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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长染:“???”
暴君!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赢嫽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要的只是有个借口将朱雀台摆到明面上来,打破士族垄断的局面,告诉位于底层的人:跟着我,有肉吃。
她先是推出禁令,后又在军中宣扬以军功获爵,现在又要将朱雀台摆到明面上,这哪里是培养自己的势力,分明是……
变法!
先月猛地掐住龟甲,震惊的看向座上之人,她……怎么敢?
可同时又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这就是上苍给先氏的指引?也是先氏的机会?
赢嫽一点都不怕自己的真实目的被人猜中,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人精,瞒不过的。
可那又如何,赵国都选择吃哑巴亏了,楚国又跟她结盟,她现在有底气跟士族抗衡。
这场博弈公卿也不是全吃亏,赢嫽答应会将永乐大典的完整书稿拿出来。
离开前庭时公卿脸色如常,狐信还和栾崇简单交谈了几句。
纵长染被单独留了下来,她很不愿意。
赢嫽给她封了一个朱雀台指挥使的名头,还赏了田宅和仆人。
“以后你就是朱雀台的老大,草鸡变凤凰你还拉着个脸不高兴,搞得我欠你一样。”赢嫽从袖子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丢过去给她,“喏,楚国来的,指名要转交给你。”
楚怀君已经返回楚国,日前刚到都城,这封信应该是半路上就写了让人送来的。
纵长染一听,整个人就跟鬼上身了一样。
“我不要,你拿走!”看一眼都嫌脏的程度。
她这副鬼样子真的很难不让赢嫽好奇,她和楚怀君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就她这个暴脾气怎么做的间谍,楚怀君口味重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好这口。
咦——
她嫌弃的撇撇嘴。
纵长染颤抖着用手指指向她,怒道:“你那什么表情!”
“楚怀君说了让你乖乖待在雍阳,别乱跑,少喝酒,”赢嫽端起桌上的温茶喝了口,跟公卿扯了一上午的皮,她口渴得很,嗓子都快冒烟了,“你以后少去酒肆,我的酒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天天把自己喝的烂醉躺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那张脸很招流氓啊。”
那家酒肆其实她开的,只是由芈夫人代为经营。
“要你多管闲事。”纵长染不领情,还非常愤怒,美艳的五官都扭曲了。
赢嫽没眼看,“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从楚怀君离开雍阳那天开始算起,她收了不下十封信。
内容都一个意思:我老婆在你那,你给我看好了,少根头发我都不乐意再跟你合作了。
“你杀了我。”纵长染直接发疯。
“我还有妻女要养。”
她又不傻,真要动了纵长染,楚怀君会放过她?
听说赵景一行人回程途中很不顺利,被刺客一路追杀,多半就是楚怀君找人干的。
还有件事她一直没跟纵长染提,在楚怀君离开雍阳的当天晚上,巡防的士兵在内城一处极为偏僻的街角发现了一具尸体。
经过证实就是那晚刺伤纵长染的人,一剑封喉,血都流干了,死得透透的。
“我不会为你做事的。”纵长染将脑袋一扭,留给她一个冷漠的侧脸。
“那我现在就让楚怀君来接人咯?”
“你!”纵长染转回来怒目而视。
赢嫽一摊手,“抱歉哈,我不养闲人,你要不愿意留在这就回你金主身边,放你自由。”
“自由?”这两个字听着都刺耳,纵长染冷笑,“这种话我听得够多的了。”
谁都跟她说过,可谁都没有真的践行诺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