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民悲歌（第1页）

穿过苍云山脉最为险峻陡峭的那段山路后，地势逐渐趋于平缓，道路两旁开始显露出人类活动的痕迹。

前方是一个坐落在幽深山谷与环抱盆地中的小小村落，粗粗看去约莫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以木石简易搭建，看起来有些年岁。

村民多以狩猎、采集野果为生，生活朴素而与世隔绝。

村落入口处矗立着一根粗砺的木制图腾柱，上面雕刻着形象拙朴的山魈图案，风雨在表面蚀出深浅不一的痕路，显然是常年祭祀所用之物，散发着原始而神秘的气息。

然而，还未等两人真正走近，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悲恸气氛便迎面袭来，笼罩着整个村庄。

村子里不见日常炊烟，反而有断断续续、低沉呜咽的哭泣声随风传来，揪人心魄。许多村民聚集在村中央一片空地上，人群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祭坛，坛上躺着几个人，他们面色青黑、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一位身披兽皮、脸上涂着红白油彩的老祭司，正绕着祭坛跳跃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沙哑而急促，似乎在竭尽全力举行某种驱除邪祟的仪式。

黄轩与黑牙的出现，迅速引起了村民们的警觉。

几名手持猎叉和骨矛的壮汉立即围拢上来，眼神里混杂着敌意、恐惧与强烈的不安，仿佛视两人为不速之客，甚至是灾难的征兆。

“外乡人！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为首的一名猎户厉声喝道，他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虽凶厉，却掩不住深藏的悲戚与焦虑。

黑牙神色不变，上前一步挡在黄轩身前，目光如刀扫过那些紧绷的村民，最终落向祭坛上奄奄一息的几人，沉声问道：“他们中了毒？”

那猎户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涌起更深的愤怒，几乎是吼着回答：

“是山魈的诅咒！你们这些外乡人懂什么！再不离开，别怪我们不客气！”

黄轩目光越过情绪激动的猎户，望向祭坛。他的感知远超常人，能清晰地“看到”那几人体内盘踞着一股阴寒、污秽的异样毒素，如活物般不断侵蚀他们的生机。这绝非什么虚无缥缈的“诅咒”，而是实实在在的毒。

此时，老祭司的舞蹈越来越急促，吟唱声也越来越嘶哑，几乎力竭，但祭坛上的人情况并未有丝毫好转，反而呼吸更加微弱。周围村民的哭声越来越大，绝望如浓雾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名中年妇人突然扑到祭坛边，紧紧抱住其中一名中毒的青年，哭得撕肝裂肺：“阿木！我的儿啊！求你醒醒啊！”

那绝望的哭声，那无助的身影，让黄轩蓦然想起柳伯，想起那些曾经无法挽回的失去与刻骨铭心的痛楚。

他轻轻推开挡在前方的黑牙，步履沉稳地走上前。

“他们中的是‘腐骨瘴’之毒，源自一种喜食腐肉的毒蕈。并非什么诅咒。”

黄轩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村民的耳中。

老祭司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扭过头怒视黄轩，嘶声道：“胡说！亵渎山神，你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灾祸！”

村民们情绪也被点燃，石磨碾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群情激愤，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恐惧都发泄到这两个突然闯入的外乡人身上。

黄轩并未理会众人的敌意，径首走到祭坛边。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细微、经过高度凝练的魔元，轻轻点在其中一名中毒者的眉心。

魔元并非只能吞噬毁灭，亦可感知、分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去除“杂质”。这是他近期对魔元掌控力提升后的新领悟。