生鼻子一酸,想说什么,又被他摆手拦住。

“别煽情。”齐云深撑开伞,“咱们这局棋,才刚走到‘起手式’。”

他迈步出门,伞沿压低,遮住半张脸。

巷子湿漉漉的,石板反着光。他走得很稳,一步一印,像是丈量过似的。

快到巷口时,他忽然停下。

前方街角,一辆青帷小轿静静停着,帘子没放,能看见里面空无一人。轿杆上有道新鲜刮痕,和他昨天在贡院外墙看到的痕迹一样宽。

他没靠近,只站在原地看了两息,然后继续往前走。

雨后的风有点凉,吹得伞面微微颤。

他想起昨夜写的那句话:“风未动,幡未动,人心动。”

现在,风确实起了。

他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量天尺,指尖触到那道改装过的刻度线。

“那就看看,是谁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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